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自修看着进门而来的范清遥,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直接开口就道,“孽障,还不快快给我跪下!”
自从范清遥母女消失五年一经露面,范府就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过过。
如今他的脾气又怎么能好了?
陶玉贤的脸色发沉,却碍于愉贵妃坐镇而没有轻举妄动。
老爷如今不在府里,她就算是惦记着小清遥,也要首先考虑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范清遥倒是真的跪下了,只是她跪的可不是范自修,而是坐在正中间的愉贵妃。
“臣女范清遥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愉贵妃端着手里的茶杯轻轻地抿着,就像是完全没有听见范清遥的问安一样。
范自修自然明白这是愉贵妃的下马威,索性就更肆无忌惮了,“你好大的胆子,贵妃娘娘驾到你却姗姗来迟,你该当何罪!”
范清遥面色淡淡,“清遥未曾迎接贵妃娘娘驾临,是清遥的罪过,奈何娘亲喝药实在是走不开人,当今圣上对孝义看的比天还大,相信娘娘定能体恤臣女的不易。”
愉贵妃眉目微垂,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范自修没想到自己接二连三的被忽视,这火气就更大了,“到底是外面养的野惯了,竟是连基本的长幼尊卑都是不知道了!”
范清遥听着范自修接二连三的怒斥,竟是没有半分怒气。
是了,她这个爷爷一向强势,强势到自私自利,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清遥有名有姓,爷爷尚存,父亲健在,为何会养在外面清遥也是好奇,若爷爷知道,爷爷可愿意告知清遥一二?”范清遥转头看向范自修,面子上谦逊无比,言语却让人难受。
范自修一僵。
陶玉贤冷冷地看向范自修,“范丞相位高权重,如此与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当真就不怕失了身份了么?”
以前小清遥和她的女儿吃苦是她不知道,但是现在想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欺占了花家的孩子,也要看她点了点头。
范自修又是一僵。
他敢怒骂范清遥,却不敢跟陶玉贤正面起了冲突,若是当真因此气出什么毛病,就花耀庭那个护妻的狗脾气,还不带着花家那几个孽障拆了他的丞相府?
“本宫只知道范家的孩子乖巧可人,却不知道竟也有伶牙俐齿的。”
一直装聋的愉贵妃终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范清遥。
当初在大殿只知道这丫头医术不赖,不曾想到心性也是个乖张的。
范清遥微微屈身,低头道,“贵妃娘娘恕罪。”
一世的婆媳,她很清楚想要拉愉贵妃下水,硬碰硬只能两败俱伤。
愉贵妃很满意范清遥那伏低做小的姿态,眉眼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似笑非笑地道,“你既还是姓范的,再怎么说也是要认祖归宗的,你就算不为了你母亲考虑,也总要为你自己的以后考虑,一个没有父家的孩子,别说是当侧房,只怕也就能当个姨娘。”
陶玉贤的脸色难看的很,这话虽谈不上诅咒却也十分难听了。
若不是上面坐着的是贵妃,陶玉贤只怕早就亲自将人给轰出门去了。
愉贵妃并不在意陶玉贤心里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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