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处于偏僻之地，又加之是姜商与姜聂两兄弟曾经共同拥有的宅子，将军府很大。
分了东西两院，前院甚至还种了一棵用于乘凉的大树，只是如今是冬天，万物凋敝，倒是显得这院中空旷了些。
树下面摆放着石桌，石凳。
一想起姜静姝小时候曾趴在这上面读书写字，萧清墨就觉得心中暖意淌过。
姜静姝见状，笑着对姜商道:“爹爹，王爷是第一次来将军府。不若让女儿带晋王瞧一瞧。”
姜商一想，也无不可，便答应了。
袁初月是个喜欢热闹的，当即表示她也要跟着去。
萧清墨只是浅浅笑着并不说话，看着袁初月，眼中情绪难以琢磨。
却好在袁烨是个察言观色的，忙拉住袁初月。
“你走了我怎么办？”
袁初月似是些无言，憋了半晌才道:“哥，你多大了？”
袁烨只是笑起来很是腼腆，也没有因为被堂妹训斥的窘迫。
袁初月只能留下来，并且嘱咐姜静姝早些回来。
……
“这里的花园虽比不上姜尚书家那般名贵，却也是个天暖就能看遍姹紫嫣红的地方。”姜静姝指着后花园中空出的一片地。
萧清墨跟在她身后，“都是你打理的？”
姜静姝点头。
虽说她不喜爱那些华而不实的物件，倒是谁不希望自己的家是个漂亮舒适的地方呢。
她闲暇之余，便捯饬了这方院子。
只是如今仍是冬天，天气严寒，花还未开。
见着没人了，姜静姝才转过身，直视萧清墨，“今日你是故意的？”
萧清墨供认不讳，“不错。”
姜静姝被都笑了，嘟囔了一句:“小心眼。”
“你都快被人抢走了，若我还坐得住，就要眼睁睁看着你同别人成亲了。我怎么能不急呢？”
“那今日那些礼品？”
萧清墨一声轻笑。
姜静姝眯了眯眼睛，“那个箱子，根本就不是你临时买的吧。”
“是，”萧清墨深情地看着她，轻声道:“属下同我汇报你招亲的消息时，我一时间都慌乱了。”
甚至捏断了一只竹萧。
“原以为不会有人会如此不自量力，想同你成亲。谁知后来听闻真的有人来向你提亲，”萧清墨越说越气，语气中的怒火涌动。
“所以，王爷就来了？”姜静姝笑道。
萧清墨点头，他自然是不能提亲的名义去，便想到了姜商。
尽管这个原由听上去很是离谱，甚至会引人怀疑他的真正意图，但他还是来了。
还带着库房中好看的，最珍贵的物件。
姜静姝听完只觉得心中暖意更盛。
“王爷倒真是行动迅速。”她笑道。
萧清墨看着她的眸子中带了几分委屈，看着姜静姝调笑的眼神。
萧清墨咬咬牙，“别笑，再笑我可要抱你了。”
姜静姝眨了眨眼睛，又弯了嘴角。
这是……主动的？
萧清墨面上一喜，上前两步，把姜静姝抱了个满怀。
他附在姜静姝泛着粉红的耳朵上，轻声道:“袁烨虽没有我长得英俊……”
“哈哈，”姜静姝很不合时宜地笑了两声。
萧清墨啧了一声，“不许笑。”
姜静姝静下来，他继续道:“他才情绝对是凜朝前列。想要蛊惑一个人，是极其容易的。”
“方才王爷也瞧见了，袁烨一直都是适可而止。”
萧清墨不满道:“你怎么总是替他说话。”
姜静姝摊手表示无辜，“我与他绝无半分可能。”
“本就如此。”萧清墨轻笑。
此时墙边传来细微的动静，姜静姝并无半分慌乱地抬起头。
是方才她派出去查看的人。
“发生了何事？”
“小姐，有几个衣着富贵的少爷被人打了。”
姜静姝看向身后的萧清墨，后者一脸笑意，毫不掩饰自己方才做过的事。
“行了，下去吧。”
“是。”
姜静姝不信萧清墨是会随意伤人的人。
也的确如此。
该说不说，姜静姝与萧慎远的退婚一事多多少少还是让她在京中的名声受损。
更莫提如此大张旗鼓的提亲一事。
不少官家子弟也是借此羞辱姜静姝，却碍着将军府的权势只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却没想到被萧清墨听了去，那些轻浮又自大的话。
萧清墨怒火中烧，便派人处理了他们。
萧清墨说完之后道:“都是些龌龊之辈。”
“多谢王爷。”姜静姝笑着。
萧清墨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
姜静姝点点头，“王爷今日恐怕还有其他要事的？”
“是，”萧清墨收敛了笑意，“皇兄的悬赏令已经贴出来了。
战马不见了，丞相也急得焦头烂额，近来也是动作接连不断。
想来很快便会坐不住，露出马脚。到时候再将战马送回去即可。”
姜静姝点头，“战马目前被安置在城东郊外。倒是可是等上一段时日。我想，待哥哥出来之后，再将战马交到他手上。”
姜图南身为副将，尽管被关押审问，却也并无大错。
依照哥哥的性格，定然会想将功补过。
彼时再将战马送到哥哥手上，便会减少一些猜忌。
萧清墨自然明白她的想法，他不反对。
“如此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萧清墨笑看着姜静姝，里面除了温情之外，还有复杂得姜静姝看不懂的情绪。
“静姝，玉玺一事风波未过，如今又是偷盗战马。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密不可分的。”
萧清墨轻声说道，接下来却有些欲言又止。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些动荡交错，无非是想重塑前朝。
或许接下来，各种手段都会轮番出现，若是有什么……”
萧清墨眼睛变得幽深，“若是有什么难以处理之事，定要告知我。”
姜静姝抬眼看他，萧清墨貌似在急切地给她灌输着某种想法。
就像一个孩子明知会做错事，在做事之前，看似不经意却也不停地告知自己他的原由。
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姜静姝点头一笑，“知晓了。只是……”
“若是我难以处理之事，同王爷相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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