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具体,但显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所以,对于这个人先前的粗鲁举动,卡比拉只能选择忘记,然后默默的等待了。
同时,他也在思考对方来的目地到底是不是查案。
也许只是因为他昨日的冒犯,而特意过来整治他的, 这也说不定。
毕竟,这两人从一入屋,就一直在吃东西。
活像没有吃过饭一样!
‘一大早被叫起来,还被晾在这里,他显然有些暴躁。’
‘不过似乎因为我们的身份。他现在又处于敢怒不敢言的状态。’
罗洛吐出一块鸡骨,同时利用眼角余光, 观察着穿着一身单衣的卡比拉。
然后,他就看见卡比拉的喉结蠕动了一下。
有些泛红的眼睛内, 是对食物的渴望。
‘在吊一会, 应该就差不多了。疲惫、饥饿、困乏,寒冷。这些因素会大幅降低他的思考能力。’
“这样一来,我问起问题来,应该会简单很多。”
罗洛饮下一口清水,如此想着。
眼下这副情景,的确是罗洛刻意制造的。
否则他就算在饥饿,也不至于在问话的时候,搁这大快朵颐。
而这般想法的来源,却是前世看过的一些警匪电影,里面有不少关于审讯的技巧。
虽然罗洛并不清楚是否真实,但并不妨碍他拿卡比拉试试手。
反正听乌瑟说,这货行事素来嚣张,教训一下也好。
嗯,这是来自大恶人罗洛的恶意。
‘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旁地里的夜莺, 一边吃着东西, 一边观察着身旁同僚的举动。
这一上来就吃饭的行为,他印象里的罗洛完全做不出来。
反倒是顶着饥饿查案,等事后在吃饭, 才是他预计中的情况。
‘他看起来有什么鬼主意,算了,我配合就好,反正饭也是他请的。’
夜莺注意到罗洛时不时偷瞄卡比拉的举动,觉得其大致是有自己的主意。
当下,也不想过问或者打断。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
半响后。
罗洛吐出最后一块鸡骨,摆在一副鸡骨架上,凑齐了整体。
而后,他盯着有些难受的卡比拉道:“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卡比拉先生。”
“没.....没事,所以,您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来时因为过于匆忙,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卡比拉,哆嗦的抱着双臂环于胸口。
用略带颤音的声腔,询问着罗洛的来意。
尽管被罗洛这般对待,他还是不敢拍案而起,而是老老实实的等待对方的询问。
“最近有拉泰的热心市民向我们举报,你们这些外来人跟乌兹茨人,还有斯卡里茨人。”
“一起在暗处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知道卡比拉先生对此怎么说?”
罗洛神情变得冷然,迸挤出口的言辞,就像是浸了冰一般,令人闻之发寒!
“这......”
卡比拉闻言,神情先是呆愣。
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但很快,他又收拾好情绪,硬着头皮道:“亨利大人,您开玩笑了。”
“我们不过是一些来拉泰城见识场面的村民而已,哪里会做出什么不法的勾当。”
‘他刚刚的神情变化,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而且在我明确的说明了,有人举报过后,他还进行了隐瞒。’
‘看起来这件事,不是那么的简单。’
罗洛冷眼盯着卡比拉,思索之际。
他的指尖敲击着桌面,宛如震心战锤的响动,一击一击的敲在卡比拉心上。
后者的面色也随着罗洛的沉默以及敲击声,向难看发展。
“卡比拉先生,你似乎没有听清我刚刚说的话。”
罗洛敲击的动作一顿,然后猛然拍案而起。
他冷目如刀钉在卡比拉脸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了,我们接到了拉泰市民对你们的举报!”
这话当然是假的,在卡诺莱娜告知他们,难民们最近有些不对之前。
他跟夜莺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件未知具体并且被难民们遮掩的很死的事件端倪。
但这并不影响罗洛借此编造理由,诈唬卡比拉,以此套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毕竟,他可不认为,跟这件事有多处牵扯的文森特的死,会跟这件事无关。
这般重叠之处,罗洛可不觉得仅仅是巧合。
“这......大人,我们只是在进行一些娱乐活动。真的!”
卡比拉额角浮现点点汗珠,神情不可控制的流露出几分紧张。
“娱乐活动?那么卡比拉先生,请你告诉我。”
罗洛说着,身姿前倾靠近卡比拉,双目对视之际。
他冷声道:“是什么样的娱乐活动,能让斯卡里茨的文森特,横死拉泰广场?”
