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傲慢的眼神啊, 将世间美好收入眼中,又平等地返还给所有人。无论高等或者是低等的存在。
如此从容不迫,仿佛自己生来便是世界的主人。
……太傲慢了……太碍眼了, 那副比他还要理所当然站立在这片土地上的姿态。
西洋跳棋脸沉下脸色,挥手释放出超高焰压的死气之炎。
“小鱼。”我抓住半龙的爪子, 被它带着躲过西洋跳棋脸的死气之炎。随后我叠腿坐在小鱼的身上看兰波和西洋跳棋脸你来我往地战斗。
兰波抬手唰唰唰, 升起层层叠叠的异能空间阻隔网, 像是竖起了一张张金光闪闪的障子门。
“测试一下吧, 看看死气之炎对异空间界限的作用,可以突破吗?”兰波歪头, 眼波如烟, 像是安纳西湖畔上浩渺的烟波。
另一边, 最后横插一脚破坏了所有代理人的boss手表使得代理战彻底进行不下去,甚至和里包恩都能打得不相上下乃至占据上风, 堪称最强boss的百慕达,最后被沢田纲吉一拳打败。
该说是主角光环呢, 还是因为命运之子总是能够在强压之下逼迫自己使自己成长呢?
“你打败我了,彭格列十世。”被击败的百慕达倒下, 然而现在他就只有一个要求,“杀了伽卡菲斯。”伽卡菲斯, 即西洋跳棋脸在百年前告诉他们的名字。
“不……”沢田纲吉并不想要杀死任何人, 于是沢田纲吉拒绝了百慕达的请求。
与此同时,原本因为身处于战斗之中,产生的巨大声响恰好掩盖住了不远处激烈的战斗声——大家都在大乱斗呢,谁能分得出来究竟是哪里打起来了。
但是现在就算是想要忽略了也忽略不了了。
这声音分明不是他们这边的人在和复仇者战斗发出的声音。想起什么的沢田纲吉猛地回头, 那边的人是?!
“真的是离了大谱了,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 怎么还在学隔壁中学生这么中二的发言。”我把被火燎到的头发往后拨,在方才的战斗中我的发绳不小心被火烧断了。现在头发乱糟糟的,后半部分还有被火烧到的痕迹。
沢田纲吉赶过去看见的便是以指为梳将头发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的少年,眼角眉梢里都洋溢着畅快的少年意气。
可不开心么,我终于往那张假脸上狠狠地揍了一拳,顺便把伽卡菲斯那套西洋跳棋脸的假面给扯了下来。
于是,发泄完心中郁气的我神清气爽地和跑过来的沢田纲吉一行人打招呼,“你们好呀,是终于打完了吗?”我笑语晏晏对着他们摆摆手。
众人低头看咸鱼老干部兰波用金色立方体将西洋跳棋脸的四肢完完全全压制在地上,还有金色半龙毫不留情面地用巨大的爪子将西洋跳棋脸的脑袋狠狠地掼到地里去。另一只爪子恰巧搭在面带笑容的温和少年的肩膀上。
这种热血暴力和温文尔雅相撞的画风冲击力有点大。
半龙蜿蜒修长的身子腾空而起,冰冷的金色兽曈紧盯着他们。
“和白兰的白龙有点像啊。”被半龙注视的沢田纲吉僵着一张脸说。
“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小鱼是拥有高等智慧的生物。”内脏受了重伤的白兰试图露出一个笑脸,然而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只能龇牙咧嘴地露出一个滑稽的表情。
“而且,看,小鱼的角还没有长出来了哦,说明小鱼还处于成长期。”白兰想摸一下小鱼头顶的鼓包,却差点被小鱼咬断手。
“哈哈哈,没错,就是这种性格高傲的生物。”
性格高傲的生物·小鱼·被我任意地揉搓。
而,被小鱼的爪子按在地上的西洋跳棋脸似乎感觉到了莫大的屈辱——居然被一只血统不正的半龙压倒,还要听着其他人对半龙的夸赞。
西洋跳棋脸浑身燃烧起了明亮的火焰,是高浓度的死气之炎。被火烫到爪子的小鱼不由地收回了爪子。
拥有超高战斗直觉的兰波瞬间展开异空间,将伽卡菲斯锁在仅仅容许一人站立的异空间里。
与此同时,彭格列一行人看清了伽卡菲斯的脸。
“川平大叔?!”不少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在沢田纲吉和守护者们穿越到十年后,某次在逃脱白兰的追捕的时候,便遇到了帮他们掩护离开的川平大叔。
“叙旧的话先暂时放一下。”我先是对沢田纲吉一众笑了一下,紧接着扭头,面无表情地对上西洋跳棋脸毫无情绪的脸,“你应该知道我现在随时都能拧掉你的脑袋吧。”我打了个响指,对方可以继续解说七的三次方了。
西洋跳棋脸没有说话,空间系很麻烦,自带多重buff的神兽也很烦。最烦的是这个一看便令人烦躁的少年。
“啊,你们简单理解一下,就是这样那样。”我抱着胸仰着头,很不走心的样子,完全是一副摆烂的架势。
众人:不,完全理解不了啊黑太子先生!
