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乾看着百里骆济眼中闪现过的阴狠,就是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
西凉的七皇子敢如此轻蔑,定是西凉的皇上已是对花家起了忌惮,甚至是杀心怕都是要有的。
毕竟花家是他征战多年,遇到过的最为强劲的对手。
可惜,如此的将门虎子,没有生在他鲜卑。
可惜,这般英勇忠心之将,最终沦为了皇室猜忌的牺牲品。
西凉的主营帐内。
花家几个男儿看着那对西凉极尽羞辱的条款,面色凝重。
唯一的副将站在一旁静默着。
刚刚那些被推下城门的百姓们口口声声说七殿下在水牢之中。
如此就说明,那些百姓是看见了七殿下的。
水牢潮湿阴暗是不假,但最为关键是没人能够肯定那水牢里的水就真的是干净的,如果鲜卑人在其中加了什么慢性毒药,只怕七殿下真的就……
副将惴惴不安地抬了抬眼,看着围绕在床榻边的那几个笔直的身影,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咬紧了牙关。
如今皇家对花家各种打压,就是花老将军现在还被放逐在外,无法回到主城。
再想着七殿下此番对花家的种种轻蔑和为难……
副将知道,就算花家男儿们现在放弃七殿下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若是花家男儿一旦签订了条款,便是西凉的罪人,花家永远抬不起头的污点。
都是在战场征伐半生之人,谁又想自己的身上被旁人玷污上抹不掉的印记。
“鲜卑就算再是如何的卑鄙,也绝不可能在没拿到签订的条款之前,对七殿下痛下杀手,而我们只需在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定是还有希望拼一拼的。”于主营帐的沉默之中,当先开口的是花家老三花逸。
紧接着,花家老二花君也是赞同道,“鲜卑所有的野心都在这条款上写的清楚,而我们只需要拿捏着这个条款就是拿捏住了鲜卑的软肋,三弟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还有机会放手一搏。”
花家老四将手中的册子打开,“主营地内还剩下精兵三千,伤兵两千,探子刚刚来报,鲜卑于险虎道一战后也是兵力大亏,如今估算也在几千左右,唯独淮上内外的那些机关易守难攻,若是我们能够冲进去就能够掌握住更大的胜算。”
躺在床榻上的花家老大花顾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才是沙哑着开口道,“娄乾多疑狡诈,咱们若是一并前往定会引起他的疑心,明日我便是于明面上单独前往淮上主城,到时鲜卑的注意力定都是在我身上,你们趁机带人兵分各路潜伏进城,于暗中接应,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
花家几个男儿听此,均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还站在一旁的副将,“……”
总觉得是跟做梦似的呢!
原来花家几个男儿的沉默,并非是权衡利弊,而是在谋划如何营救出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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