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霖,你说是不是?”曹雅莹扭头去望,发现温尚霖一张俊彦凝着。带着显而易见的阴霾,这反倒是让她一惊!

    温尚霖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曹雅莹见他应,只以为方才是自己看错,“林总监,你可以说说,让我们等了那么多天后,到底是怎么个解决办法?”

    相对于对方的咄咄逼人,蔓生十分冷静,“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让曹小姐顺利出席活动,您看呢?”

    曹雅莹是新出道的模特,也在国内获得过几个小奖项,虽然算不得超模,可也是新起之秀。根据蔓生这边调查,她背后是有靠山的。正是温尚霖几度砸钱,她才能走的顺畅。

    此刻曹雅莹虽然还签约在模特经纪公司,为了配合公司所以也会到处走台。只是她的身份比起普通模特也是高上一阶,所以哪怕模特队今时入住酒店,她也是单独一间的豪华套房。

    而这次的活动,是电视台公开的一起节目,她作为嘉宾隆重到场。

    所以对于曹雅莹而言,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曹雅莹丽眸微眯,“礼服都脏了,我还要怎么出席?”

    “如果我们酒店这边为曹小姐您提供新的礼服呢?”下一秒,蔓生开口提议。

    “如果你能够为我提供同一模一样的礼服赔偿我,那我也可以接受!”

    “一模一样是没有。”蔓生道,曹雅莹笑了,“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可是我们这里有另外一件礼服,您不如先看看。”蔓生说着,她扭头示意余安安。

    小秘立刻将捧着的纸盒轻放下,随即又喊了两个女服务生,三人一起将盒内的礼服拿起。

    那是一件重工缎面刺绣的礼服,裙身华丽,一针一线都格外栩栩如生,最特别是裙摆上,那是一尾凤凰的尾翼。如果穿上它,走上红毯的时候一定格外引人注目艳压群芳!

    曹雅莹被这件礼服惊艳到,眼前顿时一亮,只是她仍旧不肯作罢,“你随随便便拿了件过来,就想抵偿?”

    “尚霖,你说能不能相抵?”曹雅莹又是询问背后的靠山。

    温尚霖一直都沉?的发紧,他紧紧注视着林蔓生,而蔓生也察觉到他的异样,却没有多理会。现下视线一对上,发现他眼中唯有一片的冷意。他冷声拒绝,“当然不能。”

    “温总说的是,当然是不能相抵。”蔓生接话,“因为我原本也没有这样想,曹小姐那件parisspring的高定礼服是真的很美,但是再美也不会比获奖的作品更具价值吧。”

    “得过奖又怎么样,还不知道是哪个没名气的设计师”曹雅莹看了看,这件礼服虽然保存的很好,但还是有些年岁留下的陈旧痕迹。

    “曹小姐是否知道平城有一位很有盛名的绸缎大师?”蔓生问。

    曹雅莹哪里会知道,蔓生又是问,“那么温总,您又知不知道?”

    温尚霖私底下有所听闻,她要去那位大师处寻求帮助,但是根据线报得知,对方早就不再对外制衣,哪怕是出了百金。任何人去都不肯答应。想要请动对方,除非是朝内一品大员。

    就在沉?中,蔓生接着道,“这件凤凰刺绣中式礼服,是大师得奖的收官作品。这件作品后,大师就再也没有缝制过第二件”

    难道,她真的请动对方?温尚霖眉头一紧,听见林蔓生宣布说,“他就是享誉国际设计界,平城的绸缎大师阿隽师傅。”

    金主管惊呼,“您竟然请动了阿隽大师?他可是千金难得啊!那位大师从小家里就是造绸缎的,耳濡目染就对布艺特别有研究,十二岁的时候,他就应该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裁衣,十六岁的时候”

    金主管开始历数阿隽大师的事迹,曹雅莹感到震惊。“真有那位阿隽大师?”

    温尚霖看着林蔓生道,“你怎么能够证明这件礼服是出自那位大师之手?”

