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图南拉着萧清墨来到营帐。
“怎么样,姝儿可对你有意思?”姜图南一进去就问道。
萧清墨淡淡一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想起了方才姜静姝叮嘱自己的话,她笑道:“没有的。”
姜图南也不知是放松还是狐疑地看着萧清墨,“如此便好。方才让你单独去找她,辛苦了。”
萧清墨暗暗一挑眉,在姜图南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一抹笑。
姜图南坐在他身旁,叹道:“你这模样,的确招人得很,我这不让你去试一试,恐怕姝儿也要着了你的道。”
“我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萧清墨谦虚道。
姜图南闻言瞥他一眼,嘟囔道:“你的本事大着呢,站着不动就有大把姑娘过来。”
说着推给他一杯热酒,“能喝吗?”
萧清墨淡然地点头,“我何时如此脆弱?”
“呵呵,”姜图南凉薄一笑,“罢了,不说这些。只要我妹妹和你没什么关系就好了。”
萧清墨端着酒杯的手十分平稳,姜静姝方才跌进自己怀里的感觉尚在,“嗯,你放心。你的妹妹就是我的,自然不会让她误入歧途。”
姜图南眉头微皱,总感觉这句话哪里有些奇怪,但是细思也没什么问题。
他放心地拍了拍萧清墨的肩膀,“兄弟,信你。”
萧清墨笑着点点头。
说完这些,姜图南面色变得沉重起来,“此次马疫,恐怕是有人在暗中陷害我。”
“是,”萧清墨轻声道,“或许盯上了你手中战马。”
“什么?”姜图南看向萧清墨,眉头紧皱,“你不是想多了吧?”
“你听我说。”
……
萧清墨把姜静姝的猜想说了一遍,但是姜图南依旧不肯信,狐疑道:“你的消息?”
萧清墨摇摇头,顿了一下,道:“妹妹说的。”
姜图南有一瞬间的迷茫,“哪个妹妹?”
“你妹妹。”
“姝儿?”姜图南摆手,“不可,姝儿近来不知怎的回事,总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
萧清墨的手屈放在桌上,“然而都是对的。”
“清墨,”姜图南的神情变得严肃,“凭心自问,从前的你听见这些,会信?”
萧清墨眉头一扬,如实道:“不会。”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姜图南有些恼意“姝儿胡闹,你也跟着糊涂。
从前那些都是有理有据的,此次你就只说了一种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毒药。
这让人如何能信?”
“如今也没有其他线索,信一信又无妨。”萧清墨十分淡然。
姜图南看他一眼,“你别是被我妹妹蛊惑了吧?”
萧清墨笑意更深,“没有。”
姜图南捏起拳头,咬牙道:“若是有的话,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义。”
“我貌似也不差,”萧清墨说着站了起来,甩一甩广袖,“这身量,这气度,倒也是常人难以比较的。”
姜图南冷冷地哼笑一声,“你若是能给姝儿一个安稳的生活,我不会说半分。
只是如今你连自己都走在刀尖,日后同姜家或许还会兵戈相见。
无论怎么看,你都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萧清墨闻言停下了展现自己的动作,看着姜图南。
姜图南与姜静姝长得极像,只是二人身上的气质差了十万八千里。
萧清墨觉得,若不是这张像了七八分的脸,他能毫不留情地给这个“好兄弟”一拳。
但一想到这个人是姜静姝的哥哥,便捏紧了袖中的手,压制着不出来。
看着姜图南护犊一般的模样,萧清墨轻声道:“图南,从始至终,你都没弄清楚。”
“什么?”姜图南蹙眉。
萧清墨转着拇指上的扳指,轻笑道:“五年前从鬼门关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刀尖上。
最应该担心自己随时会消失的,是高堂之上的人。”
姜图南忘了手中的动作,只看着萧清墨云淡风轻地说出拿捏皇室的话。
萧清墨有他的目的,姜家有姜家的使命。
“清墨,他年若是……”
萧清墨回过头,笑道:“我会替你照顾好姜姑娘的。”
姜图南:“……”
……
姜静姝带着徐樨离开时,徐樨手中还抱着精致的饭盒。
“郡主独自一人来的?”
徐樨点点头,“父亲不让我出来,我留下了阿木打掩护。”
“郡主如此劳心劳力,真是哥哥的福气。”姜静姝嘿嘿一笑。
倒是把徐樨笑得脸红了,她柔声道:“姜姑娘,这马疫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静姝一愣,“应当是来的路上染上了病。”
“很是严重吗?”
“是。”姜静姝道。
或许徐樨这样的女子就应该活在身边为她编织的美好的世间中。
永远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宁世美人。
只是很少有人看见徐樨眼中打落的好奇,无论乱世还是安宁。
她总是隔着朦胧华丽的纱看着世界,所有人都把她当做金贵的金丝鸟。
因此听见姜静姝如此肯定又干脆的回答,徐樨诧异地看向她,“有多严重?”
姜静姝也不隐瞒,依照定北侯府的势力,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人已经染上了病,恐怕不出今晚,军营就会陆陆续续出现其他病人。”
“那该怎么办?”
姜图南还在军营呢。徐樨内心暗自担忧。
“无妨,自然会有对策的。”姜静姝安抚道。
颠簸的马车上,姜静姝给徐樨讲了一路的马疫。
只讲得她口干舌燥,才让徐樨变得安心些。
“安惠郡主真是心忧天下。”姜静姝打趣道。
徐樨垂下头,“我只是不愿有人受病痛的折磨。”
姜静姝笑着点点头,而后掀开轿帘一看,“郡主,定北侯府到了。”
徐樨轻轻点头,“好。”
“那府门口站的……”姜静姝眼睛微眯,“可是定北侯与夫人?”
徐樨闻言也探出头,一看就笑道:“是的。”
没几步路,马车就驶到了定北侯府。
定北侯夫人翘首以盼,马车一停就赶紧跑了过来,不住地张望着。
姜静姝从马车上下来,而后身手去扶徐樨。
两人站定后,定北侯夫人忙过来看徐樨,“樨儿,你跑去哪里了!”
说着还不停地检查她身上是否有伤。
“娘亲,我没事。”徐樨轻声道。
见到的确是完好的人后,定北侯夫人松了一口气,嗔怪道:“怎的随意跑出去了!”
徐樨淡淡一笑,“府中待着闷,想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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