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离苦口婆心,劝顾然将精力用在练武学习上,男子汉大丈夫当努力学习,将来建功立业,而不是在后宅里跟斗继母、争家业,即便是争到手,自己与后宅妇人一般,功不成名不就,不值得。
顾然不笨,而且很聪明,不然不会听五郎几句话,就看清了顾继母的手段。
听上官若离说完,他略一思量,就明白了,当下叉手行了个大礼,“多谢婶儿悉心教导,然明白了,定铭记在心,从此好好念书练武,方不辜负婶儿对然的一片慈爱之心。”
上官若离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五郎的好友,我希望你好好的,不折磨自己,放开胸怀,立男儿之志。”
顾然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受教了,如醍醐灌顶,心里也好受多了。”
上官若离一转眼,看到墙角有个人往这边偷看。
那人看到上官若离看过来,转头就想跑。
上官若离摸出一块儿碎银子砸过去,点了他的穴道,定在原地。
顾然看的两眼冒小星星,“婶儿,您这是点穴吗?真是太厉害了。”
五郎自豪地道:“这就是点穴,我娘可有本事了,医术也好,还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顾然露出羡慕孺慕的神情,让人心生怜惜。
五郎跑向那男人,捡起娘的银子,看了男人一眼,“我不认识这人。”
顾然跟在后面走过来,“我认识,这是我府里的人,想来是监视我的。”
那男人知道顾然的厉害,忙道:“大公子饶命,小的也是身不由己,是老爷派小的跟着大公子的。”
顾然冷冷地道:“小爷不管你是谁的人,小爷的事不管谁知道了,小爷就拿你是问,先将你儿女卖到窑子里去!”
男人一听脸色大变,“小的不敢,小的今天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上官若离解开他的穴道,他腿一软,吓得瘫软到地上。
顾然冷哼一声,踹了那下人几脚,大摇大摆地走了。
上官若离心中叹了口气,但愿顾然能真想通,树立正确的三观,就凭他的智商,只要好好努力,前程差不了。
等到凌月,带着两个孩子回点心铺子,远地看到自家点心铺子前面围了一群人,感觉那气氛挺紧张。
凌月一急,“是不是又有人来捣乱了?”
五郎从小靴子里拔出小匕首,“走,去看看!”
上官若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将匕首放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亮刀子,你是想让人告你持械伤人吗?”
凌月也道:“一点儿都不稳重!太冲动!”
五郎小脸儿一红,赶紧将小匕首收进袖子里。
上官若离拉着两个孩子,快步走过去,站在人群后一看。就看到铺子门口坐着一个绝望大哭的年轻妇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正倒提着一个二岁左右的男孩儿,不断拍打男孩儿的后背。
小孩儿脸色涨紫,眼睛圆瞪,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窒息了。
老人神情严肃,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儿,可见施救了好一会儿了。
大丫和两个售货的下人在一边看着,脸色苍白,一脸的惶恐焦急,看到上官若离回来,就如看到救星,眼睛就是一亮。
大丫飞快地交代事情:“四婶儿,这个孩子嘴里含着糖,在咱们门槛儿上绊了一跤,卡住了,这老人说他是大夫,正在救人!”
上官若离没听完,就快步走了过去,从老人手里抱过孩子,“我来!”
老人没有防备,猝不及防下,就让上官若离抢走了孩子,着急道:“你是干什么的?人命关天的,不能胡来!”
因为焦急,他的语气里带着训斥。
五郎不乐意听了,高声道:“我娘也是大夫!她救过好多人!还救过考场出来的秀才呢!”
老头儿意外一愣,看向上官若离。
上官若离从身后抱住孩子,两手交叉放在孩子的腹部,快速用力向斜上方挤压。
孩子的母亲相信那老头儿是大夫,却不相信上官若离是大夫,看她这般‘折磨’自己的儿子,扑过来要抢孩子,“你这个疯婆子,放开我的儿!我儿都这样了,你还这样虐待他!”
上官若离一脚踹开她,“想救你儿子,就老实点儿!”
窒息久了,就是救回来,孩子也会因大脑缺氧而出现昏迷、痴呆、失忆、瘫痪等后遗症。
所以,现在必须得争分夺秒!
大约按了二十来下,只听“噗”的一声,从小孩儿的嘴里喷出一个东西,落在地上,正是真好吃铺子卖的字糖。
小孩儿因为猛然吸入大量空气,虚弱地咳嗽起来。
“活了!活了!”
“孩子真活了!太好了!”
“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啊!”
“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子!”年轻妇人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哭的瘫软到地上。
上官若离怕她在门口闹,赖上真好吃铺子,就道:“孩子很虚弱,带他去里面躺着歇会儿,我让人熬碗参汤给他补一补。”
年轻妇人一听参汤,就点点头,抱着孩子进了铺子,从后堂的门进了后院。
上官若离让大丫去熬参汤,倒了一杯灵泉水喂给孩子。
小孩儿也吓坏了,窝在他娘的怀里哑着嗓子哭,大眼睛里都是惊恐茫然之色,根本喂不进水。
五郎拿着一个小布老虎逗孩子,“乖,喝水,喝了水,这个布老虎就送给你,好不好?”
小男孩儿不哭了,可目光却落在五郎肩头的汤圆儿身上,很少有小孩儿不喜欢这种毛茸茸、萌萌的小动物。
五郎将汤圆儿拿下来,放在手心里,“这是一只小白貂,我给他取了名字叫汤圆儿,你听话喝水,我让它给你翻个跟头,好不好?”
小孩儿点点头,乖乖张嘴喝灵泉水。水一入腹,他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昏昏沉沉的脑子也清明起来,眼睛也明亮了起来。
喝完了一杯水,五郎真让汤圆儿翻了好几个跟头,孩子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上官若离问了他几个问题,让他下地走了走,才放了心。
年轻妇人也松了一口气,就要跪下给上官若离磕头,“多谢嫂子!”
上官若离拉住她,“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那个老人已经将糖块拍松动,气管有缝隙,不然孩子不会坚持这么久。”
年轻妇人的目光在屋内找人,“对了,那位老大夫呢?我也要给他磕头,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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