    “余秘。”蔓生又是一声呼喊,余安安立刻上前递给两人杂志,“这是十五年前阿隽大师在米兰获奖的时候,时尚周刊刊登的报道。”

    曹雅莹拿着杂志,放到温尚霖面前瞧,他低头去看,再是抬眸一望,果然是和杂志上的礼服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当初那样光鲜,却多了几分岁月的华贵。

    “这件礼服自从获奖后,也只有当时的国际超模cherry穿过走秀,后来就被阿隽大师封存。”蔓生道。

    曹雅莹本就对礼服感到很惊艳,现在知道出处后更加喜出望外。

    温尚霖眉宇凛然,“照你所说,这件礼服很是意义不凡。林总监又是怎么得到的?”

    “过程就不需要详说了,因为太繁琐。”蔓生微笑说。

    “那可就难了。”温尚霖也是冷冷的笑,“要是穿出去了,不知道怎么得到的,到时候闹上官司更麻烦。”

    曹雅莹一听也是道,“就算这件礼服真的是那位大师的,可谁知道你是怎么得到手的?难道,你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派人去偷来的?”

    “雅莹。”温尚霖唤道,“不问自取是不好,但也不用这么说,林总监也是为了你。”

    “不是属于我的,我当然不会拿!”蔓生道,“这件礼服来历清楚,不会有任何问题。如果曹小姐穿上去出席活动之后有一切后续事宜,我会全权负责,绝对和曹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她说的这样斩钉截铁,晶亮的眸子耀眼无比,像是能勾动人心,然而她颈子上的痕迹,却还似有若无的浮现,更让人触目,温尚霖愈发沉?。

    曹雅莹却心动了,那岂不是会引起轰动?

    “好!”她想也不想答应,“如果这件礼服是真的,那我就同意暂时穿上去出席活动。但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我不会负半点责任!”

    “可以。”蔓生也是应允,“余秘,立刻去准备文,我和曹小姐签订保证。”

    如此一来,金主管也松了口气,看着情形逆转,他放心退离,同时命人送上茶点。

    就在等到保证送来的时候,曹雅莹笑道,“林总监,没想到您这么有本事,能请到这样厉害的大师外借礼服。不过,我那件礼服可不是就这样能算了。”

    “一切等曹小姐出席活动过后,我们会再给您满意答复。”蔓生应道。

    她严谨的姿态倒真像是一家酒店的高层,温尚霖道,“还不穿上大师的礼服出来瞧瞧,到底合不合身。”

    曹雅莹高兴起身,顺道在温尚霖脸上落下一吻,她头指挥厅里留下来的两个女服务生帮她进另一间试穿。

    温尚霖却是低声说,“我的茶水凉了。”

    蔓生倒去凉却的茶水,重新为他斟上一杯。

    可她一动作,衬衣领口也随之浮动,那瑰红而刺目的印记离了近距离看的更加清楚。

    “温总,请喝茶。”蔓生说话之间,温尚霖突然伸手,将她的领子彻底扯开。

    蔓生一惊,她整个人惊的靠后。

    瞬间距离他很远,是一张茶几后足以远的距离,温尚霖突然道,“要偷吃,怎么也不防着一些,还留了痕迹。”

    他到底在说什么?蔓生实在是不明白,温尚霖却道,“转过去看一看,你就会发现。”

    那一侧有一面墙,墙上是宽大的落地镜,为了采光也为了扩大空间,蔓坐在椅子里扭头,她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明明没有任何异样,她的穿戴依旧整齐。可唯有那领口处,是他方才故意扯开了一片。

    这么一看,蔓生也发觉异样,她的脖子上怎么会有痕迹?

    可又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自己做的好事,自己都不知道?”温尚霖的男声此刻幽幽,森然起来。

    思绪微乱中,蔓生不禁去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冷不防定格在方才,是带他进酒店办公室参观,是她就要起身离开,他却又偏偏霸住她不放她走,是他拥着她坐在腿上,猛一低头亲吻

    是尉容!

