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你要是想回老家找你奶奶过年的话,你可能要提前做一个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你奶奶的精神状态出了些问题,有些不认人了。我怕你这次回去他也不认识你。”
“我奶奶精神出了问题?”
胡玄宴嗯了一声说:“三年前你奶奶在得知你被坏人所害的时候,受了些刺激。”
我诧异的反问:“我失忆了三年了??”
胡玄宴表情僵了一下,一阵纠结的看向我,和我肃声说道,“不仅是失忆了三年。你被坏人害得很惨,我用了三年才将你找回来,这期间你奶奶联系不上你,就找你们村里的仙姑,算了一卦。那个仙姑告诉她,你已经死了,所以她受不了刺激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
胡玄宴这一番让我心口一阵揪痛。
虽然我现在的记忆中并没有有关于我奶奶的任何画面,但是血浓于水的感应,让我听到她因为是误以为我被害死了,然后接受不了我被害死的消息,而精神失常后,我心头涌上浓稠化不开的悲伤。
胡玄宴安慰我说,也许这次我们回去过年,我奶奶看到我之后状态可以好一点。
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一个本来“死”去的人突然复生。
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样和奶奶说,这三年我只是失去了记忆并没有死去,
胡玄宴说我的老家在一个叫乌骨村的地方,开车大概四五个小时能到。
他让我今晚早点休息,然后明天上午和他去筹备年货,筹备完就带我回老家。
我心里是非常期待能再一次见到奶奶的,也抱着希望见到她,也许会想起来什么事情,就早早的就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胡玄宴将我叫起来了,然后我们两个去买了很多年货,也不知道他又在哪里弄来了一辆车,装了整整一车厢的东西,最后只能能坐下我们两个人,再多一点东西都放不下了才肯罢休。
本来我觉得胡玄宴是只狐狸,心里挺担忧他开车的技术,结果发现哪怕是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他也开的异常的稳,让我挺意外的。
胡玄宴指着远处和我说,“前面那个村子你看到了吗?那个就是你的老家。”
我往过去看了看,似乎有一点熟悉的感觉,但是并不多具体,并没有的记忆并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明明是回自己家,但是我却忍不住有点紧张,一路上坐立不安的,东看看西望望,最后胡玄宴将车停到了一家门口。
我们两个下车后,我打开车门正想将车里的东西往外拿的时候,屋子里的门打开了,最后两条狐狸从屋里跑了出来,在停到我们车面前后,化成两个看起来十五六岁人类少女的模样。
这两个小仙对胡玄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明月她奶奶最近怎么样了?”胡玄宴开口问道。
“回七爷,奶奶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犯病就会闹着要见明月姑娘,我们没办法,只好轮班扮作明月姑娘,和奶奶说话,最近一段时间奶奶的情绪稳定许多。”
胡玄宴听听完之后表情并不轻松的点了点头,然后让那两个小仙将车里的东西一趟接着一趟,往屋子里倒腾,我现状也连忙拎了两箱东西一起进了屋子。
胡玄宴在一旁提醒:“你奶奶在最里面那间屋子。”
我长呼了一口气,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后,向奶奶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将门推开,我看到一个已经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坐在炕上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话。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心脏没有头的一阵绞痛难忍。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涌出,我开口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愣了一下,回头看向我,然后又很快将脸转了过去,对着空气又自言自语的开始说话,她没有认出来我是谁,
我向奶奶那边走过去,坐到她身边的时候才听清她在说什么,她似乎在说着有关于我小时候的事情。
“明月从小就命苦,六岁大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身上长出一条条红色的蛇纹,她那个时候一到阴雨天就疼的在炕上翻滚哭闹,去医院看了也找十里八村有名的土大夫看了都没能说出来,她那怪病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爹也没了娘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带这孩子,她身上的病后来虽然没怎么复发过,但是看着吓人啊,本来如花似玉一个姑娘身上带着那么吓人的蛇纹,她虽然没说过,但我也知道,她特别担心别人发现她身上这种东西,经常夏天的时候都穿着长衣长袖。”
“她感情路上也波折,喜欢谁不好,去喜欢一个根本不会喜欢她的仙家,人这辈子就短短几十年和行几千年的仙家,能有什么好结果?”
奶奶一边说着一边抹起了眼泪,“可怜我那孙女也没活上几十年,这都怪她小时候,我们家门口来的那个算命的,那算命的老东西不说好话,说明月活不过十八岁。”
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就已经哽咽的不行,对着空气又是拍大腿又是哭嚎,眼看着她要闹起来了,门外的两个小仙连忙进来。
紧接着其中一个,抱住了奶奶的手臂仰着脸和她说:“奶奶你又和谁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呢?不要讲了好不好,我们该吃午饭了,我把午饭做好了,都是你爱吃的饭菜。”
奶奶愣了半天,转过头看着那个挽着她手臂的小仙。
小仙哭丧着一张脸说,“奶奶你该不会又不认识我了吧,我是明月啊,是你孙女呀。”
看着小仙做出要哭的表情,奶奶连忙伸手在她脸上摸了几下,“记得记得,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没老糊涂,怎么能把你给忘了呢?咦,刚才谁和我说话来着?”
奶奶一边起身,一边四处转着,看了半天然后把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刚刚是不是你和我说话?你要听我孙女的事情?”
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着,我不断的点着头,但是喉咙发不出来一丝声音。
“明月啊,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快点叫客人一起吃饭了。”
那个假扮成我的小仙,将奶奶从炕上扶下地。
让她安稳地坐在凳子上后,我忍不住向她问道:“我奶奶,一直都这样吗?”
小仙回道:“奶奶之前也总犯病,但是情绪都是比较激动的,看到人会误会成害了她孙女的凶手,后来这段时间她犯起病来就喜欢自言自语了,这西屋房梁上有一条白蛇,偶尔会从房梁上爬下来,奶奶看到后,就会很开心,她喜欢和那条白蛇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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