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姜静姝眯了眯眼睛,“淮南王?”
“在下正是淮南王——宁锦。”
姜静姝双手抱拳,“见过淮南王。”
“不必不必,若是论起来,倒是该本王先行礼才对。”
姜静姝只是笑了笑,“淮南王为何不在江南,在临海?”
江南距离临海可是有一段路程的,更何况偌大的水乡,没了统治的人,不知会如何混乱?
她倏地想起了那个花魁,加之对这淮南王的第一印象,姜静姝只觉得此人些许风流。
“自然是来助大将军一臂之力的。”宁锦笑道,上下打量了一番姜静姝,“倒是将军一介女子,瞧上去有些单薄,竟然就带着如此多的兵马来了,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此人的吹捧对姜静姝毫无作用。
“淮南王过誉了。”姜静姝笑得客套,然而宁锦看着自己的眼神可是充满了探究。
这让她有些不舒服。
“淮南王可是有事要问我?”
宁锦一愣,倒是没想到姜静姝会如此直接了当地问出口,“有倒是有。只是大将军在此,应当不甚方便。”
这话可是有些奇怪了。
姜商也好奇道:“何事我听不得?”
姜静姝蹙眉,在看到宁锦戏谑的眼神后,明白了些许,开口道:“既然不方便,那便不用问了。”
宁锦摇头笑了笑,“也罢。”
处理好了东瀛人之后,长途跋涉又经过一场战斗的士兵才得以吃上一顿舒坦的饭。
然而一吃完饭,趁着父亲还在军营演习阵法之时,宁锦便接着由头把姜静姝带到了另一边。
此时正值日头落山,小河潺潺的波光上镀了一层金,煞是好看。
姜静姝立于河边,波光映衬着眉眼,带出了眼角的一尾风情韵味。
“没想到将军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温婉。”宁锦见状道。
姜静姝皱了皱眉,散了眼角的温情,抬头看他“什么?”
“这下没了,”宁锦笑道:“将军倒是书中所说的静若处子。”
静若处子?
姜静姝想了想,后面一句应当是……动若脱兔?
只是突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很久远的画面。
“大将军,此女恕老身实在是教不来……”
学宫的老先生第一次把姜商叫了过去,一阵老泪纵横。
姜静姝“乖巧”地站在一旁,黑漆漆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砚台。
直到老先生说道:“将军啊,此女静若处子倒是不错,就是这动起来……”
隔得远姜静姝没听见后面的话,这是上一堂课先生教的,后面是动若脱兔,不过老先生定不会如此形容她。
倏地,一旁一个清冽的少年声响起,“动若疯兔。”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少年昂首挺胸,背负箭筒自她身前而过,倨傲无比。
姜静姝眯了眯眼,手中的砚台直接扔了过去。
“砰——”地一声,砸中了萧清墨一旁的假山上。
“还是这么凶。”萧清墨撇嘴。
“上次比试你使诈。”
“输就是输了。”
“你……改日咱们再来一场。”
萧清墨像是计谋得逞一般,笑得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好啊。”
方才那动静吸引来了姜商,看着地上的砚台和自家女儿那架势,便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
忙过去查看萧清墨的情况。
“大将军,我没事。”说着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灰尘。
而后走到姜静姝身前,挑衅道:“莫忘了。”
姜静姝眼睛一眯,“自然不会。”
……
不知为何会突然想起如此清晰的儿时记忆,姜静姝揉了揉脑袋。
原来她与萧清墨竟然有这么多的交集吗?
姜静姝不知是各种心情,只觉得有些酸意。
她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忘记了这么多关于萧清墨的回忆。
“将军头疼?”见她揉额头,宁锦问道。
姜静姝摇头,轻声道:“无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哦?将军是想起我来了?”
这下姜静姝有些意外了,“我们以前见过?”
宁锦也愣住了,“原来将军想起来的不是本王,真是闹了个笑话。”
“淮南王久居江南,我们何曾见过?”
宁锦笑了笑,“本王儿时也曾在京城久居,直至父王逝世才回到江南。”
姜静姝想起来了。江南地大物博,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当年先皇忌惮先淮南王,便让其儿子进京住着,不过是为了手上抓着淮南王的把柄。
“原来如此,王爷恕罪,是我糊涂了。”
“无妨。只是没想到,当年同清墨打得最凶的人是你,如今你们竟然还纠缠在了一起,当真是缘分。”
姜静姝有些诧异,“王爷此话怎讲?”
宁锦摇头一笑,“这也没几年,怎么忘得这么快。清墨说你性情变过,看来当真如此。
清墨儿时可是个孤傲之人,眼高于顶,向来谁也不服。唯独在马术上败给了小他四岁的你。”
宁锦说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把他给气的哟,当日回来便发了疯似的练习,若不是我们拦着,恐怕那匹马能当场累死。”
这个姜静姝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她连那些比试的记忆都想不起来了。
只隐隐约约记得萧清墨时常在马术上败给自己。
“后来使了点小计谋终于赢了你,回来我们都笑话他,他倒是不以为意。后来还说你恼羞成怒用砚台砸他。
你说此人是不是甚是小心眼,用小手段获胜,还不准别人砸。”
姜静姝闻言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如此生动活泼,毫无掩饰,带着少年人纯真与狡猾的萧清墨,是如此得令人喜爱。
“这个我记得。”姜静姝轻声道。
宁锦撇撇嘴,“果然只记得情郎了。”
出于萧清墨时常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姜静姝听见这话已经不会脸红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丝毫不否认。
“哎,”宁锦叹了一口气,“羡煞旁人呐。”
姜静姝摇头笑了笑。
“本王同清墨,也算是至交好友。直到有一日,本王发觉他挑衅你,挑衅得实在太过分了,让他收敛些许,他不听,我们还因此吵了一架。
是本王那时愚钝,怎的没发觉他那时就对你有意思了呢。还傻子似的阻止他去找你。实在不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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