    蔓生原本安宁的脸上淡却那份惊奇后,此刻隐隐浮现起绯红颜色。

    她茫然躲闪,一双眼睛飘忽不定却又想起什么。以及脸颊上升腾而起的红晕都再一次让温尚霖紧锁眼眸,“你还真是饥渴!”

    被他冷声讥讽,蔓生有些过神来,虽然感到不自在,可还是理好自己的衣领,既然被他看到,她也不在意,只是沉?以对。

    她越是不应,温尚霖就越是感到胸口一阵灼烧般的怒火,“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放荡?在我面前,倒是和贞洁烈妇一样,在床上你就像条死鱼!”

    提起从前,那段婚姻里零星的片段又跳出来,被迫的婚姻里,她虽非自愿,可他更是不甘。所以起初的日子里,他从来不碰她。哪怕偶尔应酬完归来,他也是带着满身酒气。

    只是时日一长,也总有那么几次突然擦枪走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床上你就像条死鱼!

    这句话蔓生曾经听过,那一天他醉酒归来,她挤了毛巾给他擦脸,又给他倒了杯茶让他醒酒润喉。帮他脱去衣服的时候,温尚霖突然开始对她动手,放肆的触碰她,剥去她的衣服,他的吻凶猛而且残暴。

    被这样对待的蔓生,当然会反抗,那种感觉太过可怕,她呼喊她求饶,而当时的他,将她压在床上说:大家都以为我们早就睡在一起了,到底有没有你心里一清二楚。不过没关系,今天就补上我们的新婚夜!

    说完这句阴鹫的话,温尚霖开始不断折腾她,在恐慌里蔓生从一开始的求喊,到后来的无法反抗,再到最后,她渐渐也就不再动弹。衣服被他褪到一半,夏日里冷气打的十足,蔓生挺直了身体。

    就在那时,他就是这么对她说。

    一条死鱼。

    然后他放开她,不屑于再碰她一下起身离开。

    此刻想起往日种种,蔓生已经没有了如鲠在喉的感觉,只是心底还微微有些发凉。

    她抿着唇不说话,沉?的发紧,却也顽固的像是一座堡垒,温尚霖以往每次瞧见她这个样子,都觉得厌烦至极,“你还真是会装!”

    装着贤惠的样子,让老天太这样满意,装着无辜柔弱的样子,偏偏自己那样放荡!

    蔓生轻声说,“装就装吧,你怎么认为都可以。”

    所以,她都无所谓!温尚霖暗自得出这样一个结果,他男声愈发沉凝,“这一次,你又跟了哪个男人?”

    蔓生不再出声,温尚霖却是一想种种,他径自道,“看来还是那个男人。”

    对于尉容,温尚霖自然是不会有好印象,他们之间因为一个林蔓生,早就水火不容。他笑了一声,嘲讽说,“看来你还没被人甩。”

    “恭喜你。”他的贺喜声听着都是讽刺,蔓生觉得如此刺耳,“你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对于他几次三番的冷嘲热讽,这一次蔓生微笑应,“谢谢你的评价,有利用价值也是好事。”

    突然四目相对间空气都变得稀薄,温尚霖沉锁的双眸愈发紧迫盯人,而在此时,有人敲门进来,那是余安安赶,“林总监,保证打好了,您看看”

    蔓生接过来瞧。她笑道,“很好。”

    余安安发现那位温总很是不对劲,整个人气场强的让人不敢靠近,她不敢多说,只悄悄站到后边去。

    不过多久,曹雅莹也已经穿戴好在服务生的簇拥下而出。

    曹雅莹等不及想要在心爱之人面前炫耀一番自己的风采,来到温尚霖面前娇羞问道,“你看我穿这样好看吗?”

    可谁知道,曹小姐的一腔热情,应她的却只有温总的面无表情沉?凝重。

    和刚才一样的神情,曹雅莹再次止住声,她尴尬的站在那里。

    反而是蔓生开口称赞,“曹小姐果然是模特,这样好的身材,配上这件礼服,实在是相得益彰。这次出席活动,曹小姐不是第一个出场,就是要压轴。”

    得到周围一群人在夸奖,曹雅莹这才放松下来,蔓生又道,“曹小姐,您过目一下,这是保证。”

    曹雅莹看过保证后蹙眉,“为什么我要住在文华不可?”