哐——
我直接一拳砸在关着西洋跳棋脸的异空间上去,坚固的异空间出现一片片龟裂的痕迹。兰波默默加了一层异能空间。
“让我们重头来过,再好好讲一讲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需要亟待解决的问题吧。”我对着他们和善地微笑着。
“请,多谢,麻烦您了。”众人僵硬地点头。
我在努力寻找不需要人 | 祭的方法,彭格列家族的炼金术师塔尔波带来了一个可以代替奶嘴的装置。
因为西洋跳棋脸被关进异空间里面了,没有办法表达自己意见,发表观点也完全驳回,只能任由我们去操纵从未见过的机器。
“哦呀,看起来是不能丢到火山口里面去了。”我蹲在地上遗憾地看着炼金术师操作着装置。
为什么你表现出要把七的三次方丢火山口,这么的执着?!那已经不是为七的三次方提供燃烧的火焰了,那已经是要毁掉它的程度了。沢田纲吉在心里呐喊。
“奶嘴需要源源不断的能量,首选项不应该是类似永恒之火这些东西吗?”我歪头看宛如一个仓鼠球的装置。
“哦,小哥对炼金术有研究吗?”听见关于永恒之火的描述,百岁往上走的炼金术师塔尔波脸上早已布满了风霜,但是谈及自己所热爱的事业,他仍旧看上去像是当年那个走出炼金术师地窖的年轻小伙子。
“我是学化学的,了解古代化学的时候看过一点,对于炼金术完全是个门外汉啦。”我大大咧咧地说,我并不需要点石成金术,也不需要长生不老术。炼金术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那小哥为什么想要去学化学呢?”塔尔波一脸的慈祥和蔼。
“唔,只是兴趣而言。”我笑笑,并不打算跟着塔尔波的话题走,我站起来转头问彭格列他们打算怎么处理西洋跳棋脸。
按照黑手党的规矩,谁抓到谁有权处置。
“春和同学是打算把川平大叔卖给我们吗?”沢田纲吉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我眨巴眨巴眼睛,本来……我还没有这个想法的。
听见自家蠢弟子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reborn压了一下帽子,简直没眼看。
“沢田同学你说笑了,我怎么会做贩卖人口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呢?”我歪歪头,露出无辜可爱的笑脸。
然而沢田纲吉却莫名感觉到我刚刚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处理法,只不过因为额外的考虑,无奈放弃了。
“不,就单单是因为这个脑子有毛病的原始人卖不出去价格而已。”我相当刻薄严厉地开口。
此时,被困在金色牢笼里,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西洋跳棋脸总算是有点老怪物的样子了,即便是听着笼外的人在讨论如何处理他,他也无动于衷。
“额……”槽点太多,不知道该吐槽哪个了,沢田纲吉擦汗。
“本来就是么,一般而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死去,不去好好想想扩大族群的办法,到最后只剩下自己还有另外一位……”讲到这里,我且战术性停顿,“我们且保持人道自由主义精神,不去强迫这两位最后的族人为扩大族群而组建家庭,毕竟,我还是认为人类是因为爱而有别于其他生物的。”
西洋跳棋脸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他也想听听,我究竟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族群……他的族人,一个个都死去了。哪怕是尤尼,也不能算是他真正的族人了。
在尤尼的先祖死后,他便是“地球独子”了。
我的眼神轻轻掠过仿佛无动于衷的西洋跳棋脸,接着说。
“如果学过遗传基因学的话应该知道,作为亲本的那位,只要留下足够多的子代,而这些子代再往外扩展一代,三代往后再回交,数量足够多的情况下,是有可能身体健康且血统更加接近原始亲本的子代。”
“像是现在在全球范围内所有人工饲养的白虎,他们的起源,都是一只叫做莫汗的雄性白虎。”
牢笼内的西洋跳棋脸突然暴起,猛烈的橙色火焰砸在金色牢笼上,炸开绚丽的烟花。
自诩身份和血统都比现存在地球的人类高贵的原始地球人西洋跳棋脸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把他和低等生物做对比了。
哪怕是我眼中的平等,将他和其他人视为一类,都令他感到难以忍受。
“春和。”兰波的语气稍稍加重了一点,他希望我不要再挑衅西洋跳棋脸了,这家伙的火焰差一点就可以烧穿空间壁垒了。
嘻。
我特意对西洋跳棋脸笑了一下,“难道你不认为我的方法具有可行性吗?”
