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这句话说的不对,此时此刻我不仅不相信柳如风,就连白禾我也同样不相信。
柳如风身上的鲜血急速向外蔓延着,而他的脸色也在急速的转白。
但是他并没有着急处理伤口,而是向我这边靠过来,试图伸手抓住我,我见状紧抓着手中的匕首,警告他离我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死死盯着他,刚刚仅仅是用刀刃划破他的脖颈,便能让他流出这么多的鲜血,倘若我在对他致命处,刺上一刀,说不定真的可以了结他。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涌现时,我不禁加大了紧握匕首的力气。
就在这时,身后的白禾将胸膛内拔出的长剑,对着柳如风那边用力掷去!
随后他起身飞至柳如风身前,与其揪斗起来。
无数道剑影在大殿内,眼花缭乱的飞舞着,我见状连忙后退?
我看着白禾与柳如风,不分上下的打法,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外跑去。
我念着咒语将自己化成赤狐。
奔跑中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
身旁是急速后掠的风景,而我脚下生风,将体内仍然运转的灵力,加持在自己奔跑的动作上。
再跑了不知道多久后,我感觉身后有一股力道,在紧跟其后的追逐着我,我从忙中回头看了一眼,一条硕大的白蛇,急速的向我这边追赶来,我顿时心脏一紧冷汗直流,柳如风?
他居然追了过来!?
慌乱之中我跑得更加迅速。
然而身后的白蛇速度更快,一股极大的力道压制在我的肩膀上,使我整个人身形一矮,然后不受控制的摔在地面上,趴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变回了人形。
同样按着我肩膀的那条白蛇,也重新划回了人形,只不过我看到的并不是令我心慌至极的容貌,而是白禾!
我坐在地上,诧异差的看着他。
差点忘了柳如风和白禾原身皆为白蛇,而我刚刚惊慌之余,看见白蛇就下意识想到了柳如风,没想到出现在我身后的居然是白禾。
白禾跑了出来,是不是代表刚刚斗法,柳如风斗败了?
我仔细观摩着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
白禾的脸上和脖子上,出现数道黑色的细密纹路,这种黑色印记像是从他血管里透出来的,而上方弥漫着流动的黑色雾气。
我诧异的看到他这副妖气冲天的样子。
我对他问道:“你刚刚和柳如风斗法的时候,动用了邪佛的力量?”
白禾脸色苍白,声音也略带虚浮,“嗯。我重伤了柳如风,他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
“既然把他重伤了,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
白禾愣了一下,和我说:“你真舍得让我把他杀了?”
我皱着眉,目光冷森的看向白禾。
他笑出了声,“还以为你说让我杀柳如风,是你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没想到你还真满心满意想杀他泄恨,既然你这么想杀他,那么刚刚你拿沾染了诛仙台戾气的匕首,将他伤到后,为什么不乘胜追击?让他一举毙命?”
“我刚刚伤到他,只是侥幸,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再杀了他?与其和他决斗失败被钳制住,倒不如坐山观虎斗,索性你没有让我失望,终于打赢一次柳如风了。”
白禾脸上的黑色纹路涌动的迅速,气血翻涌,他吐了一口血水,然后和我说,“我倒是想杀他,只不过出了点意外,不过我也将他重伤了,他没有充裕的灵力去操控引魂之术了。”
“嗯。”
“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那么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该兑现了吧?”
白禾脸上的笑意愈加可见。
他说的事情,则是助我从柳如风手中逃脱,而我所答应他的,则是将控制昆仑县的心法告诉他。
可是对于昆仑镜的启动,曾经在我身体里的时候,我大多数是直接接受它的感应,并没有主动念过什么咒语,以及修过什么心法,去控制昆仑镜。
起初答应白禾这个条件,无非是为了快点从柳如风手中逃脱,再加上白禾这个人根本就不可信,我也没真的相信他会好心帮我如今。
虽然他再三倒戈,但最后还是帮我从柳如风手里逃了出来。
白禾见我沉默了,他眉头微皱,脸上的笑意也尽数敛去。
“怎么?你想反悔吗?”
白禾虽然在斗法中,通过邪佛的力量赢了,但他自身受创想必也不轻,不然也不会,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收了收表情,嘴上说道,“没有反悔,不就是想要控制昆仑镜的心法吗?”
“……”
我向白禾那边倾过身对他说,“你凑近点我告诉你。”
白禾听着我的话,弯下身子将头凑到我的嘴前,我在他耳边说:“你想知道控制昆仑镜的心法……”
我手中握着在道观内白禾塞给我的匕首,对着他用力捅了过去。
鲜血一瞬间涌了出来。
白禾身形一僵,一把推开我,脸上涌动的纹路突然变得狰狞,似乎要将他的血管挤爆一样,他咬牙切齿的低吼着:“徐明月,你骗我!”
“你骗我这么多次,我骗你一次,怎么了?”
“简直找死!”白禾骂了一句后手掌摊在我的面前,一道灵光出现在他的掌心,随即他弯曲手指,将那道灵光推向我身前,我闪躲着,但是那一道道灵光,犹如长了眼睛似的,从白禾手中溢出。
我将蛇纹手镯握在手中,对着白禾那边抽了过去!
在白禾鼎盛时期,我自然不会傻到和他硬碰硬,他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并不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灵力,没办法从他手中逃脱。
于是我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所能调控的灵力,都加注在蛇纹手镯上,像白禾不停的攻击着。
白禾起初还能化解我攻向他那边的力道,但是次数多了之后,他脸上不禁泛起一层冷汗,有些吃不消。
我手中的长鞭如愿抽在他的肩膀上,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从他肩头上绽开?
白河稳住身形,伸手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不断从腹部涌出的鲜血,已经让他有些占不稳身形。
他扯了扯唇,紧声道:“明月,我可是诚心诚意和你合作,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不守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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