    “是这样的,曹小姐,因为阿隽大师将礼服外借的时候非常慎重的让我妥善保管,所以为了以防发生意外的事件,礼服一定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没有办法,只能放在酒店,可是我想曹小姐或许想要多试穿几次,所以就请您继续入住。”蔓生道明,“当然,这期间所有的费用,由我们酒店负责,请曹小姐您赏脸。”

    这样的大方给面子,曹雅莹飘飘然起来,“酒店的费用,我也不是给不起。不过看在那位大师,还有林总监这样热情的份上,我就同意了。”

    “多谢您谅解。”

    “不过,出席活动的时候酒店也要派人跟着?”曹雅莹询问保证里的另外一项。

    蔓生道,“您放心,只是随行的保全人员,由我们酒店派出,为曹小姐您保驾护航。”

    多一些人撑场面,像是保镖跟随,曹雅莹更不介意,总之越轰动越好,曹雅莹笑应,“那好吧。”

    签下保证后,蔓生起身道,“这样我就先不打扰两位休息,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联系客房部的主管,或者直接找我都可以,祝两位在我们酒店愉快。”

    派了人留下服务,蔓生带着余安安离开。小秘一走到廊里,她叹道,“林总监,你不觉得那位温总怪怪的吗?”

    “他好像很不满意”余安安困惑着,更是询问一开始折返而来的场合,“我刚才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蔓生却是微笑,“怎么会,你来的刚刚好。”

    重新到办公室内。方以真和宗泉已经带着任翔聚集此处,围着尉容在谈话。瞧见林蔓生归来,方以真立刻问,“林总监,事情怎么样了?”

    蔓生比起手,“搞定!”

    众人都是放心,蔓生又道,“只不过宗助理还有方秘,等到曹小姐出席活动那一天,还请你们一路护送,不要让礼服损坏。”

    “是,交给我们吧。”两人应允。

    这下要紧事终于暂时解决完,小秘笑的很开心,然而一头却道,“林总监,你脖子里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她一询问,众人都去瞧,蔓生这下是挡也挡不住。

    视线对着尉容,当下有些奇怪的感觉,颈子处被吻过的地方一阵发热的灼烫,蔓生只能僵着道,“大概是被蚊子咬的。”

    “办公室里有蚊子吗?那我去要点杀虫剂来喷一喷吧。”小秘单纯的想。

    另外三人都是心照不宣,哪里有那么大那么厉害的蚊子,任翔止不住道,“你还真是笨啊!智商负值吧!”

    “不用杀虫剂,那要怎么杀死蚊子?”小秘平白无故被骂,觉得很无辜。

    “好了,只是小事。”蔓生打断他们的争执,“还是安排一下住的地方吧。”

    方以真道,“林总监,住所已经有安排了,您不用忙。”

    既然有安排,蔓生也不再坚持,“那是住在哪里?”

    “国宾酒店。”

    蔓生自从来到平城后,对平城这里的酒店倒是有研究,也一一做过调查。国宾酒店在平城很有名气,虽然是一家四星酒店,可是堪比五星级别。

    “为什么不住我们自己的酒店呢?”小秘不解问了句。

    蔓生一时间也不明白,他那样的人应该会选五星才对。

    “你忙着吧,我先走了。”尉容却是微笑一声,他已经起身带人就要离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步伐一停,低头轻声说,“晚上再见。”

    尉容离去,于是众人也依次各各位。

    唯独小秘还在问,“林总监,那杀虫剂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

    “温总。”温明礼前来套房寻找温尚霖,在他耳边说了一些公司的事。温尚霖听过后首肯,“就这么办吧。”

    房间内,曹雅莹还在对这件新礼服爱不释手,“明特助,你看这裙子好看吗?”

