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的声音响起得有些突兀。
一阵沉默过后,本以为柳如风没有听清,我正想再问一遍,结果这个时候他开口了。
“以前你对我很好,很爱我。”
“……”
我等了一阵,没有等来他继续说什么,他又沉默了。
“就这样吗?”
“嗯。”
还以为能听到一些有关我们之间的事情,说不定会牵动我的记忆,让我想起来什么。
结果从他嘴中,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听到。
我有些不死心的追问,“没有其他的话想说了吗?”
“以前你有些喜欢使小性子,我们一吵架你就喜欢说分手,但奇怪的是每次都分不掉,这算不算?”
“……”我成功陷入沉思了。
柳如风在黑暗中将一双眼眸紧锁在我的脸上,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视线的灼热。
他突然伸手摸向我耳边的头发:“这段时间,我时常会想,我们重活一次之后,如果互相不再纠缠的话,会不会更加好受一些?”
他自己问完这句话又很快的回答:“但我总觉得我们就应该在一起。我们身上一同背负着罪恶与逃不掉的因果,我们也都是不被世间再容纳的存在,既然彼此都是这样孤独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重新取暖,更何况你曾经那么爱我。”
他的声音带着笃定与执着,仿佛就应该如他所说那样,我们这两个孤独的人应该抱团取暖。
现在我与这个世间来说,的确对任何人与事,都充满着陌生。
现在有一个人出现,他明确又坚定的告诉我,我们曾经是相爱的。
对于修行的仙家来说,十年、百年也许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现在仍然拥有着为人的思想,在这世间的一天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天,十年对于我来说也是漫长的十年。
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岁月中,如果身边可以有个人一直陪伴着……
这个想法从我脑海中涌出的时候,我有些恍然失措,因为孤单,我萌生出对陪伴的渴望,竟然这样的浓烈。
我没有再听柳如风讲我们之前的事,也可以说是柳如风没有打算继续和我说有关于我们的记忆。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明月。”
“好。”
柳如风在我耳边说了声晚安,然后试探的用手触碰到了我的手背,在发现我没有闪躲后,蓦然的身手与我十指相扣,将我的掌心紧握住了。
我躺在一旁,心脏跳动加快了几秒。
本来以为有柳如风在我身边躺着,我想要入睡可能有些困难,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太过疲乏的原因,在我闭上眼睛没有维持多久后,居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次日太阳高悬的时候,我清醒过来。
突然间发现腰上有些发紧。
而昨晚隔在我们中间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了我的身上,柳如风则隔着被子将我抱在了他怀中。
我在他怀里动了动,本来想将他的手轻轻拿开,然后起身下地,结果在我刚刚有细微动作的时候,柳如风就睁开了眼睛。
“早,明月。”
见他醒了,我便伸手指了指他扣在我腰间的手。
本来昨晚柳如风说不经过我同意,不会再碰我一下的。
那时候他说的信誓旦旦,我还当真了,误以为他的君子行径,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结果一大早他就破功了。
他明明知晓我是什么意思,却耍赖皮似的紧抱着我,甚至拿下巴在我颈窝上蹭了蹭和我说:“不想把你放开。”
“昨天你不是说……”
我刚要开口,话被他打断了。
“昨天是昨天,现在是现在,你是我老婆,我抱你一下,亲你几下,难道不行吗?”
他这一口一个老婆叫的还挺顺嘴。
让我总归没有想起之前的事情,也没办法把我们真的当成夫妻来相处。
我有些头疼的和他说,“可你说过会给我充足时间,让我接受和适应的怎么还不过一天你就反悔了。”
“我现在也在给你时间,等你适应。但总不能让我们从陌生人开始适应吧,再不济也要把我当成你男朋友。”
“……”
“或者把我当成你追求者也可以,毕竟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你追我,现在换我来追你,倒也不错。”
我愣了愣,向他确认的问:“之前我们在一起是我主动追的你?”
“是的。”
“真的?”
“比真金都金。”
“反正我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怎么说都是你自己说的,既然你要当追求者的话。那总要有个追求者的样子,哪有一上来就耍流氓的,这是要被减分的。”
“只是抱一抱你,就算耍流氓了,那我想再亲你一下算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这边凑过来。
我实在有些不适应他这副熟稔的样子,忙的将头转过去和他说:“别闹了,先把我放开吧,我要去卫生间。”
柳如风不情不愿的松开手,然后我连忙将被子掀开下床。
真的像柳如风所说,在邪气被吸走之后,我睡饱一觉后就恢复好了,相比昨天走的那几步,我费力的摇摇欲坠,险些趴在地上的样子,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充满了活力。
去卫生间的时候,我有些讶然的发现卫生间内的个人用品,居然都是情侣款的。
而且有很多女性用品,开封的卸妆油、洗脸巾以及姨妈巾,每一个物件的存在,似乎都在彰显着这里曾经真的有一个女主人在生活。
脑海中又涌现出,昨天柳如风晃动锁神钉时,我看到的那些画面。
顿时对这里充满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愫,仿佛看到自己上辈子生活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我正望着卫生间,那个东西出神时,一阵巨响从门外传了出来,我被这响声吓了一跳,连忙推开门,问柳如风怎么了?
结果我刚把门打开,便看到卫生间对面的整面墙都被轰出一个大窟窿。
墙面里的砖和水泥都露了出来。
而始作俑者,正站在我的不远处。
看到胡玄宴长袍烈烈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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