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墨眉头一挑,“只是如此?”
姜静姝点头。
“那么,是我赢了?”
姜静姝继续点头,反正到最后,自己也确实没抵抗得住他。
然而,萧清墨狐疑地看向她,问道:“可你在梦中说什么‘清清白白’、‘夫君’、‘成婚’之类的话,这也是在学剑术?”
姜静姝:……
原来自己竟然说梦话出了声音么……
看着萧清墨好奇的眼神,姜静姝恨不得成为一只鹌鹑,一头扎进被褥中。
然而她只能硬着头皮道:“这是……这应当是……”
萧清墨看着她支吾不出来的样子,摸着下巴猜测道:“莫非是我在梦里对你做了轻浮之事?以至于醒来瞧见我,就骂我混蛋。”
梦境被猜中了的姜静姝瞪大了眼睛。
萧清墨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
一点也不拘束,甚至有些放肆。
姜静姝愈加觉得恼羞成怒,一拳捶上他的肩膀,咬牙道:“笑什么!”
萧清墨被她连着捶了好几拳,姜静姝的气力大,饶是他也招架不住太久。
为了制服她便握住了她细瘦的手腕。
姜静姝挣脱不开,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半晌,萧清墨的眼神又是如春水一般柔软,轻声道:“真好。”
姜静姝皱眉,“好什么?”
“看来锦朗今日说的话,倒是让你上了心。”萧清墨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心情。
“若没猜错。是不是梦见我们成亲了,我借着夫妻名义想要轻浮于你,把你吓到了?”
姜静姝闻言暗暗惊叹,萧清墨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然而自己又怎么好意思承认呢,于是便憋闷着不说话。
“看来真是如此,”萧清墨摇头道,“你梦里的我,倒是勇猛的很。”
“晋王,今日锦朗的话着实让我骇到了。只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萧清墨阻止了姜静姝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觉得被冒犯。”
“而且,”他看着姜静姝如今仍心有余悸的模样,轻叹道:“我不会那样对你,若是你不愿,我不会逼迫你半分,无论何时,无论在何种境遇下,都是如此。”
姜静姝听懂了,萧清墨这是在告诉自己。
所有的主动权都在自己这里,接受不接受,同不同意,皆由自己做主,他不会逼迫自己。
然而依照萧清墨的性子,看似云淡风轻,温文尔雅,实则腹黑隐忍,满是算计。
姜静姝细想了一下,萧清墨这样的身份与城府,什么得不到呢。
虽说一切决定权都在自己手中,可事实上,自己除了他别无选择。
首先是自己并不反感,从前她以为情爱之事可有可无,有幸得之,便珍之,若无缘分,便安然一生。
然而萧清墨出现后,她觉得情爱一事倒也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枯燥乏味。
从前书中描绘情爱的,酸到牙掉的诗句,如今想起萧清墨来,也能体会到其中的情意。
再者,姜静姝想起了萧清墨对任何事都胜券在握的模样。
自己若是他想得到的,恐怕周旋起来,她很难抵得过。
姜静姝有些脑袋疼,这样的事,倒是比行军打仗还难。
然而,说起行军打仗一事,也是不大顺利。
姜静姝没有休息太久时间,喝了药就去看了下齐任,他正和那些安乾人关在一起。
与其他人狼狈不堪的模样不同,齐任倒是干干净净的,除了那些弄不掉的伤口。
应当是自己收拾过得,至于目的嘛,姜静姝约摸能猜出一二。
齐任心高气傲,败给自己本就心中郁结,被俘后还要同这些下级士兵关在一起,着实有损尊严。
然而他对如此场景又无可奈何,只能拼命地让自己看起来干净些,这才能突出他的将领之姿。
姜静姝一去,齐任便闭上眼睛装睡。
姜静姝也不恼,她对齐任可谓是了如指掌。
他如今这般淡定,定是有后路,否则一定会起来找自己一决生死。
她看着齐任一副拒绝说话的模样,心中也是微怒,若是严刑拷打能行的话,她真想给齐任上个十套八套。
从他嘴里撬出来消息。
就在此时,一个士兵来报,说是高煜京城派人来了。
姜静姝坐在主将的位置上,看着匆匆来报信的士兵。
“将军!高煜如今乱成一团,百姓动乱四起,皇上有令,立刻停止战争。”
锦朗闻言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什么意思!”
士兵也急促道:“神树被偷,百姓知道了此事。”
“什么!”锦朗怒吼道。
姜静姝倒是发现了蹊跷,既然城中动乱四起,不可能没有一点先兆。
“此事是何时发生的?”姜静姝蹙眉问。
“半月前。”
“半月?!”锦朗又一次暴怒,“为何半月之后才将此事告知于我们!”
“谁让你来报信的?”一旁一直沉默的萧清墨问道。
姜静姝看过去,倒是明白了萧清墨的意思,此事是有人故意拖着不报。
并且很可能就是派遣士兵来的人所做。
“国师大人。”
此话一出,姜静姝与锦朗都沉默了。
“他是不是说,前方战事紧急,不可让将军分心。不过区区动乱,文官也可安京城。”萧清墨继续沉声说着。
士兵连连点头,“是。国师大人的确如此说的。”
萧清墨只是点点头,杯中热茶白气氤氲,模糊了他的眼睛。
姜静姝闻言眉头紧皱,高煜初遇萧清墨时,他只说神树遭到了破坏,如今竟是直接被盗走了。
百姓从一开始的人心惶惶到了如今的群起而反之。
然而国师瞒着不报,仅仅是如此由头,确实站不住脚。
毕竟如此大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头也没有。
更何况,战有礼。
有动乱,停战;有天灾,停战;君主亡,停战。
国师不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因此于他而言,即使告知锦朗,才是上上策。
所以究竟是谁在背后让国师动摇了?
还是说,有人劫走了传递消息之人,并且将这个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的。
齐任被绑架起来了,安乾其他将领更没有这个胆子。
何况,能把如此消息延迟了半个月之久的人,真的不多。
姜静姝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然而,她此刻还关心着另一件事。
“皇上如何了?”姜静姝问道。
“有人混进皇宫刺杀皇上,皇上如今受了伤,正在修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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