    “曹小姐,穿在您身上非常好看。”温明礼道。

    曹雅莹笑的格外开心,“想想那位林总监还挺有本事的,竟然能借到这件礼服”

    温明礼低头,他突然又道,“刚刚上来的时候,在门口遇见林氏锦悦的独立董事,那位尉先生。”

    一切早就心中清楚,此刻更是确凿,温尚霖?了下起身。

    “尚霖,你去哪里?”曹雅莹询问。

    温尚霖已经往外面走,“你好好休息吧。”

    “尚霖。不是要一起晚餐吗?”曹雅莹跺了跺脚,却也没有办法留下他。

    这晚,方以真在酒店外等候她。

    车子开抵国宾酒店,一幢非常外国建筑风格的酒店大楼。大厅内亮堂光鲜,哪怕是已经半夜,可是迎宾精神面貌还是非常好,瞧见客人到来,微笑的迎接,将她们送上客梯。

    蔓生以为会直接上顶层,可谁知这一次只在三层就停了下来。

    方以真带她到一间客房门口,为她开了房门道,“您请进。”

    蔓生点了个头进入,方以真却没有一同进去。

    虽然是三层高的楼层,但是这里也是一间非常大的套房,蔓生寻找着他的身影,最后在阳台处发现窗纱后立了一道影子。

    他还站着在抽烟。听到动静后,他背过身来,倚着栏杆望着她。

    蔓生放下公文包,她走到阳台口问,“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急事吗?”可刚一问出口,瞧着他带笑的眼睛,蔓生就后悔了,她还问来做什么?

    “我去看过你住的地方。”见她一脸悔意,尉容吞吐着烟雾笑说,“不过好像不怎么样。”

    职工楼还能好到哪里去,条件比办公室也相差不多。不过空调和冰箱都有,所以也挺好的,蔓生对这方面并不贪心,“能住就可以了,也不是来旅游的。”

    “你一个大小姐这样独立不计较。会不会有失身份。”

    “正因为我是林氏的大小姐,现在被派到这里,才不能有区别待遇。不然的话,还怎么以身作则?”

    见她眼神清明,尉容低声说,“来这里才不过一段日子,你倒是学会不少。”

    这算是夸奖吗?夏夜的风吹拂过来,蔓生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这次谢谢你,要不是你和宗泉过来,恐怕是办不成的。对了,为什么你们都会射飞刀?”

    观赏过绝技后,蔓生再一次佩服,“我还以为你只会射箭,没想到你射飞刀也那样好。你说认识一些朋友,他们什么都要学都要会,是不是江南馆里的朋友?”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男公关”蔓生不得不这样联想,哪怕已经知道他不是真的男公关,可是他在那座馆子里进出自由,而且男公关们待他格外恭敬有礼。

    “看来你对我男公关的身份,记忆深刻。”尉容打趣说。

    “只是觉得好像你什么都会。”蔓生尴尬道,“对了,去宜城后,海天大厦住的地方,你看过了吧?”

    “嗯。”

    “那楼上的布置你觉得怎么样?”蔓生没有忘记方以真当时给她的答,有关于喜欢与否,他没有说。但此刻想起来,她还是忍不住再问一次。

    星火明灭间,他的侧脸也闪烁着别样光泽,尉容道,“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也该换我问你。”

    “那你问吧。”蔓生道。

    他突然道。“我是什么时候收了学生,又是什么时候成了只收一个学生的师父?”

    蔓生怔了下,才记起今日午后在绸坊里因为秀儿缠着她让他教飞刀,她自己许下的话语。被他这么一问,还真是有些找不着合适的答,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你那天离开宜城的时候,在机场里我有说。”

    “但是我也有说,我不收学生。”

    的确,他是有说,她也记得清楚,可是有些事情心里边有了决定后,就好像是不可动摇,蔓生道,“那我也说了,收不收是你的事,但是认不认是我的事。”

    “就算你那天没答应,”蔓生逞强道,“可是今天我和秀儿那么说的时候,你没有反对啊。”

    “你当时没有反对,我当然以为你已经答应了。”不等他开口,蔓生又是道,“你这样厉害的人,难道还会反悔不成?”

