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朗闻言一声嗤笑,而后又是一个摆手甩开了姜静姝的拉扯,利落道:“不错,想必你也听说过他。”
萧清墨点点头,轻声道:“略有耳闻。”
姜静姝忍不住扶额,她甚至都听到了萧清墨语气中的得意,偏偏锦朗无所察觉。
他夸赞道:“萧清墨是蜀南的王,当今凜朝皇帝的胞弟,年少成名,后来虽身患恶疾,才华心性之上也依旧让人敬佩。
“哪里是你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能比得上的。”
萧清墨难以压制嘴角的笑意,“这样说来,倒真是比不上。”
锦朗奇怪地看向他,怎的这人被比下去了还如此高兴。
“可不是比不上,”锦朗白了他一眼,“就你还想觊觎将军,简直痴人说梦,也不看看他的夫君是谁。”
“锦朗,不可胡说。”
什么夫君!
她与萧清墨,如今什么不是!
姜静姝此刻羞愤不已,简直想封了锦朗的嘴。
晋王本人就在他的面前,而他还一直在夸奖着,每句话都说在了萧清墨的心坎上。
萧清墨这下怕是要飘上天了。
“本就如此,如何说不得?”锦朗无辜道,而后又鄙夷的看着萧清墨,“我也不是有意冒犯你,都说你烧伤了,脸上有伤。”
“你这样与晋王更加没法比了。”
锦朗上下打量了一番萧清墨,摇头道:“你这身量倒是同他差不多,只是这世上啊,还真找不出一个比他好看的。”
锦朗自己也长得不差,甚至比绝多数人都俊美,然而比起萧清墨来,还是逊色几分。
虽然不想承认,他也从未口头上说过。
但事实的确如此,如今为了捍卫朋友的地位,他不得不说出来。
“如此,是我不自量力了。萧清墨带着遗憾说道。
姜静姝甚至都不想再看下去了,她只觉得锦朗被萧清墨如此逗弄,有些可怜。
然而依照锦朗的性子,日后定会报复回来。
“知道就好,日后离将军远点,收起你的那点非分之想。”锦朗撇嘴道。
萧清墨以拳抵嘴笑道,“日后定会注意。”
而后又抬头问道:“既然是晋王的爱侣,为何你又如此在意?”
姜静姝在锦朗身后,又是一阵心跳加快。
“晋王的爱侣”这句话由萧清墨本人说出来,更加让自己不知所措,喜悦与惶恐同时而来。
姜静姝觉得自己于感情一事上,就像一个不会水的人。
萧清墨若是平日那般彬彬有礼,缓慢靠近,便如溪流注入河水,一切都恰好的理所应当,她在轻缓的河水中也自在惬意。
然而萧清墨近来总是如此挑逗自己,这下就如海上起了风浪。
她必须得压制住疯狂的心跳,唯恐自己在这如浪花般猛烈的情感中,溺水身亡。
“我是晋王的好友,有何问题?”锦朗不屑道。
萧清墨摇头一笑,“自然是没有。”
姜静姝看着二人间的气氛缓和,便从锦朗身后走出。
她看向萧清墨,不知该用各种神情。
她摊手道:“既然你们都说开了,那我也得说明一二。”
“晋王与我……”
然而还未说完就被锦朗蹙眉拉到了一遍,听他小声道:“傻呀你,我说你与晋王有死定终生,是怕那个什么公子继续缠着你。”
然而那个什么公子就是萧清墨啊,你用萧清墨对付萧清墨又有什么用呢。
姜静姝怜惜一般的看着锦朗,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行。”
毕竟他什么也不知晓。
最终萧清墨还是执意让姜静姝先去休息,话说开了,锦朗也不赌气了,便叮嘱姜静姝好好睡觉。
末了还撇了萧清墨一眼:“这里的事交给我就行,我可是老将了。再者,不是还有晋王担着嘛。”
姜静姝认命地点点头,罢了罢了,反正日后锦朗知道了真相,找人拼命也不会找上自己。
顶多是与萧清墨对峙。
姜静姝回营帐睡觉时,发现火炉烧的正旺,帐中一片暖和。
床边还放着才热好,温度刚好到可以直接喝的药。
姜静姝只觉得舒坦,还来不及去思索是谁如此细心就沉入了梦乡。
“静姝,静姝。起来喝药了。”
一个轻柔低沉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姜静姝缓缓睁开眼睛。
一睁开就瞧见了萧清墨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此刻满是温柔的看着自己。
“晋王?你的面具呢!”姜静姝忙坐起身,看四周是否安全。
萧清墨先是一阵诧异,而后笑道:“瞧过了,没人在。”
姜静姝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接过萧清墨手中的药,“现在几时了?”
“才至酉时,天已经黑了。”
姜静姝有些迷蒙,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忍不住蹙眉,今生的这具身体着实太弱了,这才打了一仗,就已经累到如此地步。
她忍不住叹气,就连剑术也如此不擅,才让齐任划伤。
萧清墨就静静地看着她低垂着头,若有所思的喝药,嘴角一直含着笑意。
姜静姝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
自己眼前不就是一个极好的师傅么?
萧清墨的剑法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仅好看更是招招致命。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试探道:“晋王,您的剑法如此出神入化,可收徒?”
萧清墨闻言笑道:“你要学?”
姜静姝猛地点头。
萧清墨拿过她手中的空药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而后转身,深邃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姜静姝。
姜静姝心中在打鼓,萧清墨此刻的眼神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里面流转的情绪让她有些下意识地想后退。
实际上,她也如此做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萧清墨见状眉头一挑,猛地倾身过来,与自己靠得极近。
姜静姝双手撑在身后,身子微微向后倾斜着,而萧清墨的双手撑在她的身旁,呼吸带来的气息甚至滑过她的脸庞。
而此时,比这个姿势更加暧昧的,是萧清墨的眼神。
幽深又迷人,好似一只盯着猎物的猛兽。
姜静姝忐忑道:“晋、晋王?”
萧清墨看着她受惊的模样噗嗤一笑,却没有退来半步,甚至还隐约地向前进了一些。
他附在姜静姝耳边轻声道:“既然让我教你,不叫声好听的?”
姜静姝抿了抿嘴唇,试探道:“师傅?”
萧清墨但笑不语,而后摇摇头笑道:“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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