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轩,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在想,等我回去,先干个两大桶水。你说海水不能喝吗?鱼能喝我也能喝。”

    又累又热,我简直要被渴疯了。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渴过。

    “我给你做个过滤器?我应该还记得怎么做,得找找材料。”张真源说。

    他竟然看起来是认真的,我摆摆手:“咱们抓紧时间。书上说了,人渴五天才会死。”

    我的体力不如张真源,后面的路,几乎都是他拖着我走。

    啊,可靠的张哥啊。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我的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一些。远远地,我们看到了人群,和一缕白昼里的篝火。

    对于那时的我而言,说那是希望之火也不为过。

    我激动地摇着他的胳膊,叫出声来,“张真源,火,火!人,人!你看,那个站在石头上穿黑衣服的是不是马哥?是马哥!”

    张真源蹦老高,一边跑一边喊:“唉!这里!这里!唉!马哥!马哥!”

    我们一路狂奔,便跑边叫,大概像极了那刚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孙猴子。

    那边的人群终于有了反应,马嘉祺应该是认出我们,因为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这边跑来。

    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我几乎以为噩梦结束了,我们马上就可以一起回家,去吃贺儿说的那顿饭,那顿好久没七个人一起吃的饭。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篝火边聚集着很多人,我一眼扫过去,都能混个眼熟。因为他们是名单上的组合成员。

    脖子上无一例外,都带着灰黑色的项圈。

    光鲜亮丽的组合成员们几个几个聚在一起说笑交谈,我尤其注意了之前有交集的another,她们并不在这里。路过人群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弯腰鞠躬,他们也同样如此。场面非常和谐,就像在等待一场盛大的篝火派对。

    我的心惴惴不安,因为来迎接我和张真源的只有马嘉祺、刘耀文和严浩翔。

    丁程鑫和贺峻霖不在。

    我们坐到离火堆很远的岩石上,刘耀文注意到我的脚:“宋亚轩儿,你鞋呢?”

    “飞了。”

    “别闹,认真点儿,地上这么多石头,会受伤。”

    “在那儿,”我指了指张真源的脖子,“昏迷之前我在滑冰。”

    “穿我的吧。”刘耀文说着已经开始脱鞋,我捉住他的手,“得了吧,你就不会受伤了?你个大块头,我是不会背你的。”

    “你块头就小了?好吧,那等会儿要走我背你。”刘耀文似乎觉得我和他相比还是他块头比较大,不再勉强,递给我一个开了封的椰子,“渴了吧?”

    “这能喝?”我将粘在他脸上的视线转移到椰子上,他说,“那你渴着吧。”

    那边张真源早已咕咚喝完了一个,还不忘冲我竖起大拇指来表达对这个椰子的赞美。

    “你们喝了吗?”我问马嘉祺。

    他点头,“树上有很多,就是不太好开。”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用一块儿尖锐石头砸椰子的男人,“多亏了haeil前辈。”

    我认得,因为他是tok这个传奇组合的队长。

    我们看过很多tok的舞台,也翻跳过他们的舞蹈,他们对我们来说是前辈中的前辈,更是从决定走这条路开始,站在舞台下憧憬的对象。

    他注意到我们在看他,回以微笑。

    haeil对着我笑,我应该激动,但我实在没那个精力和心情。

    这椰汁不仅不好喝,量还很少,我一口就喝完了。

    喝完还想喝,我实在是渴得发疯。

    “这里还有。”严浩翔看出我的意犹未尽,又递给我一个,“马哥请他帮忙开了七个。”

    于是我即便再渴,也不想再接过这个椰子了。

    “翔哥……丁儿和贺儿呢?”

    没等我开口,张真源问出了这个问题。我猜他早就想问了,我也一样。

    “不知道。”严浩翔的脸惯于没有表情,我也看不出他的情绪。他还是把椰子递给我,“没事,喝吧,椰子有很多,他们来了再开。”

    “还是留给丁哥和贺儿吧。”我说。

    他将椰子放回原处:“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马哥和耀文。我身上的打火机还在,我们商量着点了火。后面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我们一直在等你们。”

    “丁儿和贺儿一定在赶过来的路上,别担心。”张真源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安抚地看了眼马嘉祺。

    两个人都没反应。

    “你们看了规则吗?”片刻后,马嘉祺一向清透好听的声音响起。

    “看了,”我说,“你们不会相信那是真的吧?”

    “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果是真的,怎么办。”马嘉祺看着我们,一如以往的每一次开会般主持大局。只不过,现在少了丁程鑫帮他补充。

    “怎么办,”严浩翔单手甩出香烟点燃,“遵守规则,杀人呗。”他看向我和张真源,“你们有捡到包裹吗?”

