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清墨眨了眨眼睛,“我不想在你面前显得太过疏远。”
姜静姝咂舌,“王爷怎么说这样的话。”
萧清墨哈哈一笑,“你用了我的兵,就承了我的情,日后无论发生了何事,都不会斩断联系。是吧,以姜姑娘这样的性子。”
姜静姝惊讶,萧清墨竟然想得这么远。
“王爷当真深谋远虑。”
说着举起茶杯,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
然而萧清墨的手还覆在她之上,这动作做起来稍显笨拙。
“如此说,王爷是要留在京中了?”
萧清墨点头。
姜静姝叹了一口气,“王爷怕是要成为京中权臣的眼中钉了。”
“无妨,这么多年,我一旦进京,那些人都如同受惊的鸟雀,”萧清墨轻蔑一笑,“想来都蹦习惯了。”
姜静姝眼神深沉,萧清墨长期在京中,恐怕京中会掀起不少风浪来。
如此一来,倒是把对准将军府的风头分了些许。
萧清墨把如今宫中皇帝的近态说与姜静姝。
倒是引起了姜静姝的质疑,“凜朝国库向来充裕,虽说战马也花了不少钱财,为何皇上如此在意?”
“你也知道,皇兄他,近来痴迷于文玩。”萧清墨笑得有些苦涩。
君主沉迷于江山社稷之外的事物,往往会在奸臣怂恿之下,弃民生于不顾。
恐怕国库早已开始亏空了,毕竟皇上在丞相的怂恿之下,对高价搜罗各种奇珍异宝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光是天嗣园中的宝物,哪一个拿出来不是令人瞠目的天价。
“看来这战马还真是个宝贝,”姜静姝一笑,手从萧清墨的手中拿出来。
“王爷你说,皇上是重视他的宝贝,还是更重视战马呢?”
萧清墨看着她,姜静姝的笑有些狡黠。
当下了然她的意思,笑道:“赌一赌吧,用战马换个地位。”
顿了一下,萧清墨又道:“近日京中出现了许多不明的线人,恐怕是丞相他们有所防备了。
行事之时,务必万般小心。”
“好。”
姜静姝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过身又去给萧清墨斟了一杯茶,“王爷,请。”
“方才不是说……”萧清墨说一半就停下,姜静姝的眼睛闪着光,他摇头一笑,从手中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也不请我进去坐坐。”萧清墨笑道,虽如此说着,却也没有半分想要踏进去的意思。
“窗开着,王爷进来就是。”
萧清墨一愣,而后摇头一笑,“逗弄本王的确有意思。”
不知为何,姜静姝总觉同萧清墨在一起的夜晚,总是月光如水,倾洒而下。
……
翌日,京城传来了战马被偷的消息。
涉及战马的所有武将之家,皆被大理寺带走审查。
“怎的交到了大理寺卿手中。”姜静姝对此着玉玺之印象。
身前的人摇头,“属下不知。”
姜静姝抬头看他一眼,“城东如何了?”
“一切安排妥当。”
姜静姝点点头,“现在不可打草惊蛇。待风头过去时,将战马全部推过去。”
姜静姝冷笑看着桌上的玺印,“怎么来的,就怎么还回去。”
“是。”
侍卫退下后,姜静姝对比着玉玺的玺印。
越看眉头越州越紧。
这下京中出现了三枚玉玺,自己也算是全部知晓了。
只是……
前几晚从皇上御书房中得到的玺印,竟然和其中一个是一样的。
而这个,正是当初从萧慎远手中拿出,又辗转到了萧清墨手中的那个。
真的玉玺不可能会有两个。
姜静姝心中颇受震撼,貌似有什么一直以来的认知被打破。
开始分崩离析。
她看向桌上鲜红的印记,眼神低沉。
将纸张扔进火盆,任由它被火舌卷入吞噬。
萧清墨没有向自己提及玉玺一时,瞧上去也没有要主动要回去的意思。
姜静姝打开了地下室,看着里面黑洞洞的一片,不仅摇头一笑。
这是太信任自己了么。
地下室不大,里面规整地摆放着两个玉玺。
姜静姝拿出两个玉玺,仔细端详一番,还真是看不出差别在何处。
放回去后,从一旁拿出了一份地契。
上面在京中有许多土地。
只是地段不好,多为偏远之地。
皆是母亲留下的。
里面还有母亲留下的亲笔书信,还留下了诸多钱财商铺。
都是将来出嫁时,当做嫁妆的。
母亲当年也是出身于富贵之家,留下的东西自然不少。
信中交代了地下室的由来,是趁着父亲出征时母亲派人修建的。
为了不让财产悉数落于姜聂一家之手,母亲便没有将地下室的事情告知给别人。
她从中拿走了一张地契,接着便出了门。
……
城东京郊。
紧密的树林中,传来阵阵呼和声。
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一个稍显精壮的男子笑闹。
不时将手中的武器招呼在他身上。
惹得那人发出痛苦的声音。
“还挺嘴硬的!”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粗声道,“让我来打得他开口。”
又是一鞭子甩上去,顿时皮开肉绽。
“说不说!说不说!”
被绑在粗壮树干上的男人咬着牙,就是不肯开口。
一旁一个独眼的男人轻蔑地笑了一声,“主子白养你了,让我来。”
镶满了细针的棍棒闪着凛凛寒光。
“啊啊啊啊!”
姜静姝戴着面具,一下马车就听到了阵阵哀嚎。
“这是在做什么?”她问身边人。
“主子,昨日抓到的人嘴硬,迟迟不肯招供。”
姜静姝撇他一眼,“既然不肯说话,那就让他永远都说不了。”
姜静姝语气随意,却满是肃杀之意。
守门人不禁身形一顿,忙道:“主子说的是。”
姜静姝没回应,沿着石壁上去。
这里占地广阔,远远瞧上去,也只会以为是一座普通的老宅罢了,却不知在这之后,密林之中,隐藏着更大的地方。
姜静姝依旧是一副男子装扮,加之戴着面具,竟然看不出半分女子的形态。
拐过一扇门,一片开阔的校场便出现在眼前。
校场外围,几个大汉围成一堆,其中哀嚎声就是从中传出来的。
姜静姝背手走过去,粗声道:“住手。”
几人忙停下手,转过身来跪下。
“主子。”
姜静姝点头,“还是不说?”
几人点头,“主子,这人嘴硬得很。”
“是么,”姜静姝靠近树上的人,看见他的模样后,忍不住眉头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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