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来,一家人正在灶屋里吃晚饭,就听见大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暮烟心里一惊,怕是暮征,便站起来往外走想去看看。

    她才出了灶屋的门,就见一个年龄与她相仿,亦或是大一点的小姑娘进了大门来。这姑娘她记得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那姑娘浅浅一笑道:“暮烟,我听说你们的工坊在招募工人,我想来问问,我能不能去。”

    梁氏从灶屋出来道:“小月啊!你自己来的?这大黑天的,你爹也放心。”

    暮烟这才想起来,这是吴平顺的大女儿小月,她只见过一次,所以记不清了。

    “小月姐姐,快屋里坐吧!你吃饭了吗?一块儿吃吧!”

    “我吃过了,我爹是不准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来。你不用为难,若是人够了,我就不去好了。”

    同是里正的女儿,这个小月与柳如烟简直有天壤之别。柳如烟的泼辣自信,小月身上是一点都没有,反倒有些怯懦,连暮烟都不如。

    进了灶屋,小月规规矩矩坐在一边,梁氏道:“小月可是个能干的孩子,她娘走的早,平顺又整日在村子里忙,他们家里里外外都是小月在打理,连妹妹她都教得很好呢!”

    暮烟仔细打量那姑娘,模样生的端正,就是表情太过古板,身上脸上没有一点孩子的活泼劲儿,倒是稳当。

    “小月姐,你女红如何?”

    小月一板一眼答道:“家里的棉衣裳和鞋都是我做的,被褥也是我拆洗。”

    “你识字吗?”

    “略识几个,是我爹教的。”

    “好,你明日跟我一块儿去镇上,我送你去工坊。”

    “那你是同意收我了?”

    “同意,不过新招募的工人都有一个月试用期,若是做的不好,还是会被辞退的。”

    “我知道,哪里有做不来活计白拿工钱的道理,能让我去试试,都要谢谢你呢!”

    小月走后,暮烟问梁氏:“娘,小月可是里正家的闺女,在咱村不是应该最风光,她怎么看着胆子那么小?”

    梁氏道:“里正又不是什么大官,也就管咱村这几十户人家。这孩子不张扬,是你平顺叔教得好。都是乡里乡亲的,祖祖辈辈一堆住着,谁不知道谁啊!有什么好牛气的。”

    “我看这姑娘倒真是很端方,是个规矩人。”

    “那可不,这孩子可是个好孩子,勤快又懂事,将来谁家若是娶了去,那可是福气。”说着,梁氏看了看暮丰。

    次日一早,全家人吃了早饭都要去镇上。梁氏和暮丰要赶紧熟悉铺子的情况,暮玲暂时留在铺子里帮他们。

    说好要带小月一起去的,可是她还没有来,暮烟便去他们家里找她。

    暮烟才到吴平顺家,就看见小月在灶棚里做饭:“小月姐姐,你还没有吃饭呢?”

    坐在灶前的小月抬起头来,暮烟这才看见,她的眼睛是红的。

    “小月姐你怎么了?”

    小月沙哑着嗓子说:“我爹不让我去,对不起暮烟,白麻烦你一趟。”

    “为什么不让去?”

    “他说姑娘家抛头露面是伤风败俗,将来不好寻婆家。”

    “你才十二三,离嫁人还早呢?再说去工坊做工是凭自己的手艺和力气挣钱,怎么就是伤风败俗了?”

    这时候吴平顺从屋里出来,他的脸色完全不似平日那般和蔼:“姑娘家最在意名声,名声坏了,早早晚晚都嫁不到好人家,那一辈子就全毁了。”

    他这话暮烟听着就刺耳,仿佛是在说她:伤风败俗,坏了名声……

    “平顺叔,姑娘嫁得好不好不光是看名声,还得看眼光,若是没眼光不会识人,那肯定是嫁不到好人家。整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见识和眼光?”

    “我不能让人家说我家教不好。”

    “我只看见您教给她逆来顺受,将来她嫁的相公若是心善还罢,若是遇上我爹那样的,您是让她一味地受着吗?”

    “我的闺女怎么会嫁给那样的人。”

    “平顺叔,我娘在闺中的名声也是很好呢!我们家家里家外都是她操持,还要孝敬我那奶奶,摊上我爹那样的男人,是她的错吗?”

    吴平顺词穷,一甩手道:“一码归一码,这不同!”

    暮烟缓和了语气道:“平顺叔,您就让小月姐去吧!工坊里多是女工,不会坏了名声,再说还有我在,不会让小月姐吃亏的。”

    小月抹着眼泪说:“一个月八百文工钱呢!有了这钱,咱家日子能好过不少。”

    暮烟浅浅笑道:“是啊!小月姐也该给自己存嫁妆钱呢!”

    “那,那你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

    “自然不会,咱村有好几个人去工坊做事呢!我家对门的大刚哥也去,大家来来回回也有伴,安全肯定没问题。”

    “那也得吃了饭再去啊!”

    一听他同意了,小月高兴地跳了起来:“不用了,第一天上工就误了时辰不好,我饿一顿没事。”

    说罢她站起来理理衣裳就跟着暮烟出了门,一路上,两个小姑娘聊的热络起来,小月也不再那么拘束。

    工坊里,一群女子们正在缝制雨衣,池解正在教大刚给缝好的雨衣上桐油。她给小月和池解做了介绍,又在池解耳边耳语了几句,便去找陆君铭。

    陆君铭的马拴在一边的马棚里,他没有出门,也不在工场。

    暮烟推开公事房的门,只有泽芜在里面打扫,擦桌子。

    “泽芜,陆君铭呢?”

    “陆公子,应该是还没有起吧!我一早也没有看见他。”

    都这时辰了,工坊里忙得团团转,他却在睡大觉!暮烟在他房间外敲了敲门,无人应声,她径自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她正纳闷,这人去哪儿了,就听陆君铭在院子里说:“姑娘家径自闯男人的卧房,成何体统!”

    暮烟被她说的脸一红,嘴上却不能认输,莞尔一笑道:“体统是个什么东西,你见过吗?”

    陆君铭四下里看看,皱着眉道:“好像是没见过,那两个字怎么写来着?”

    “别贫了,我找你有正事。”说罢两人一起进了公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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