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流程走完,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原来闹洞房的事,也因为这是皇上的婚事,都不敢造次。
萧清墨敬酒之后,便笑道:“诸位请便。”
而后拂袖而去。
萧林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忍不住摩挲着下巴,戳了戳一旁的淮南王宁锦道:“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他是皇上,你能如何?”
萧林摇头一叹,“哎,这倒是。不对,说起来,那日你怎的没来京城?”
宁锦一个白眼甩过去,“你知道什么是内忧外患吗?”
萧林被堵住话语,此时一个红衣少年郎过来,端的是眉目飞扬,诧异道:“你们就如此淡定?”
“不然呢?”萧林一笑,“锦将军有什么法子。”
“这个嘛……”锦朗狡黠一笑,“明日就知道了。”
……
萧清墨走到一半有点热,忍不住松了松衣领。
怎的回事,分明已经过了盛夏,怎么这晚上还这么热。
姜静姝正盖着盖头一只腿屈在床上,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她叹一口气,成亲真累啊。
也不知什么时辰了,萧清墨怎么还没来?
她现在又饿又困。
“吱呀——”门被推开。
姜静姝手忙脚乱地放下腿,将盖头盖好。
一声毫不掩饰地轻笑传来,姜静姝有些不自然道:“怎么了?”
萧清墨转身将门关上,里面红烛摇晃,映出一片喜。
他对着床上的姜静姝走过去,“方才那姿势甚是豪放。”
姜静姝脸上一热,轻咳一声道:“怎么?”
“挺好,”萧清墨笑道,“你怎样我都喜欢。”
这答案甚是令人满意。
姜静姝吹了吹盖头,催促道:“快点掀盖头吧,太闷了。”
萧清墨动作一顿,将东西放在了桌上。
转身拿起床边的喜秤,“好,这就来。”
姜静姝微微垂着头,金色的秤身映出眼眸。
眼前慢慢地一片亮堂。
还有心上人。
她抬头对上了萧清墨惊艳的眼神。
热。
萧清墨喉结上下滚动。
他见过姜静姝各种模样,唯独这样一身红色嫁衣。
模样娇俏,风情万种。
瞧见新郎为自己失神,姜静姝也不免升起一股得意。
“我好饿。”她笑道。
萧清墨眼神幽暗,强压下心中的渴望,“我带了吃食。”
姜静姝吃得高兴就要拿一旁的酒喝,却被萧清墨抬手截住了。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眉头轻蹙道:“点心太干了。”
萧清墨嘴角抽搐,“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哦,对。”
合卺酒下肚,姜静姝也饱了。
转头看向萧清墨,方才吃东西倒是没发现,此刻才看见他眼睛通红,手指屈起在桌上轻敲,
盯着自己的目光好似要吃人。
“皇上,你……”
“嗯?”萧清墨眉头一皱。
姜静姝怔了一下,笑道:“夫君,你怎么了?”
萧清墨眼神愈加深沉,尤其是这一声“夫君”,只叫他心中燥热难耐。
他动作迅速,姜静姝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起,他低头,眼神幽暗又情欲满载。
“天晚了,夫人该歇息了。”
低沉的声音刷过姜静姝每一寸骨髓,引起阵阵颤栗。
红烛摇曳,人影交缠。
不多时,一手伸出,红烛熄灭,房中依旧旖旎如春。
……
姜静姝第二日醒过来时,看着大亮的天光陷入了沉思。
“醒了?”身后是笑意盈盈的声音。
昨夜记忆太过生猛,姜静姝闷着“哼”了一声。
萧清墨一身朝服,整个人器宇轩昂,散发着帝王之气。
只是对着那床上的女子却是温柔至极,他挥退了所有下人。
亲自替姜静姝更衣洗漱,姜静姝受得心安理得。
铜镜中,姜静姝坐在前,身后是萧清墨。
一对柳叶眉描完,她抬头看向萧清墨,笑意盈盈道:“夫君,如何?”
“夫人甚美。”萧清墨话不多,下一刻便眼神幽沉地抬起姜静姝的下巴亲了上去。
姜静姝一声惊呼,又一次惊叹此人的精力。
锦朗本想去找萧清墨嘲笑他一番,结果碰到了成为大内总管的陈伯正疑惑地拿着一杯酒。
“陈公公,这是做什么去?”
“锦将军。”陈伯笑道:“这是昨夜皇上的酒杯,真是奇怪,昨夜皇上怎么一点都没喝呢……”
锦朗:……原来萧清墨没有中计!
那他还去嘲笑个什么劲!
凜朝这两年传开了,皇上许给皇后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宫中,只一人。
哦,还多了两个皇子。
姜静姝很是头疼,也不知这两个孩子随了谁。
看着可可爱爱的,奶团子一般。
谁知道一刻不盯着,就跑到哪里去了。
萧清墨进来时,姜静姝正提着一个奶团子的耳朵,恨恨道:“今日先生又批评你了,你说说,去学宫都干什么了!”
“娘亲饶命呀!”奶团子胖乎乎的小脸皱起,一转脸看见了爹爹进来,忙跑过去抱住大腿,
“爹爹救我!”
萧清墨摇头一笑,把人拎起来抱住,“怎么了?”
“我把墨水打翻,泼到了先生身上。”奶团子对戳着小手。
萧清墨一笑,“那就去给先生赔罪。”
奶团子小嘴一瘪,看了一旁黑脸的姜静姝,道:“好,听爹爹的。”
萧清墨看向姜静姝,“阿苛呢?”
阿珂是这对双生子的哥哥,姜静姝想起来头又疼了,“跑去了军营。”
这两孩子,两个喜欢舞刀弄枪,还都不喜去学宫。
和萧清墨口中小时候的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她痛心疾首,萧清墨倒是高兴得很。
“既然是去军营,就不用担心。”萧清墨笑着拉起姜静姝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奶团子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实则眼睛滴溜溜地转。
姜静姝心头一软,轻声道:“怎么了?”
萧清墨温柔一笑,一如既往道:“静姝,这一生真好。”
这一生真好。
姜静姝粲然一笑。
“是啊。”
前世所有的遗憾已经弥补,所爱之人安在,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她与萧清墨,还有一生。
凜朝史书曰:
宁安帝与皇后相伉俪情深,相伴至老。后崩于宁安八十年,期年,宁安帝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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