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幸运,您听我说,我们有个计划........”
古温德一脸兴奋的走近人群,想要说动执政官加入他的计划。
这位来自拉泰领主翰纳仕麾下的执政官,在武力方面可是不弱,再加上他带着的十几个人。
只要对方能加入他的计划,那么聚拢了三十余人后,他们就有了跟入侵者对峙的本钱!
可就在古温德走到剑盾盗匪尸体边上时。
短剑入侵者逃离的方向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而后就是大片的昏黄火光!
火光如潮,呼吸间便填满了一大片房屋。
这样的动静,毫无疑问,是入侵者的大部队!
“所有人!向我这里聚拢!”
古温德面色大变,他反手捡起地上剑盾入侵者的盾牌。
然后用急促又带着几分慌乱的声音呼喊:“快!向我聚拢!”
太突兀了,也太近了。
他们如果不聚集,四处散逃的话,就会被那些入侵者逐一屠戮!
当下,只有聚集一起,让这些盗匪组成的入侵者顾忌,才能有一线生机!
“快!快过去!”
身后完成了针对追杀入侵者处决的青年们,立马捡起地上的两把武器。
然后快步向古温德这里跑来。
而执政官却显得有些迟疑,但接下来他见茨尼也毫不犹豫的向牧师靠拢。
当下,也只得带着队伍,跑向了牧师所在。
稍息后,汇聚一同的三十余人队伍,背靠建筑物完成了戒备。
“该死的,这些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茨尼面色难看的扫视四周。
这照亮夜空的昏黄火光,最大的一部分如同一道弧线,将茨尼古温德他们盖在弧线内。
而弧线后,也即是他们身后。
也在此时浮现了一道道零碎的昏黄火光。
却是有些入侵者为了防备他们的目标逃走,而特意绕后阻截。
“准备冲出去吧!”
古温德握紧长剑,死死盯着火光下,那站着一个个入侵者。
他们皆是面色冷然的,盯着聚拢一齐的幸存者们。
“往哪里冲?”
乌兹茨执政官在牧师身旁站住,面上带着几分紧张。
“马厩!”茨尼冷声回应。
“马厩?那里才几匹马?能让我们逃走么?”
乌兹茨执政官一愣,有些不解道:“我们可是有三十多人,冲到村子外不就好了?”
“到了外面,把火把一扔,他们总不可能冒着夜色追我们吧?”
“执政官大人,我们并不想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离自己的家园。”
“离开了这里,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执政官身后,一个手握短刀的青年,冷声开口。
“谁在乱说话!”
执政官恼怒的扭头看去,然后他表情一愣:“你是维斯的儿子,涅尔?”
“是的,执政官大人。”
这个在青年队伍中成为头领一样的青年,却是先前在酒馆逃亡的涅尔。
他一脸认真的盯着执政官,肃然道:“我的父亲,恐怕已经死在了那些杂碎手中。”
“所以,我需要为他复仇!”
涅尔在安全逃到教堂后,又第一个加入古温德计划的理由,就是为父报仇!
“你疯了?要送死你自己去!”
执政官眼中腾起一抹怒气,毫不犹豫的反驳道:“就我们这些人,这些装备,怎么打得过他们?”
“事实上,不是没有机会。”
牧师古温德侧头看着执政官,以极为快速的语气,讲述了一遍自己的计划。
“这....太疯狂了。”
“就算他们人不多,那也有几十个战力。”
“我们才多少人?能拿武器,有武器战斗的,又有多少?”
后者愕然看着牧师,然后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卫兵脸上:“茨克,你劝劝他们。”
“我觉得牧师说的很对。”
茨尼用衣袖拭去了剑身上的血迹,冷声道:“这些家伙又不是什么正规军。”
“他们只是由为数众多的盗匪组成,战斗力不强,而且也没有什么盔甲。”
“为什么不能一搏?”
“这.......”
执政官一时语塞。
他这一路也有杀过入侵者,并且身前就是入侵者大部队,所以对此有些了解。
茨尼并没有说错什么,牧师的计划听起来也具备可行性。
可他同样知道有一点不对,如果这些入侵者只是盗匪,并且人不多,战力不强。
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入侵到这里的?
外面驻守的卫兵,可是有七八个啊!
“执政官,我清楚您有很多顾虑。”
“但您也不想成为一个,丢失自己治理村子的执政官吧?”
“还有,这里的村民,可是有很多,是您看着长大的。”
“您真的愿意抛弃他们,独自逃亡,然后后半生在痛苦中活着么?”
茨尼盯着执政官,劝说其陪他们完成牧师的计划。
“如果执政官不信任牧师,也可以看局势在做决定。”
“反正我们的目地都是马厩,如果事不可为,您大可骑上马逃离!”
涅尔补上了最后一刀,执政官的神情顿时产生了动摇。
而这时,牧师古温德也追加道:“是的,如果真到了那一步。”
“您就算逃走,上帝也不会惩罚您。”
“因为这的确是不可力抗的灾难,而非不尽力的过错。”
“哈~呼!”
