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姜静姝理所当然道,“难道不是吗?”
萧清墨点点头,看着姜静姝生气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爱。
下一刻,姜静姝便站了起来。
“怎么了?”萧清墨道。
“我很气,”姜静姝回头道,“要去发泄一番。”
然后萧清墨便听到了清脆有力的鞭子声音。
这是姜静姝近来的新武器。
萧清墨倒是乐得陪她一起练,毕竟有人给自己当靶子,谁不喜爱呢?
铁鞭声势浩大,掩盖了晋王府外的马蹄声。
“晋王!王爷!”
尖利的声音传过来,姜静姝愣了愣,然而就是这一走神,竟然让这套功夫乱了一招。
萧清墨也看了出来,给姜静姝倒了一杯水后,才转身看向来者。
报消息的人对于将军和王爷在一起的模样,似是意料之中。
“回王爷,太妃生命垂危。”
姜静姝和萧清墨面面相觑。
永寿宫外聚集着许多人,皆是听闻太后快要不行了,刻意过来看看的。
真情假意,倒是热闹。
姜静姝带着人皮面具跟在萧清墨身后。
“静姝,不要离我太远。”萧清墨回头轻声叮嘱道。
姜静姝忍不住笑道,“王爷莫不是当我是孩子?”
萧清墨脚步一顿,回过头,只见他眼波流转,笑道:“何尝不是呢?”
神色如此认真,姜静姝的心不合时宜地漏了一拍。
“太后我见过了,若是真的想救,倒也不是救不活。”萧清墨轻声道,然而广袖之下的手,却十分不老实,牵住了姜静姝的。
“为何不救?”姜静姝手上微微用力,疼得萧清墨忍不住咧了咧嘴。
“皇叔。”
萧慎远的脸色十分不好,面色蜡黄,眼下两团乌青异常明显。
十分疲惫的模样。
他的到来也打乱了姜静姝的话。
“皇叔为何不进去?”
萧清墨面不改色道:“方才才来。”
或许是太过疲惫,萧慎远不疑有他,揉了揉额头,道:“皇叔进去看看吧。或许还有……活命的方法呢。”
姜静姝自然也是要跟在萧清墨身后进去的。
却被萧慎远拦住了,“你是何人?”
“回皇上,臣是晋王的侍卫。”
萧清墨走在前面,闻言回头道:“进来。”
这里的药味越来越浓了。
姜静姝不过是离开了十几天,这太后竟然瘦的只剩下一层皮了。
模样甚是可怕。
然而偏偏有人能够守得住。
姜静姝看着坐在床边的窦锦惠,正亲自服侍太妃。
见到萧清墨和萧慎远前来,窦锦惠忙起身。
态度十分恭敬。
姜静姝不由得挑眉,看来可不只是太后有变化。
“哎,这位是……”
窦锦惠的话尚未说完,姜静姝看着萧清墨过去,她也跟着过去了。
这人怎的如此熟悉?
姜静姝观察着太后,面颊凹陷,眼球突出。
谁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曾经美艳动人的东瀛美人呢。
只是,看着症状……
姜静姝附在萧清墨耳边,“这个病……”
“能治。”
两人相视一笑,然而姜静姝此刻是男子,这两个男子之间这样含情脉脉地相互盯着,着实有些怪异。
窦锦惠眉头一皱,刚想过去教训,却发现姜静姝早就已经看向了自己。
“皇后娘娘。”姜静姝粗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肖四。”
“跟了晋王多久?”
姜静姝眉头一皱,“皇后娘娘,恕在下无可奉告。”
萧清墨此时起身,姜静姝便一同跟着过去了。
怨不得萧清墨说尚且有救。
看那模样和吃了幻蓝草一模一样。
然而唯一能救下太后的,也只有幻蓝草了。
是以毒攻毒,还是服用下去,终身与幻蓝草相伴。
“你怎么看?”萧清墨转过身问道。
姜静姝负手而立,挑眉道:“就看太后愿不愿意清醒过后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了。
还有皇上愿不愿意花重金养着太后。”
顿了一下,姜静姝继续道:“只不过,养着太后一事,恐怕朝野上下,无人赞同。”
萧清墨点头,一个嗜药成瘾的人,莫说不能做太后了,便是在宫中都是要被驱逐的。
“这是拿不准主意了?”萧清墨笑道,而后凑到姜静姝耳边,道:“原先以为你会义无反顾地让她去死呢。”
姜静姝闻言眉头一挑,“为何说原先,如今我也如此认为。”
毕竟那些针对姜家的事,太后没少在背后筹谋划策。
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更不会对仇人心慈手软。
“是吗?”萧清墨看着奄奄一息的太后,“该如何?”
姜静姝勾唇一笑,“自然是留下她的命。”
留下她的命,好好享受这余生。
永寿宫中,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
萧慎远一脸阴沉,“皇叔是说……幻蓝草?”
“是,”萧清墨温和地笑着,“风险大,倒也不必强求,毕竟醒过来之后,太后变成什么样还是未知。”
姜静姝如今没有说话,身份不甚适合。
只是她方才想了一番,她不过是在那玉佩上下了一个传说中的“东瀛巫术”,他们之所以解不开,或许是因为自己胡乱糅合了其他的。
然而如今再看,前面些许日子,或许是自己下的巫术起了作用,可是如今却是幻蓝草的症状。
决计不是她做的。
那么,还有谁呢,还有谁会下毒呢。
倏地,她感到一阵灼热的视线。
顺着感觉看过去,只见窦锦惠正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看。
这是做什么?自己的面具倒也不是十分俊美啊。
窦锦惠缓缓走了过来,华丽的凤袍映衬着窈窕的身段。
怨不得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是窦锦惠面容虽然憔悴,衣裳服饰却依旧佩戴整齐。
这究竟是真的照顾了这么久,还是做做样子呢。
不等窦锦惠开口,姜静姝先行拱手行礼,“皇后娘娘。”
“嗯,”窦锦惠轻笑,“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皇后娘娘不认识我,我却知道皇后娘娘。随着晋王进宫时,偶然能瞧见。”姜静姝粗声道。
窦锦惠摇摇头,“本宫说的是,你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
姜静姝看着她的眼睛,情绪难辨,“是我的荣幸,能与娘娘的故人相似。”
“你可知她是谁,便觉得荣幸?”
“能让娘娘惦记的,定然不是无能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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