    她说的又急又快,尉容看着她因为急促而微微泛红的脸庞,只觉得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蕊娇艳,他低声说,“你强词夺理的本事倒是渐长。”

    的确是有些急躁了,可蔓生也没有办法,“我说的都是实话。”

    “今天下午那么多人在,我又已经说了是在你手下管事,难道还要当场否决你。不给你面子?”他反问道。

    尽管他所言都有道理,也是事实,然而蔓生还是道,“既然你也说了是在我手下管事,那我让你当我的师父,真的很难么?”

    “你说呢。”尉容幽幽问,但还是那句话,“我不收学生。”

    再次被拒绝,蔓生倒没有初次时那样忐忑。只是此刻静对着他,她脸上慢慢收拢紧张,这样镇定而又认真的说,“我没认过谁当师父,总觉得老师和学生那都是上学念那会儿才会有的。但是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只认你一个人当师父,绝不会改变。”蔓生轻声说,却这样坚决。

    从前不过觉得老师是值得尊敬的。但是自从见过阿隽大师他们后,对于师父这个称呼却有了别样感觉。那好像更加亲近,也更加亲密无间,仿佛他们会如影随形。

    白色烟雾还在吞吐,尉容的脸上唯有淡淡笑意,“只认我?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蔓生缓缓应声,像是做好决心,所以她那样坦然,“从现在开始,我这辈子只认你一个人当我的师父,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我发誓!”只怕他不信,蔓生更甚至是举起三根手指,拇指和小指掐住,那是用以立誓的手势,“我绝对不会食言!”

    她的誓言壮志凌云一般。散开在空气里,也绕在尉容耳边,今夜有着极美的夜色,月光也是这样柔美,夏日的风像是能吹动人心底的墙垒,良久的注视里,尉容开口道,“这个世上,谁还会立这样的誓,你还真是傻的可爱。”

    傻么?

    蔓生不知道,只是这一刻忘记了许多该有又或者不该有的是是非非,她第三次确定,“真的!”

    是那双眼睛太明媚灼眼,比星光灿烂几分,烟雾缭绕里尉容动了步伐,他走过去单手扶住门边。一刹那低头吻住她。是那样轻柔的吻,却又格外缠绵悱恻,像是要将人陷进去,他温柔的让人没有办法抵御。

    “那么现在又算是什么。”他一双深沉双眼对上她,“学生拜师未遂,所以决定要勾引师父?”

    蔓生当真是被他问的不了话,什么勾引这种事情,她从来想都不敢想,更何况是师父可他们现在又算是什么关系?方才的一片赤诚隐去,此刻当真是呈现茫然,她突然答不上来,完全被问住!

    尉容将烟捻灭,他将她逼向那扇门,门背被靠向墙,蔓生一下退无可退。他捧住她的脸,低头就开始亲吻。却不似方才的温柔。更加缠绵,也更加撩拨气息,越来越热烈,热烈的就像是要将她吞没。

    呼吸也开始变得不稳,蔓生说不出话来,唯有他放过自己的刹那,才能张口喘息。他却转而去吻别处,捧着她又啃又咬,留下无数自己的记号。

    蔓生又痒又难受,他的气息在颈处流连,让她立刻说,“别在脖子上”

    “为什么不行?”他问。

    “会被人看见”蔓生可不想再上演今天的尴尬。

    “被谁?”尉容呢喃问,“怕什么,要是你手底下的人,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是别人,那就更没什么可以担心。”

    “放心,你现在是自由人了,谁也管不住你,也没资格再来说你半句。”他扯开她的衣服,亲吻她的肩头。

    蔓生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你是故意的吗”被他吻的全身酥软,她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你知道那位曹小姐背后的靠山是他温尚霖”

    他狠狠咬了她一口,蔓生吃痛皱眉,他说,“你现在只能喊我的名字,喊我,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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