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姝委屈地看着皇后,女儿家耍脾气一般道:“娘娘为何让臣女多包容太子。太子堂堂七尺男儿,莫不是还要女人哄他,这不是勾栏之地才有的做派么。我是将军之女,可做不得这个。”
而后又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后,小声地又问了一句:“莫不是太子在那里不得意?”
皇后脸上十分难看,她没想到姜静姝如此不识好歹,竟然如此贬低自己儿子,还敢在她面前暗讽萧慎远喜爱出入风流之地的事。
“这是哪里的话?”皇后到底是皇后,儿子被骂都能若无其事,还能面不改色的笑着。只怕心里早就将姜静姝千刀万剐。
“本宫听闻姜大将军近日在进谏将士封地一事?”皇后笑问,却是居心不良。
姜静姝抬眼看她。
皇后这是拿父亲来威胁他。
然而将士封地一事,在前世,无论父亲如何请求皇上,为那些老去患疾的将士讨个封赏,皇帝都没有松口。倒是让有心之人得了口舌。
说姜家看似忠义,实则想收买兵马,险些被陷害入狱。
最后还是晋王接手此案,还了姜家清白。
如今皇后以此事威胁她,倒是有些好笑。莫说后宫不得干政,就是可以,以皇后这外族人的身份,也轮不到她干涉。
“家父只愿将士老有所依,病有所养。”姜静姝笑道,而后又是一礼:“皇后娘娘心系天下,如此关心当下政事,当真是凜朝子民的福气。想必皇上定当十分喜爱娘娘。”
姜静姝一句话便把皇帝搬出来,明褒实贬,暗戳戳告诉皇后,如此关心朝堂之事,当心惹皇帝猜疑。
皇后闻言讪讪而笑,端起一杯茶水,水汽氤氲,模糊了眼睛,水汽散去,她看着笑脸盈盈的姜静姝,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与慎远的婚事本宫再考虑考虑。只是,这中秋宴快到了,着实不宜提退婚。”
“多谢皇后娘娘体谅。”姜静姝知道皇后这是松口了,便笑得真切了几分。
同皇后告别时,皇后看着姜静姝,面上是精致的笑容,看起来当真是和善亲切。她拉着姜静姝的手,倒真像婆媳一般叮嘱她,最终那颗夜明珠还是送到了她的手上。
“小姐,这个珠子好大好亮啊。”小叶一直在端详那颗夜明珠,时不时发出惊叹。
姜静姝自重生以来,格外喜爱热闹,便让小叶也坐上马车陪她。
“去把它当了吧。”姜静姝悠悠道。
小叶急了,道:“小姐,当了做什么!这多好看啊!”
“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姜静姝前世还未入军营的时候,也喜欢这些饰物,觉得就是摆在那里,也让人舒坦。
但从军后,她随将士饿过肚子,吃过树皮,什么苦都跟着一起,再回头去想那些高价买的玩意儿,便觉得万分不值当,从此便养成了当东西的习惯,如今怕是难以改掉了。
姜静姝看着小叶幽怨的把夜明珠放进了锦盒,不由得好笑。
她掀开轿帘,外面是热闹的集市,叫卖声此起彼伏,卖小食的摊上白烟袅袅,人们来来往往,有时需要相互挤一挤,让一让。
姜静姝觉得这样好极了,这样的安稳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忽然,姜静姝眉头一皱。
只见一个男人自街角而来,手执一把油纸伞。隔近了看,此人相貌平平无奇,是走在人群中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长相。
但姜静姝却是死死盯着他。
而后对小叶道:“你就在此地,我去去就回。”
“哎!小姐!”还没等小叶反应过来,姜静姝就双脚踏地,飞快地从马车里出去了。
此人名为“刀云”,有名的江湖人士。然而只闻其名,不知其人,众人只知道他用刀如神,犹如流云,路数变幻莫测,难以捉摸,人送外号“刀云”,却鲜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与样貌。因此真正识得他的人少之又少。
而姜静姝之所以知晓,皆是因为萧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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