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昨晚,皇上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甚至都能亲自上朝了。
对于姜聂叛变一事,下令彻查。
姜静姝摇头一笑,就算再怎么查,也不可能会动到丞相和太子头上。
更何况,萧慎远还受伤了。
自己昨日那一箭,倒是让他有了机会向皇上邀功。
然而,其中最重要的是。
“姜静姝以抵挡乱臣贼子,护驾有功,延姜家忠传。朕深欣慰!
另,高煜退敌赏赐附加。特封姜静姝备为三军将领。”
宣旨落地有声,姜静姝跪在地上,接过了那明晃晃的圣旨。
”谢圣上!”
姜静姝眼神沉静,自己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走进了凜朝的权利最中心位置。
自此,凜朝女子不可入仕途,不可为将的传统开始被打破。
不断有杰出的女子涌现,在各行散发着一点也不亚于男子的光辉。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下朝之后,姜静姝走在去御书房的路上。
然而门一打开,皇上的神情就变了。
这是怎么?人少唱白脸,人后唱红脸不成?
“清墨,你怎么来了?”
“皇兄莫不是忘了,我还有江南的事没跟你回复呢。”
姜静姝猛地回头,不知何时萧清墨竟然也开了。
还如此的悄无声息。
二人于皇上面前相碰,端的是彬彬有礼。
萧清墨轻笑:“姜姑娘。”
“晋王。”
两人看上去动作话语十分正常。
然而皇上还是皱起了眉头,这二人之间……
“都过来吧。”
皇上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从萧清墨先开始。
“淮海一带如何了?”
“已经安排妥当,”萧清墨沉声道:“皇兄,只是臣弟发现,有不少父母官,依仗权力地位,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
“淮南王何在?”皇上蹙眉道。
“皇兄,淮海地大,下属各地更是数不胜数,淮海王也是有心无力。”
姜静姝在一旁听着,为何总感觉萧清墨要做些什么呢?
果不其然,就在皇上说出了“你以为该如何”的时候,萧清墨说出了惊人的话。
“增派军队。”
姜静姝侧目看他,只见萧清墨坚挺的侧脸,轮廓硬朗清晰。
皇上抬眼瞥了他一眼,“清墨,朕让你去淮南市解决百姓与官员因修建水稻之争。其余事情不必多说。”
被拒绝后,萧清墨也不恼,“皇兄,淮南的地界太大,淮南王也十分有底气。
淮南王生母是永宁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妹妹,身份虽然比不得皇兄这般九五之尊。
但也十分尊贵。
最重要的是,”萧清墨眼睛一眯,看向了姜静姝,眼中流露满是怀疑。
姜静姝立刻会意,“皇上,臣女就先告辞了。”
皇上一愣,没想到被萧清墨摆了一道。
姜静姝自然明白萧清墨什么意思。
无非是想试探皇上对这个新的将军抱着几分信任。
就在姜静姝起身时,皇上突然喊住她:“姜家小女,你且在这里听着。”
两人对视一笑,姜静姝心中暖流淌过。
“淮南王已经世袭了三代,早已不如初代淮南王那般同京城亲密。
接下来的两代则是更加注重淮南?
他们的根基已经在淮南深入了十几年。”
说罢,萧清墨看向皇上。
昨日才遭遇过到反叛的皇上此刻再听,简直就是折磨。
手中朱笔掉落。
萧清墨走过去,将朱笔和被画乱的奏折收拾好。
姜静姝眉头一挑,这些做起来可真是娴熟。
萧清墨当真是与他的家人颇有种相爱相杀的滋味。
“派兵一事有待商榷,放任了十几年的地方,突然如此,只会引起百姓不安。”
“皇兄圣明,只是臣弟还有一事不明,”萧清墨轻轻皱着眉头。
“何事?”
“皇兄为何执意修建水道,如此劳民伤财……”
皇上瞥了一眼,“淮南多湖,自然该多修水道。”
姜静姝在一旁默默摇头,谁不知道是因为皇上看中了一个宝物。
宝物太大,难以从普通的水道而过,这才有了皇上一掷千金为宝物的说话。
然而皇上自然不会在他们说出真相。
“清墨,今日先如此吧。”皇上脸上开始浮现疲态,“朕还有话要同姜家小女讲。”
萧清墨闻言看向姜静姝,后者耸了耸肩,以示自己不知道。
然后姜静姝就看着萧清墨狡黠一笑。
堂而皇之地把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屈起来轻轻敲击着。
“皇兄,臣弟听不得?”
……
“感觉如何,终于如了你的愿。”
姜静姝看着坐在一旁休闲喝茶的萧清墨,又看了看面色不虞,甚是虚弱的皇上。
“秉皇上,这是臣女应得的。”
萧清墨在一旁轻笑出声,“不愧是姜姑娘。”
皇上撇他一眼,萧清墨今日有些不对劲,素日里可没有如此真诚的地笑过。
然而接下来每一个问题,姜静姝回应之后,萧清墨都会第一时间出来应和。
姜静姝诧异地看着他,以唇形道:莫要捣乱。
这是把自己当孩子了?
萧清墨看向姜静姝,眼眸中情意流转,而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皇上看见了这一幕,只觉得萧清墨是故意来挑衅的。
姜静姝夹在中间,充耳不闻这半是窘迫半是咄咄逼人的气氛。
皇上问什么,她答什么。
直到最后,皇上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姜商……他与你们,可有怨恨过朕?”
萧清墨闻言眉头一挑,皇兄这么问……
他看向姜静姝,这是要动之以情了。
姜静姝思索片刻,沉静道:“皇上,臣女嘴笨,所有得罪之处,还望皇上海涵。”
“好。”
“世间,人无完人。”姜静姝就说出了一句话,而后定定地看向皇上。
因为世间人无完人,所有人都会犯错。犯了错就会遭受嫌弃甚至怨恨。
更不肖说皇上这般掌管着天下大事的人。
一言一行皆被世人所督。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君主,可不是真正的明君。
甚至就连这位置是如何坐上去的,都众说纷纭。
他自私自利,总是为了自己喜爱的东西清空国库。
最重要的是,不信忠臣谏言,迫害忠臣。
姜静姝想起前世姜家的结局。
怎么能不怨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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