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他真的死了吗?”我哑着声线问。
“真的死了,不用再害怕了。”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感觉整个人的身形不断的下陷下陷……
最后陷入到黑暗的深渊,封闭住我所有的感官,让我无法想要触碰到可以赖以生存的空气。
空荡的心口本已经没有了,心脏不应该再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但是此时此刻,却有一种天翻地覆的强烈疼痛,从我心口处炸开!
我紧紧的掐着手心,咬的牙齿发痛!
我身子不断的颤栗着,使我跌入一片黑暗中没有任何的意识。
又这样在虚无的空间内,我不知道自己又飘荡了多久。
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入目的是一张古香古色的床顶。
我动了动身子,感受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而床边坐着胡玄宴,他正在打着瞌睡,一脸的疲惫,仿佛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一样。
我细微的动作将他惊醒。
他在看到我睁开眼睛后,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急切地喊着:“明月!!”
感受到他的温度从我掌心传来。
我有些不可置信,怎么连魂体都能感觉到温度了?
我又动了动身子,胡玄宴将我扶了起来。
一股久违的清灵感觉,从身体每一处流窜着。
这种感觉只有之前灵力十分充足的时候,我才感受到过!
胡玄宴将我从床上扶下地,把我带到了一面大镜子面前。
而出现在镜子面前时,我整个人都猛然的僵住了。
要陌生的面孔,陌生的体型,是谁?
我动了动,镜子里的身子在和我一起动了动。
胡玄宴看着我,和我说,“怎么样?你喜欢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肢体,在感受到温度后,我反应过来:“这是你给我找的灵体?”
“对呀,本来应该让你自己做决定的,但是你魂魄动荡的太厉害了,如果再不及时把你放到灵体中,我怕你又醒不过来了,所以我只好擅作主张,以自己的审美给你找了这副身体,快看看怎么样?喜不喜欢?”
胡玄宴献宝似的的捏着我的脸,让我把头重新转向镜子这边。
在他的一脸期待之下,我仔细的打量着镜子中的人。
镜子里的女孩,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有着一张精致小巧的娃娃脸,留着齐刘海,刘海下面是一双明亮透黑的眼睛,清澈中透着无辜。
但是这张脸下面的身材又十分凹凸有致,该鼓的地方鼓,该细的地方细。
我看着这张萝莉脸配上这种有料的身材,恍然大悟的看着胡玄宴,“原来你的审美是喜欢童颜巨…乳型的?”
胡玄宴连连咳嗽了几声,一张脸顿时涨红着对我说:“才不是,我是看着这张脸觉得看起来年轻,才选的这个灵体。”
“真的吗?”
“比真金都真。”胡玄宴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随后他又将手收起来,对着我悻悻的笑着,“那你喜不喜欢这个?”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对他给我换什么样的灵体不挑,能有一个除放我动荡的魂魄,不让我烟消云散的灵体我就满足了。
“我就知道我的审美一向很好,你肯定喜欢!”
我仿佛看到了胡玄宴的尾巴在晃。
他又继续和我说,“你这具灵体的本体也是一条赤狐,姓胡,名春花。”
胡春花??
我眉头一跳向他反问,“我以后要叫胡春花?”
胡玄宴笑着点了点头。
我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想到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名字,这么的潦草敷衍。
我转动着脸颊,看着镜子中这张陌生的脸。
正如胡玄宴所说的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以后我会有新的身份,新的面孔,以及新的名字。
而柳如风将永远不会再出现我的面前。
在我失神之际,胡玄宴在我身旁左看看右看看有些着急:“明月你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重新想一个。”
“喜欢什么样的?几个字的?”
我摇了摇头:“不用再麻烦了,就叫这个就可以了。”
“真的吗?春花?”
“胡玄宴,我有件事想要求你。”
“什么事?”
“你有没有办法消除掉我脑海中有关于柳如风的记忆,既然我重活了一次,有了新的身份我也想拥有一段新的记忆。”
无论有关于柳如风好的,坏的,我都想忘记。
胡玄宴愣了愣,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你是真的想要忘记有关柳如风的一切吗?”
“以前所有的爱恨情仇,感觉在死过一次以后,可以烟消云散了,就算我再恨他有什么用呢?他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已经死了。”
我对着他继续说:“胡玄宴,其实我以为自己在知道柳如风,三年前就死了的消息后我会有一点……有一点难过,但是我发现我在醒过来的时候,有关于他的事情,有关他这个人,我都十分的模糊,仿佛是在有人在耳边告诉我,这个人曾经我爱过他,也恨过他,他骗过我,害过我。但是我发现我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了,好像……我真的不是徐明月了一样。”
我颤抖着将这些话从嘴里说出来,一颗颗眼泪不停的从眼中涌出掉落,我麻木的去擦着,但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掉眼泪。
也许我是在哭前一世的徐明月。
胡玄宴听着我说的话,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握着我。
“明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害怕,当你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你的心里还有柳如风,你还挂念着他,因为他死了,所以你觉得对他的仇恨也可以一笔勾销了,我特别怕这件事情发生,可是现在你告诉我,不仅恨没有了,爱也没有了,你让我看到了很大的希望,我很高兴你愿意将柳如风这个名字,连根带底的从你心中拔除掉。”
其实这三年对于我来说只是睡一觉的事情,但是再一次睁开眼睛,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所有的爱恨纠缠,都变得无比薄淡。
胡玄宴说,“我可以把你有关于他的记忆封存掉,只是我希望有一天,你不要怪我。”
我直愣愣的看着胡玄宴,“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我为什么要怪你?封存掉有关于柳如风的记忆,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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