他不说话,只召着顾阿蛮过来,顾阿蛮将信将疑的把耳朵伸过去,就见那矜贵非常的人,垂下长睫薄唇轻启,语声暗哑,缓缓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暗哑的嗓音夹着夜风落在她的耳尖上,晕起半点胭脂红。
像被标记了一样,扑面而来的全是他的气息,心就像锅子里沸腾的汤水,噜咕噜的冒起了一连串的气泡,悸动熟悉的让人喘不上气。
顾阿蛮没出息的看着那只隔着一个呼吸远近的脸,被神灵偏爱的近乎完美的脸。
她的目光难以从他凸起的喉结侧线上挪开,近乎贪婪的看着他消瘦却又宽厚的肩膀。
顾阿蛮甚至能够想象的到,这肩膀枕上去的触感,一定是安心而有力。
顾阿蛮很难想象,柳渊衣襟半敞被人枕着的场面,总是想想就觉得惊艳。
“罪过罪过……”
顾阿蛮扬着头双手合十,谴责又遐想的送柳渊离开。
“果然是最近相谈亲事把我谈魔怔了,竟然满脑子蹦出这么龌龊的事情来。”
顾阿蛮双手合十,“佛祖保佑,刚刚不过是弟子绮念,毕竟谁能忍住不肖想少师大人哪。”
顾阿蛮说着说着,竟然乐了起来,“果然对着柳渊想入非非才算正常!”
她似是想通了,乐呵呵的准备回去才刚一转身,刚才那个被他送走的男人,不知何时就站在自己身后。
顾阿蛮:他……听了多少?
柳渊:不多,从头到尾。
顾阿蛮笑呵呵的打着哈哈,“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拿什么东西?”
“确实是忘了。”
柳渊将手里卷着的宣纸递过去,“刚刚把这个收进礼盒里了。”
他手里拿着的就是,顾阿蛮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墨宝。
可是说来也怪,明明绞尽脑汁想要得到这东西的是她,一直在旁看着的也是她,可是被他无意间收走,顾阿蛮竟然没有发现。
还是他半道上打开礼盒,才看到里面的东西,想着给她送回。
谁知却听到了……
顾阿蛮看着递来的东西好不尴尬,怎么把这宝贝给忘了。
“大概是吃的(见色)太开心(起意),所以把这个给忘了,麻烦你还多跑一趟。”
顾阿蛮简直苦着脸说完客套话,完了完了,对方一定是听到了,她对着柳渊九十度鞠躬,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一路懊恼的顾阿蛮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悄无声息的护送了她一路。
柳渊没有露面。
等看着顾阿蛮进了自己的院子,这才转身看着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醉鬼。
竟敢瞧着顾阿蛮孤身一人就动了歪心思,简直是找死。
“大侠饶命!”
“别打了!”
四个醉鬼鼻青脸肿的队长柳渊求饶,四人一身酒气,本也是长的五大三粗,在京中为霸一方,却没有想到会遇到柳渊这煞神。
四人虽然不认识柳渊,可是能把他们四个像收拾小猫仔一样,收拾成这样的,不是高人也是大侠!
深夜尾随意图不轨,柳渊可不仅仅想着把他们打一顿,这样的人应该关进五城兵马四好好反省。
见柳渊要把巡城官兵喊过来,四人这才慌了,“大侠放过我们吧,我们几个什么也没做,只是瞧着那小妞……”
说错话的那个汉子,忍不住给自己的脸来了一巴掌,“是小的说错话了,是那位小姐,我们几个也是喝多了,嘴上花花,其实心里根本不敢的。”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柳渊这里,别说是实际行动,就是想想那也是死罪。
很快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官兵就跑了过来,一看官兵出现,四人这才慌了。
三人埋怨的看着其中一个同伴,“都怪你,找什么借口抓那个丫头不行?偏偏整出个酒后调戏的由头来,你看看这会怎么办?!”
那人也是委屈的不行,“钱可是你们都拿了,这主意你们当时可都同意,凭什么现在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原本准备把人交给五城兵马司的柳渊,脸色阴沉去而又返。
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所以你大半夜的不回家,趁着我婢女不在,翻窗进我房里就是因为这个?!”
顾阿蛮越说,一口贝齿咬的越紧。
还有没有天理啊!
顾阿蛮内心在咆哮!
不是吧,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遇到柳渊!
此她的双脚在铜盆里,玉白的脚背羞耻的蜷缩在飘着零星花瓣的水里。
她只穿着中衣,长长的发丝柔润的散着。
铅华洗净,面皮白净,五官精致的她,看着话本泡着脚,像只慵懒的猫儿,享受着夜里难得的静谧时光。
因为怕被水打湿裤脚,就连裤腿都卷到了小腿以上,而因为某人突然推窗而至,惊吓之中,手里的画本掉在铜盆里,又被她手忙脚乱的拎出来。
此时此刻,顾阿蛮满脸惊愕,手里提着湿了的话本,她小腿以下显露无疑不说,而更让顾阿蛮觉得羞耻的是,因为最近她吃的太好,身上的肉也长的不错,所以在自己的闺房里时,她是不穿小衣的。
顾阿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能忍住自己没有惊叫着喊出来!
“你大半夜过来给我传消息,我很开心,但前提是你下次进来时能不能先敲敲窗!”
顾阿蛮心平气和(杀气腾腾)的看着某人,“我会更感激你的。”
柳渊却仿佛没有听到这话里的怒气,因为这场面他已是在无数个深夜见过太多太多,却唯独没有这一次的顾阿蛮来的鲜活。
他甚至觉得,哪怕是下次,他可能还会忘记敲窗这件事。
“我下次会注意的。”
柳渊这话听在人耳朵里,更有一种让人喘不上气的无力感。
什么叫下次!
你好歹也是堂堂少师,身为文臣魁首,你能不能别对闯人闺房这么感兴趣!
可是你相信吗,这个大半夜里不请自来的男人,竟然在旁边的小榻上,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躺下了。
那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小榻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躺过,熟悉的很。
这下顾阿蛮连气都忘了生,“你做什么!”
怎么好好说着话,他人就躺平了。
几个意思!
不会是我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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