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清风徐徐,凉爽宜人。
队伍沿着官道一路前行。
不似昨日出发时那般炎热,现下的温度总算让人舒服了些。程泰红荛骑马并排走着,不时聊天说话。
红荛是个话痨,平常一出门嘴巴不会停的那种。今日倒是也说,只是跟以前比少了很多,说两句就回头看看。
程泰觉得奇怪,还以为她看见了形迹可疑之人的踪影,也跟着回头,看了半天没发现不对,道,“你老回头看什么?”
“看姜榆啊。”红荛说,“打出了客栈就感觉她不对劲,脸色很差,一直在出虚汗,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么一说,程泰也觉得不对,“会不会是感染了风寒身子不适?”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过去看……”
咚!
“姑娘?”
“姑娘!”
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重重摔落的声音。
程泰二人对视,神色一凌,连忙下马跑过去。
——
队伍寻了一处树林休整歇息。
马车外,渊王和烨王等人都在等着。
好半天,残阳从车里出来,放好帘子。
萧君轩焦急地开口,“小美人儿怎么样了?”
刚才突然从马上摔下的这一幕,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
残阳道,“师姐睡眠不足,过度劳累,又因气血亏虚,滋补不佳。体内寒凉,故致淤血堆积,腹中绞痛难忍,才会晕倒。”
萧君轩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寒凉淤血的,能不能说点爷听懂的?”
身后的石恒扶额,上前一步,低声道,“爷,是女子的月事。”
月事……
萧君轩张了张嘴,脸上染了薄红,双手覆立,“那个……有没有办法止疼?”
管他什么事呢,反正让小美人儿难受就是不行!
“师姐这是老毛病,现在用了药,已经睡下了。但若是想要彻底根治,还需慢慢调养。毕竟,体寒,手脚冰凉等症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养好的。”
以前师姐也有月事疼晕过去的时候。
那时师父和大师姐都在,能把师姐照顾的可好。
现下,估摸着是太过劳累才会如此。
想着,残阳偷偷白了渊王一眼。
萧君澈眉头微蹙,侧身而立,“爷的马车给她,残阳和红荛照顾。”
“四哥跟我坐一辆车吗?”萧君轩探头,“要不我去照顾小美人儿吧,四哥去坐我的马车。”
萧君澈一眼没看他,冷淡淡地扔了俩字。
“不行!”
好吧。
萧君轩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
姜榆一天都没醒。
躺在马车里,身子蜷成虾米,手捂着小腹,不住地冒冷汗。
额边的发早已浸湿,眉头皱的很深。许是疼得紧,偶尔会无意识的哼哼。
晚间,队伍到达另一城。
包下客栈,残阳把人抱进房间。
彼时,姜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虾子,身上被汗水浸透了大半。
残阳不方便给她处理,只能拜托红荛,自己跑去厨房给她煎药。
疼归疼,好在药还能吃下去。
红荛看她疼的这样子,很理解。
女子月事,真的很折磨人。
半夜,姜榆迷迷糊糊醒了一次。
她就觉得身上黏乎乎的很难受,自己爬起来到浴室里清洗了一遍。
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肚子一阵绞痛,她扶着墙,缓慢躺回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小腹上传来阵阵热意。
似是有什么东西,隔着衣物在缓慢给她摩擦轻揉。
姜榆觉得舒服,侧过身,不由往那上方靠了靠。
脸边碰到了个冰凉的物件。
姜榆蹭了蹭,挨着那物件,满足的睡去。
耳边,只闻得一声轻叹。
次日。
姜榆醒的早。
躺在床上,脑子里在回想之前的事。
萧无耻睡着之后已经很晚了,她回到房间,头疼,肚子也疼,折腾一晚都没怎么睡,早上才发现自己亲戚到访。
在现代,姜榆挺怕这个的。
饶是经常锻炼,体质好,但也架不住体寒。一到日子,必定疼的死去活来。
哥哥带她去看中医,吃过很多中药调养,可还是一点用都没有,该疼还是疼。
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除去有任务,她大多都会在家里床上躺尸。
没办法,只能硬挺。
她以为死了穿越到古代,或许、可能就会不难么难受了。
好吧,是她想多了。
更重要的是,她记得自己貌似从马上摔下来了。
难怪额头破了一块,好疼。
红荛拿着药碗进来,见她醒了,放下心,“总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很疼吗?”
“还好。”姜榆撑着坐起来,脑袋还有些晕,“这是什么地方?”
“青州一家客栈,昨日因你病倒,走的慢了些,便在青州歇脚。”红荛把药晾凉递给她,“爷说了,要在青州多待一日,正好你也可以好好休息,等好些了再出发。”
姜榆一口喝了,满嘴苦味,“多谢照顾。”
昨日,清醒的时候不多,她记得是红荛一直在照顾她。
红荛笑笑,“不用谢,你早些好起来就好。”
主要,因为你这一病倒,有个人就不太好。
渊王这边。
起床,沐浴更衣,与萧君轩一同用了早饭。
萧君轩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直嚷嚷着一会儿要去看姜榆。
萧君澈没什么表情,微微抬眸。
程泰立马道,“姑娘已经醒了,用过药又睡了,红荛在陪着。残阳已经去给把过脉,说是好了很多。”
那人放了筷子,“爷又没问,你说这干什么?”
程泰:“……”
行吧,你没问。
你真没问!
“属下知错。”
“嗯,下次注意便是。”
程泰闭嘴不说话。
注意个啥?
下次要是不说,估计才是真得知错呢。
——
又是一日,姜榆没出房间,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偶尔醒着,残阳会过来陪她说说话,给她展示自己在城里买的新玩意儿,看见的趣事儿。自然也不忘了嘱咐她吃药,顺便也会带些好吃的过来。
整整两天,姜榆才从床上下来。
纵然身子不便,某女也毅然决然的去把自己洗得干净。
出汗黏糊糊,她不习惯也不喜欢。
早上,队伍打点行囊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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