“只要通过这种方法扩大了种群,也就不会缺少点燃火焰的人了,不是吗?还不用费心费力地去族外寻找合适的人选。”
“不然的话……”
“从未留下存在的痕迹,无人知晓的族群,宛如风中呢喃,风一吹,便消散了。”
“如果不打算扩大族群的话,为什么不留下一点你的族群存在过的痕迹呢?”
我疑惑地看着西洋跳棋脸那张看不出来岁月痕迹的脸。
“若是没有人记住,那么和从未来过有什么区别呢?”
西洋跳棋脸看见少年眼中的悲悯,他恍惚想起来,为何那眼神看起来如此令人恼火,因为那是看世界上最后一只象龟,看死去的蓝鲸,看埋在地下的黄金陪葬品。
看所有、所有、划过天空消逝而去的流星。
着实令人恼火。西洋跳棋脸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成功了!”塔尔波兴奋地宣布这个好消息。
加上百慕达自愿贡献出自己的生命火焰永远守护七的三次方的一角,西洋跳棋脸的守护世界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不过,我还是对核能发动装置这个设想表示无法忘怀。
“试一下呗,试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最多是少点头发,不是么?”我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百岁老人塔尔波——对方的头发也没有多少了。
“虽然这个设想很不错,但是老夫已经老了。”塔尔波乐呵呵地说,笑着把自己的曾孙子推了出来,“让这小子试试吧,既然无法在炼金术上有所获得了,不如去试试,另外的方向吧。”
贬了一番自己的曾孙后,塔尔波慈爱地摸摸那个孩子头发,“去吧,孩子,不要去追求没落的魔法了。即便是炼金术也不过是一群魔术师们对那个时代苟延残喘般的挽留罢了。”
“现在人类的奇迹便是人类的本身啊。”
非常有见地和智慧的老人,我喜欢。
“有空我可以拜访您吗?”我扶了一把起身有些踉跄的老人家。
“随时欢迎,新时代的炼金术师。”塔尔波用了一个俏皮的说法。
后面的沢田纲吉表示有点酸,塔尔波爷爷对他们的态度可没有这么慈祥有爱。
奶嘴存放的位置还存在争议,百慕达表示要放到复仇者监狱里去,而彭格列的门外顾问则希望再商议一下,毕竟装置的制作人是彭格列的炼金术师,如果有所损坏还可以就地调整。
就……非常显而易见的利益拉扯。
你们继续拉扯吧,我先撤了。
兰波带着西洋跳棋脸回横滨,充当人工电池也是一个好想法。
沢田纲吉:还不如当“贩卖人口”里的人口呢。
“嘶,好痛。”毕竟是打了好几场赌上性命的战斗,沢田纲吉身上有不少的伤。
于是,所有受伤的人都被送入彭格列经营的医院里,不过因为人数过多,有部分伤患被分流到其他医院里面。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啊?!”我嘴角抽搐地看着同病房里面的几人,横滨新港医院以儿科最为出名。
我·未成年·黑太子
沢田纲吉·未成年·彭格列十代目继承人
白兰·卡在成年边上的高中生
“哈哈哈哈,额。”心脏上破了一个大洞的白兰,笑着笑着就吐血了。
“咦咦咦呀呀呀,医生,快点来医生啊!”沢田纲吉慌慌张张地按铃,左脚绊右脚和点滴架拌到了一起。
就……很无语。我无奈扶额。
“吵什么吵!”一身护士服的与谢野晶子站到了门口,“你们已经打扰到其他病人了!”
“噫——对不起。”沢田纲吉马上道歉。
“很有精神啊,晶子。”我抓了抓自己被烧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苦笑着说。
“是的,托您的福,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与谢野晶子笑着点头,然后在我惊恐的眼神里狞笑着拿出来了剪刀,“凤先生刚刚打电话跟我说,他马上就会回来看望您,我在想您要不要先打理一下头发。”
“先去照顾一下白兰吧,我觉得他快要死了!”我像是字烫嘴一样,字啪嗒啪嗒地从嘴里吐出来。
“春和先生?”与谢野晶子皱眉看着吐血吐得像是喷泉一样的白兰,根据经验这个伤者最多还有45秒的时间。与谢野晶子甚至十分疑惑,白兰是怎么坚持到医院里面来的。
只能用异能力恢复伤势,但是——与谢野晶子看着我的脸色,她不确定是否要治疗白兰。
这批入院的伤患,与谢野晶子一眼看出来是黑手党了。
“被我治好,你大概就要给我打一辈子的工了哦,白兰。”我偏头看死活不肯让人用幻术来给自己装一颗心脏的白兰,他估计就在这里等着我呢。
“春和同学!”沢田纲吉惊恐万分地喊我的名字,白兰的呼吸渐渐低弱了下去,紧绷着手臂抓着床单的手都要松开了。
“真的是,你不应该最讨厌被束缚吗,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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