执政官做了个深吐息,然后缓缓道:“你们可真是会劝说,魔鬼嘴皮都没有你们厉害。”
“这是事实。”涅尔漠然道。
“好吧,我可以加入,但前提是我能看见获胜希望。”
“否则我只能带着他们,逃入野外求活了。”
执政官没有一口答应,他对牧师的计划依旧存疑。
但涅尔与茨尼刚刚的言辞,说到他心坎上了。
他的确不想抛弃苦心经营的乌兹茨,也不想后半生活在懊悔中。
所以,如果有机会,他愿意博一搏。
但现在.........
执政官盯着队伍外的躁动火光,冷声道:“但现在,我们得先面对现实了!”
“来了!”
古温德盯着不远处的入侵者大部队,眼中闪过一抹紧张。
他注意到了这些原本屹立不动的入侵者们,有一阵异动。
稍息后。
入侵者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路,从中走出一道身影。
头戴中头盔的身影高大魁梧,还穿戴着一身反射着寒光的锁子重甲。
而此时,他一手执剑,一手拎着一颗断首,缓步走出了入侵者人群。
“你们这帮家伙。”
似乎是入侵者首领的披甲身影,在人群前站定。
然后他将头颅扔向自己的下属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纪律,什么叫做军令!”
滚落入侵者们身前的那颗头颅,吓的众人齐齐后退。
不过也有胆大的入侵者,没有被吓到,反而是仔细的打量着头颅脸颊上的刀疤。
‘刀疤?这家伙不是去洗劫酒馆了么.......’
入侵者人群中一阵骚动,他们已经有人认出了,被斩首的人是谁。
“谁在违背命令.....”
身着锁子重甲的入侵者首领,指着地上的头颅,一字一句道:“他就是下场!”
“现在,杀了他们!”
指向断首的手指,随着首领扭动的身形,转向了依墙防守的古温德一行人。
躁动的众匪再也抑制不住,带着一股疯狂冲向了敌人!
厮杀,即将开始!
............
一段时间后。
乌兹茨村外的山丘上。
“这些盗匪果然还是靠不住么.........还有我的亲兵,表现的也很差劲。”
屹立山丘顶端的佐尔,掀至额头的狗面面甲下,是一双失望的眼眸。
他一直看观看局势,虽然不能看到具体的细节。
但他清楚乌兹茨的局势,并没有按他的计划走,反而还出现了一股聚集的反抗者。
毫无疑问,这是他麾下的失职,没能掌控好这些毫无纪律可言的盗匪。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反抗的规模并不大。
只有两处。
并且是一处大,一处小。
所以,对他而言。
眼下的局势,仍然未失去控制。
“不过还是我自己下场一趟吧。”
佐尔转身来到了自己的爱马旁,翻身上马。然后他伸手拔出了插在战马旁的一柄骑枪。
骑枪莫约两米长,枪头后铁套覆盖了足有半米,而铁套后,则是一根笔直的木杆。
木杆质地硬但没有柔韧可言。
因为铸造这柄骑枪时,工匠选用的木材就是一种脆木。
这是为了冲阵骑士不被突刺骑枪反伤到,而特意做出的措施。
“你们原地待命!”
佐尔留下一句命令后,驱使着马匹离开了山丘。
身后留守的库曼战士面面相觑,最终选择了遵守命令。
稍息后。
佐尔驱使着战马下了山丘上了村口处的道路,然后脚跟上的银马刺用力向后一撞。
他发起了冲锋!
受到马刺重击的战马,依照过往的经验,在村内的道路上,放开了力气奔跑。
速度随着距离越来越快。
最终,手持骑枪的骑士,策马冲向了爆发交战的区域。
“都滚开!”
如雷铁蹄裹挟着杀意,漫过了周遭,令交战区域内的盗匪慌忙躲避。
已然平端骑枪的骑士,在掠过一道身着锁子重甲的身影后,冲入了交战的核心区域。
也即是牧师卫兵还有执政官的所在。
“古温德,快闪开!”
与牧师互为犄角的卫兵茨尼,第一时间发现了冲锋的骑士。
他仓促发出警告,然后惊恐的向侧方翻滚而去,避开了冲锋的骑士。
可牧师古温德并没有做出躲闪的行动,因为一个刚刚被长剑贯穿腹部的盗匪,死顶着一口气抱住了他。
卡茨的盗匪,或许没有纪律可言,但他们绝不畏死!
“结束了!”
骑士没有丝毫顾忌濒死盗匪的意思,只是平端着骑枪,冲向了身穿牧师服的敌人。
裹挟着强大势能的骑枪,在下一瞬间,顶在了牧师格挡的盾牌上。
“啪!”
而这时,骑枪枪套后的木杆,爆起大片木屑,然后猛然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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