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墨:……
姜静姝:……
两人嘴角均是一抽搐。
萧清墨无辜地看了姜静姝一眼,姜静姝点了点头,“我信你。”
而后看向那个假冒之人,“你说你和王爷是老相好?”
她猛地点头,“是啊,你莫非没有听说过?京中有段时期,不少人谈论我们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说着还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而后看向萧清墨,“王爷,快救我出去啊。我是你的相好的,姜静姝啊。”
萧清墨甚是无能接受,这张和静姝长着几乎一样的脸的人,竟然如此说话。
颇有一种静姝被雷劈了的感觉。
事实上,姜静姝自己也有些接受无能。
“你是如何进来的?”萧清墨并没有方才那句话。
那女子一愣,嗫嚅道:“什么怎么进来的,害人了才进来的啊。”
“可是有人告诉我,不让我救你。”
那女子脸色一变,“王爷就不能想想办法?”
说着脸色一转,颇为娇媚,“王爷若是救我出去,奴家就委身于你……啊!”
女子一声惊呼,看着收起铁链的姜静姝,捂住自己的胳膊,“你这人怎的如此粗鲁?!王爷还在此,你为何……你怎么敢!”
姜静姝唇角一勾,轻声道:“对不住,姑娘,这是王爷的意思。”
萧清墨哭笑不得,这“脏水”泼下来,他也只好接着。
“王爷~~”
那女子说起话来,恨不得娇媚得滴水。
“你知道是谁不让我救你吗?”萧清墨轻声道。
“你们想套我话,”女子轻笑出声,语气十分嘲讽,“可是我的确什么也不知道。”
“是么,”姜静姝笑道,“你猜你是不是死得其所呢?”
而后拿出一个小巧的簪子在手中把玩。
那女子当即变了脸色,“这是哪里得到的?”
“你说这个?”姜静姝将那簪子拿出来,很是简单的玉兰样式,上面坠着一颗水晶石,简单又独特。
因为那上面的宝石,十分绚丽夺目,并非寻常东西。
“上次去了城西,碰到了一个城西的小女孩,我们二人相谈甚欢,她便送给了我。
怎么,你也想要?”
“不可能!”那女子低吼,眼神中又是狐疑又是哀戚,最后低声道:“你们这些人,总是如此。”
姜静姝闻言眉头一皱,将簪子收了起来,“总是如此,你也不得不低头。”
“说罢,你是谁?又为何要代替左将军,还有?威胁你的人是谁?”
萧清墨冷静道,眼神中的冷意弥漫。
“看来你也是个不好惹的。”那女子叹了一口气,“如你们所见,我是因为我长得像姜家二小姐才出名的。
出名之后,许多人都唤我水娘子。
至于代替左将军嘛……”
水娘子一屁股坐在了茅草上,看着萧清墨自嘲道:“我不过是长得和将军有几分相像,便被人赎了身。从此以后,学习姜家二小姐的各种之势。
甚至一颦一笑都要一模一样。
只是左将军整日里打打杀杀的,我哪里学得会那些轻功遍地走。
至于威胁我的人,我不记得了。”
水娘子说完眨了眨眼睛,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出卖自己的雇主。
“无妨,你说与不说,我们都能调查出来。”萧清墨冷声道。
然而水娘子依旧一副“随你便”的模样。
姜静姝摇头一笑,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你知道你代替的人,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吗?”
水娘子摇头。
“过得十分悠哉。”姜静姝低声道,“总而言之,比那个捡别人掉了的饼子吃的小女孩可幸福多了。”
姜静姝杀人诛心一般道:“自然,也比你幸福多了。”
水娘子神色紧张,状似不动声色道:“那个女孩,为何没东西吃?”
“没钱吧?”姜静姝反问,“衣裳破烂,想来是个小乞丐。”
水娘子深吸一口气,“长什么样子。”
“不清楚,那日风大,迷了眼,只依稀记得那女子鼻尖上有一颗痣。”
说罢,水娘子脱力地跪在地上,“我不信,我不信。”
一个装睡的人,怎么也叫不醒。
萧清墨和姜静姝也不着急,只是等待着她情绪平复。
“你是如何得知的?”萧清墨轻声道。
“自然是事先调查了一二。”姜静姝有些得意,“如何?”
“好,”萧清墨言简意赅。
“就是没想到,怎么会有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姜静姝摸了摸自己的脸,“莫非是我失踪多年的的同胞姐妹?”
姜静姝的玩笑并未让萧清墨笑死来。
他不似姜静姝那般,能够心之所向,被谁怀疑便反过去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许多人的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可有些人总是喜怒不形于色。
水娘子做青楼姑娘时,他并不想知道。
唯有被抓来当替身时,他想知晓,服侍姜静姝的那个宫殿,从前的女主人,是不是她。
姜静姝想得倒是不多,只是叹息水娘子的命运,终究抵不过替自己而死。
就这般各怀心思坐了许久,终于听见了水娘子的声音。
“我可以告诉你们,”水娘子双手抱胸,目光有些桀骜,“前提是,你们要保证我妹妹的安全。”
“嗯,好说好说,”姜静姝低声道:“只是原先没有人把你用命换来的东西交出去吗?”
“我不知道,”水娘子低下了头,有些迷茫,“我还在宫里时他们的确照看着我妹妹,但是……”
说罢叹了一口气。
萧清墨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而是捕捉到了“宫里”二字。
“说罢,你在宫中做的是什么?宫娥还是娘娘?
想来以水娘子的性格脾气,是不屑取悦他人的,尤其是丫鬟这般受气活。
就是不知,这皇帝才登基,后宫如此也只有皇后一人。
所以,水姑娘在宫中,住的是哪个殿?”
水娘子神情呆愣,姜静姝也看向萧清墨。
这话的意思是……
姜静姝明白了,眼神晦暗,也看向水娘子。
水娘子懊恼道:“方才嘴快了,竟然说漏了嘴。”
“说漏了嘴?”萧清墨反问,温和的笑容中藏着绵软尖利的刀,“不是水娘子刻意为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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