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墨:“……药。”
姜静姝笑得十分良善,“原来是药,不知道能不能治疗王爷的旧疾呢?”
“应当可以……”
姜静姝嘴角是压制不住的怒意。
萧清墨变得乖觉,拿过姜静姝手心的药便吞了下去。
而后小心翼翼地看向姜静姝。
看着萧清墨喝药,缓解了痛苦之后,姜静姝脱离了他的怀抱。
一声不发地走开了。
萧清墨一阵慌乱,自觉此次玩大了些。
姜静姝并没有离开院子,而是停在了院门口。
拳头紧握,不断平复心情。
萧清墨怎么可以用自己的病,自己的命来当儿戏。
越想越气,姜静姝抬脚,怒气冲冲地迈开步伐。
萧清墨本以为姜静姝会生气地离开,却没想到竟然直接向自己走了过来。
只是那神情着实让人忐忑。
“我错了。”
无论如何,认错绝对是首要的。
“萧清墨,”深吸一口气,姜静姝开口,“日后不可再如此戏弄我。”
“若是真的出事了,你会死的。”
姜静姝说话时嘴唇轻微颤抖,前世萧清墨已经死了,今生绝不能……
绝不能再离开。
“好。”萧清墨严肃道:“日后绝不会如此。”
姜静姝依旧愤愤地看着他,然而萧清墨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此刻可怜兮兮,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她竟然一时间心软了,方才那怒气竟然消散了大半。
怨不得有红颜祸水这一说法呢。
为了不被萧清墨的美色干扰,姜静姝抬手挡住了眼睛。
萧清墨看的稀奇,“这是做什么?”
“看着你的脸,便不忍心斥责。”姜静姝道。
萧清墨闻言怔了一下,而后轻笑道:“从前觉得这脸虽然好看,却也没什么大用。如今看来,倒是用处不小。”
如此明显的调笑姜静姝只是冷哼,隔着宽大的衣袖同他说话:“旧疾最是可怖,若是不甚注意便会丧命。更何况如今只有这种药能勉强缓解痛意,却无法根治。
若是某日有了根治的药,却偏偏弄坏了身体,有你后悔的……”
语气很是不好,姜静姝越说越气,一番话下来不带停歇的。
萧清墨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与姜静姝之间虽然隔着一层布,那絮絮叨叨的声音却不断从耳朵进入,砸进他的心里。
想起从前看过的一对老夫妻,便是如此吵吵闹闹地坐在门前。
他如今已经开始憧憬他们的白头偕老了。
姜静姝说了半天,不见对方一点动静,放下手一看。
萧清墨嘴角竟然还噙着笑。
“我方才的话,有没有听?”
萧清墨乖觉点头。
姜静姝一口气不知该怎么出,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时,萧清墨上前一步,将人搂在怀中。
呲——
姜静姝无奈叹气,这气又去了一大半。
“好了好了,日后定不会了。下不为例。”萧清墨笑时的颤动,姜静姝感受得清清楚楚。
她最终叹道:“我会怕。”
萧清墨心头一震,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服药之后,萧清墨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二人本不是并肩而坐,偏生萧清墨腻歪,非要挨着姜静姝。
“还是有些不适。”他道。
明知道这是谎话,姜静姝还是和他坐在了一起。
二人之间那气氛,让暗处的天曙都看不下去了。
“里面关着的,是前朝太师?”虽是询问,却不见太多震惊,萧清墨甚至还把玩着姜静姝垂下的青丝。
“是,奉皇上的命令。”
“是么……”萧清墨笑得若有所思,“让我猜猜,皇兄定当说我,勾结太师篡改圣旨,拒不认罪被逼跳湖。
然而他为君良善,放了我一条生路。还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依旧以亲王的地位安置我。
甚至将地处偏远却物产丰饶的蜀南划给了我。”
姜静姝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么久的躲躲藏藏顿时没了意义,此人真是什么都猜得到。
她挑了挑眉,没说话。
却见萧清墨哈哈一笑,“我是太了解皇兄了。”
说着将青丝绕在手指上,顿了片刻后,他轻声道:“何时为我挽上呢?”
姜静姝心头一震,女子为妇则需将青丝挽成髻。
萧清墨这句话分明问的就是何时嫁给他。
姜静姝停下手上翻书的动作,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
“尘埃落定之时,一切自会水到渠成。”
“尘埃落定……”萧清墨笑道:“快了。”
“太子到——”
萧慎远进来时,姜静姝并没有刻意避开他。
不紧不慢的从萧清墨身边抬起头。
萧慎远本来阴沉的脸上,看见这亲密的一幕更是阴云密布。
“皇叔这是在做什么?”虽是问的萧清墨,眼睛却一直盯着姜静姝。
姜静姝浅浅笑着,直直盯回去。
萧清墨站起身,挡在了姜静姝身前,阻断了二人的对视。
看着面前的背影,姜静姝眉心一跳,下一刻就听到萧清墨云淡风轻道:“自然是同你皇婶商讨要事。”
皇……皇婶。
不光是萧慎远如遭雷劈,便是姜静姝也一时没缓过来。
如此大摇大摆当真……
“皇婶?”萧慎远眯眼冷笑,“皇叔莫不是在说笑。”
饶是知晓这二人之间定有关系,却在真正听到确切的回应时,萧慎远发现自己还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姜静姝可不想知道萧慎远的感受,从萧清墨身后出来,她淡淡道:“尚未婚配,皇婶倒是称不上。”
此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萧慎远脸色更臭了。
“来此可有事?若是无事就快些回去吧,”萧清墨笑道:“莫要耽误了我们。”
“咳咳,”姜静姝只觉得萧清墨太张扬了,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过了,过了。”
这副模样落在萧慎远眼中如同一根刺,极其眨眼。
“自然是有事才回来,”他冷哼道,“听闻将军今日抓了丞相,我来替父皇问一问,可有此事?”
姜静姝瞥他一眼,“确有此事。”
“丞相乃朝中重臣,怎可轻易抓人。用的是各种罪名?”
“勾结前朝余孽。”
“一派胡言,”萧慎远一挥衣袖,怒道:“丞相为凜朝鞠躬尽瘁,一片忠心。怎会勾结前朝余孽?
想来是你们栽赃嫁祸,利用职务之便随意抓人吧。”
好一个倒打一耙,与皇上真不愧是父子。
“太子这样说,着实是冤枉我了。”姜静姝向他走去,笑道:“皇城根处,天子脚下,我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做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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