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墨看着姜静姝咬牙切齿的模样,只想笑。
倏地抬头看见了垂下头的士兵,收敛了过多的笑意,萧清墨轻声道:“你先去吧,姜姑娘脚受伤了,本王带她出去。”
士兵闻言如释重负,脚上抹油一般匆匆跑了出去。
终于不用如此窘迫地站在那里了。
看着士兵出去后,姜静姝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萧清墨有些不解,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昭告天下。”
姜静姝陷入沉默,这的确是萧清墨能做出来的事。
“王爷胆子真大。”
“过奖过奖。”
姜静姝正色道:“只是如今你我身份摆在那里,不可太过招摇。于情于理于义,咱们此刻都不应当公布于天下。”
萧清墨疑惑,“于理我知道,你与萧慎远有过婚约,这的确会为他人所不解。于义则是为了将军府。”
他低头看向姜静姝,“于情怎么不行?”
姜静姝一愣,没想到萧清墨会抓住这一点。
“不过是说顺嘴罢了。于情当然可以。”
她轻哄道,萧清墨这样让她想起了他在将军府养伤的那段日子。
姜静姝失笑,他这样倒真是有些让人怜爱。
“笑什么?”萧清墨不解。
“王爷别想太多,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不会不承认,王爷放宽心。”
却不料此话一出,萧清墨脸色一顿,看着姜静姝的眼神有些复杂,最后试探道:“不是把我当做孩子了吧?”
姜静姝但笑不语,兀自向前走去。
萧清墨跟在她身后,“怎的不说话?”
姜静姝嘴角勾起笑意,却突然想到了自己还没和他说玉玺的事。
便想回头继续说,却不料萧清墨跟的紧。
她这一回头,直接撞上了萧清墨。
“是不是……”
萧清墨只觉得胸口受力,传来一阵钝痛。
低头一看就是姜静姝直愣愣的撞上了自己的胸膛。
“……把我当孩子哄。”
萧清墨坚持着把话说完,而后就看到姜静姝的耳垂红了,仿佛要滴血一般。
萧清墨压住了想去触碰的手,轻笑了两声,“这么着急做什么?”
胸膛传来震动,姜静姝愈发羞恼,落在身旁的手握拳,缓解了片刻之后抬起头。
她尽量显得自然一点,严肃道:“晋王,方才想和你说玉玺的事。”
萧清墨压着笑意,“嗯。”
然而姜静姝却停顿了,她还不清楚萧清墨的玉玺是从何处而来。
“王爷府中的玉玺,可是真的?”
萧清墨摇头,“自然是假的。”
“那真的玉玺,仍在皇上手中?”姜静姝问道,毕竟萧清墨是亲王,又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
对玉玺的真假,自然能有所判断。
袁尚书不可能说谎,皇上的玉玺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若是萧清墨说的与袁尚书说的不一致的话,那就……
那就如何?
“自然是在皇兄手中。”
姜静姝愣了一下,那些堵在喉头的话一时之间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萧清墨已经这么说了,她方才还未设想的后果,此刻也沦为了空白。
“怎么了?”萧清墨问道。
姜静姝不动声色地笑道,“我曾经从太子那里看到过一个玉玺,如今又从王爷府中看到了一个玉玺。还以为这其中,有一个会是真的。”
萧清墨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万一这就是同一个呢?”
姜静姝笑一笑,“或许是吧,当初我也不曾仔细瞧过。”
她不信没有人从玎珰楼那里买这块玉玺的下落,既然落到了萧清墨手中。
那么萧清墨与玎珰楼,定然有密切的关联。
“走吧。”萧清墨笑道,却在姜静姝转身的那一瞬间,垂下眼眸,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你们为何在那里面?”
一个声音低沉地传过来。
姜静姝看着现在眼前的姜图南身子一顿,面上却依旧淡定道:“我方才扭了脚,晋王恰好过来瞧见了,便来帮我。”
姜图南眉头一皱,“解释这么多,活像是心中有鬼。”
姜静姝:“……”
萧清墨倒是一派轻松,走过去就攀上了姜图南额的肩膀,“正如姜姑娘所说,你以为是什么?”
“萧清墨,”姜图南把萧清墨的手放下来,蹙眉盯着他,“你没对我妹妹做什么吧?”
“哥哥,”姜静姝无奈道,“你在说些什么啊?”
姜图南看向她,奇怪道:“这么激动做什么?”
姜静姝这下是哭笑不得了,哥哥的神色实在不像是在怀疑什么,倒是显得自己过于在意了。
她轻声咳了咳,“这不是怕你误会吗?”
姜图南手一摆,“方才有个士兵同我说了。”
“好,”姜静姝看着萧清墨,后者正站在哥哥旁边,对着自己戏谑地笑着。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想必萧清墨定然不会暴露什么的。
“哥哥,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姜静姝轻声道。
姜图南点头,却在姜静姝快要离开时叫住了她。
“怎么?”
姜图南走到她身边,小声道:“把安惠郡主带走。”
姜静姝不明所以,“郡主在这里怎么了?”
姜图南面色有不自然,最终还是悄声道:“你也知道,哥哥不懂女子的心思。
这安惠郡主总是说着害怕打打杀杀,又偏偏要往军营跑。
我哪里有空时刻保护她,如今又摊上马疫的事,更是顾不上她。”
姜静姝闻言一笑,“哥哥让她离开不就是了?”
“我说过了,”姜图南揪了一下头发,“她说她害怕,不肯自己走。我说安排人送她回去,她又说不信他人。”
“我这……我……”姜图南叹了一口气,“着实没办法了。”
姜静姝很给面子地没有笑出声,只是问道:“安惠郡主是否只是烦着哥哥?”
姜图南皱眉思索片刻,犹豫着点了点头。
“那哥哥安慰她不就好了,或许安惠郡主只是想让你陪着她呢?”
姜静姝自以为此话已经够直白了,却不料姜图南眉头一皱,“那怎么行,如今我公事繁忙,怎么能只看着她?”
姜静姝此刻真想把哥哥的头凿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怎的如此不解风情。
她最终点了点头,“我替你带走她。”
姜静姝又想了想,最后还是对着姜图南轻声道:“哥哥,或许安惠郡主是对你有意思呢?”
姜图南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脸色一沉,厉声道:“不可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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