“他可是被乌兹茨人围攻致死的!验尸官还从他尸体上找到了四五道斧砍刀刺的痕迹!”
“这是一桩赤裸裸的凶杀案,而且还惊动了汉斯大人!他亲自下令,要将凶手抓捕归案!”
“文森特?乌兹茨人?汉斯大人还知道了?!该死!那些杂碎不知道台上事台上解决吗!”
卡比拉先是愕然,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叫着。
很显然,他是知道汉斯亲自下令的举动,有多大的分量。
“看来你对我们的确有些隐瞒,卡比拉先生。”
罗洛默默将这些话记录下,然后冷着脸坐回了位置上。
寒声道:“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也是跟文森特之死有关的凶手?”
“这...不,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旁观者。杀人我肯定是不敢的。”
卡比拉连连摇头,极力否认自己跟这件事有关。
“有没有关系,我想你去一趟监狱跟那些刑具打交道后,就能解释清楚了。”
“汉斯大人还等待着我们,给他交上一副答卷呢。”
旁地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夜莺,此时笑咧着嘴起身,一把抓向卡比拉的衣领。
看样子,似乎真的想卡比拉送进牢里。
“等等!等等!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知道一些情况而已。”
“你们不能就这样随便把我抓进去!诺伊霍夫人知道了,也不会不管我的!”
“所以,为了我们之间都不会有麻烦,我们好好说话好吗?!”
被揪住衣领的卡比拉,死命的挣扎着,嘴里还喊着肯配合的话。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罗洛腹诽着对夜莺施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松开了手,任由满身冷汗的卡比拉,瘫坐凳子上。
“情况?一些叙述的片段可证明不了你的清白,你最好从头开始讲起。”
罗洛淡然坐在位置上,手里就差一把指甲钳,拿来修指甲装逼了。
“好好,您说了算。”
卡比拉慌忙点头,他刚刚差点被卫兵带去监狱,心神慌张之际,当然是有什么应什么了。
“文森特如果是被乌兹人杀掉的话,应该是因为前天那场擂台...”
卡比拉定了定神,然后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始末。
不过,这时,罗洛却冷然打断道:“伙计,你没听清吗?我说的是,从开头讲起!”
“这......这就是开头啊!”卡比拉茫然叫屈着。
“唉,讲了你也不懂,麻烦死了。”
罗洛佯做叹息,然后漠然道:“我想验证的不只这些,你还是从你刚来拉泰时讲起吧。”
开玩笑,卡比拉要是只讲文森特之死的事情,那他怎么知道被隐瞒事件具体如何?
要是等卡比拉讲到了内容,在追问具体全貌,那就暴露他们其实一无所知的状态了。
届时,会出现什么意外的隐瞒,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罗洛还是趁着卡比拉被唬住时,借此了解隐瞒事件的始末才对。
“噢,好吧。”
卡比拉愣愣的点头,他虽然不理解这个卫兵还想了解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没有犹豫的权利。
询问的卫兵身旁,那个捂醒自己的卫兵的眼神,已经愈发凶狠了起来。
“最早的事情经过,得从我刚来拉泰时讲起.........”
卡比拉从自己刚到拉泰时讲起,随着他的讲述,罗洛跟夜莺也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全部。
这位来自诺伊霍夫的避难者,抵达了拉泰后就被人注意上了。
而注意他还有其他来此的诺伊霍夫人的,却是拉泰城内有名的流氓,米兰。
不过这位手下地痞流氓众多的流氓头子,并没有对他们实施什么抢劫,或者盗窃诈骗。
而是邀请他们去参加一个地下斗场。
顾名思义,就是一座拳拳到肉的血腥搏杀比赛。而参与的人员,大多都是拉泰城内的难民。
例如,斯卡里茨人,乌兹茨人,以及极少数的拉泰人。
而米兰邀请卡比拉这些人过去,倒不是想让他们当拳手,去上场搏杀。
而是想让他们对此感兴趣,成为黑拳场的金主。
因为这些携带着钱财来拉泰避难的诺伊霍夫人,并非乌兹茨这样的难民。
所以,他们大多都受到了领主以及执政官的注意,米兰对他们实施不好的手段,很容易遭受打击。
但这并不代表米兰不能赚他们的钱,只要手段温和,道理公正。
这些被迫来到拉泰避难的诺伊霍夫人,会很乐意掏钱来给自己一些放松的活动。
而拳场就是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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