    我们摇头。

    我不得不承认,严浩翔这个男人严肃起来的时候有着该死的气场和魅力。尤其是去年见面,我们发现他开始吸烟以后。

    他抽烟的样子有种迷人的故事感。

    我记得去年马嘉祺生日,我们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短暂地聚在一起——为了拍摄生日vlog给粉丝看。

    那天我们吃火锅,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退下后,严浩翔一个人倚在沙发一角抽烟。

    贺峻霖终于挪到他面前,用那副相声口吻说:“啥时候学会抽烟的啊,兄弟。”

    严浩翔隔着吐出的烟雾仰脸看了他半晌,冒出一句:“你不躲我了?”

    “我没躲你。”

    “有必要吗?”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然后他们莫名其妙地都不说话了,盯着对方傻看,暗潮汹涌的。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半天,贺峻霖终于再次开口:“少抽点儿,对身体不好。”

    严浩翔应他:“好。”

    嘶,奇怪的两个人。

    眼前,马嘉祺听了严浩翔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平静地说:“现在让我们任何人去杀人,都是做不到的。”

    “第一天只能活30个。如果存活人数大于30,就是脖子上项圈发挥作用的时候。”严浩翔长长吐出口烟雾,“电影也没少看,你们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那你要去杀掉21个人吗。”马嘉祺语调平淡,“在这里没有死人之前,我们暂时安全。现在最紧迫的,是丁儿和小贺儿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一旦有人死亡,人群显然不是好的选择。现在要确定的是我们还要不要留在这里,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你在荒岛孤身一人,看到有烟不会过来?只要活着,能动,就会来这里。”严浩翔说。

    “嗯,”马嘉祺表示赞同,“在发生混乱之前,我们可以在这里等。”

    “你们说……”张真源突然插嘴,“贺儿会不会去那儿?”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是这座岛的最高点,一座陡峭的山崖。

    “你别说,还真有点像贺儿的风格……”刘耀文说。

    严浩翔斜了眼,“他爬不上去。人和山,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哎你们看,”我指着远处,“那边好像又有人过来了。是他们吗?”

    另外四个人“蹭”地齐刷刷偏头,几秒后,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然后我看到haeil前辈扔下手中正在处理的椰子冲了上去,大概来的是tok的成员。太远了,如果不是他们俩中的一个,我是认不出的。

    “我好饿。”我蹲下来,用手指在地上画起圈圈。

    “我去抓条鱼给你吃啊?”刘耀文蹲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画圈。

    我画了条小鱼出来,“我要长这个样子的。”

    他画了只四不像的东西,说:“螃蟹也不错嘛。”

    “你管这叫螃蟹?”

    “不像嘛?”

    “亚轩,忍一忍。”马嘉祺拍拍我的肩,“规则里说,第一天会空投食物。”

    “和工具。”严浩翔补充。

    “你们说会是什么工具?烧烤架吗?”刘耀文还笑得出来,好像我们真是来春游一样。

    “也可能是杀人工具。”严浩翔吸完最后一口烟,扔掉烟头,紧接着又去点下一根。

    “浩翔,对嗓子不好。”马嘉祺担忧地看着他。

    “谢谢马哥。”

    他面无表情地嘴上道谢,也并没有停下吸烟的动作。马嘉祺微微摇了摇头。

    刘耀文靠近我,悄悄说:“你知不知道翔哥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总觉得这两次见面他比以前……怎么说,冷漠了?你没感觉吗?”

    他的意思我明白,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想法。甚至,我知道原因,没有人比我更知道。

    这就要从一年前,我和贺峻霖因为进军日本演艺界的企划,一起被叫去参加的饭局说起了。

    当然我不打算对刘耀文说这个,还没等我想好怎么跟他扯蛋,那个属于god的声音响起了。

    我顿时很紧张,他握住了我的手。

    god分别用英文、日文、韩文、中文说了一句话。

    在这过程中,我发现人们的眼睛齐刷刷地射向我们,带着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我和刘耀文起身,我们五个人缓缓靠近彼此。

    “怎么了,广播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么看我们?我刚刚好像听到广播提丁哥的名字了?”刘耀文说着,握我手的力道更紧了。

    他刚刚肯定没仔细听。

    如果他仔细听了,那句英文的意思并不难懂。

    god终于说了中文。

    “2小时到,现在公布击杀人数第一名。”

    “tnt组合丁程鑫,击杀3人,排名1。”

    我去看马嘉祺,他微微皱着眉,除此之外表情再没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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