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方才她们也太过分了。明明欺负人的是太子,怎么还是小姐你的错了。”一出老太太的院子,小叶就开始抱怨。
姜静姝只是淡然一笑,道:“世间之事,本就诸多没有道理。”
小叶不懂这些,噘嘴道:“奴婢只晓得别人欺负我,我就要还回去。”
姜静姝看着庭中落叶纷纷扬扬落下。
被人欺负了,就要还回去,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前世不懂。
世间多的是欺软怕硬之辈,她却非要做那忍辱求全软弱的人,最终换来了什么呢?
姜静姝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坐在了府中的前门庭院,她想早些见到父亲与哥哥。
姜商与姜图南一回府,就看到了等在院落中的姜静姝。
少女着一身白色素衣,安安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拨弄着石桌上的蜡烛,烛光照亮了少女圆润的脸颊,颇是天真可爱。
这两个刚从军营那糙汉子堆里回来的将军,被眼前的画面温暖的一塌糊涂。
“姝儿。”
“妹妹!”
姜静姝猛的抬头,就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父亲和哥哥在笑着看她,
她站起来,想走过去,却又停住了。
再仔仔细细的盯着眼前人,是完好的,是安好的,是真的,是有血有肉的,是会笑着唤她名字的亲人。
姜静姝这才激动的走过去,扑进姜商的怀里,带着些许哭意唤道:
“爹爹!”
“哈哈哈,姝儿今日是怎么了?”姜商爽朗的笑了,轻轻拍着姜静姝的背,生怕把宝贝女儿伤到。
“想爹爹了。”姜静姝声音有些瓮瓮的,撒娇道。
她怎么能告诉父亲,她已然不是真正的十六岁的姜静姝了。她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父兄,甚至就在不久前,还得知了父兄被害的消息。
如今看着他们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还能感受到温热的拥抱,她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庆幸?
“妹妹真是的,怎么都不管哥哥了。”姜图南装作生气的模样。
姜静姝笑道:“也想哥哥。”
当姜静姝把退婚之事告诉二人时,姜商只是皱眉,什么也没说。
倒是姜图南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是不是太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告诉哥哥,我去教训教训他!”
姜静姝看着哥哥一脸的愤愤不平,心中暖意更甚,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着实令人安心。
“哥哥,你先冷静。我只是不喜爱太子,太子也不喜爱我,何必做一对怨偶。何况太子妃之位着实危险,如今凜朝重文轻武,将门之家中,唯我们姜家一家独大,我若做了太子妃,不知道朝中有多少人会忌惮我们。”
听闻姜静姝的话,姜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不错,如今朝中势力确实有些动荡,姜家不该太显眼。”
而后又和蔼的笑了,欣慰道:“姝儿真是长大了啊。”
然而,没等姜商去告诉皇上,皇后倒是先找上门了。
“小姐。皇后那么凶,你会不会被欺负啊。”小叶虽然对昨日姜静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震惊到了,也知道自家小姐其实是并非好欺负的人。
但当今皇后确实过于凶悍,难以对付。不然后宫佳丽三千,皇子也不会只有区区四个。
还都是些病秧子,除了太子,恐怕也就只有三皇子得皇帝欢心,可那三皇子也是个淡泊的人。
太子可谓是顺风顺水,母凭子贵,皇后自然也坐的更稳。
“怕什么,皇后又不会把我吃了。”姜静姝淡淡道,把镶着一支上好的青玉簪子戴在了头上。
收拾妥当,便上了去宫里的马车。
姜静姝到的时候,皇后正在院中赏花,穿着华丽的凤袍背对着她,上面的刺绣凤凰仿佛在秋日的阳光下翩然起舞,姜静姝心中刺痛,当年自己也幻想过穿上这件衣裳。
收回目光,姜静姝恭敬行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但皇后娘娘却好似没听见,兀自拨弄着鲜花。
姜静姝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又是一礼:“臣女姜静姝参见皇后娘娘。”
而皇后这才装作听见一般,惊讶的回过头,笑道:“哎呀,你瞧本宫这耳朵,愈发不好使了。”
哪里是不好使,不过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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