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湖中心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查理面色惨白地跑到跑到湖边,却只能看到被黑雾包围的祭坛。
苏菲亚扶着他的手臂,悲戚地看着远处,许久,轻轻抚上了心脏。
卡达西口中的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在菲尔曼来到光笼前,揭开了幕布,那是一把极其漂亮的黑金匕首,刀刃背面贴近边缘的地方是一道红色的长纹,刀柄黑色,在末端手柄处镶嵌着一颗绿色的猫眼般的宝石,宝石上有着一圈圈细小的、不易发觉的浅黄色纹路,宝石最中间,有一块儿更深的绿,在深沉的夜色下闪着瑰丽的光泽。
卡达西接过短匕首,手指摩挲着绿宝石,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这宝石好看吗?”,他的声音阴沉,却透着诡异的兴奋,“这是我的战利品”
绷带下露出的嘴裂开一个笑容,尖利的犬牙森白,似乎毫不在意没有人回应他的问题,”很漂亮吧?“
菲尔曼微微皱了下眉,提醒他,“卡达西,你要的东西呢”
“啊——“,卡达西仿佛才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眼里还是刚才看着那宝石时的迷恋陶醉,”对,我要的东西,“,啊阴森的笑,红眼睛亮着,像鬼魅一般,他歪头,看着被困在光笼里的洛斯特和撒曼,”就在这里“
撒曼面上不动声色,装作随意瞥了下卡达西手里的匕首,“确实很漂亮”,他抬手将帽子摘下,一头浅金长发落在肩膀,原本的红色渐渐掩盖了伪装下的微蓝,“不过,这看起来很眼熟”
他的话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恨意,“卡达西,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惹人厌烦”
撒曼的身体微微颤抖,洛斯特悄悄托住他的一只胳膊,眼睛快速掠过那把匕首,和那颗莹绿的宝石,胸口传来沉闷的痛,“父亲,”,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的孩子“,撒曼努力稳住身体,坚定地抓住了洛斯特的手,”那是一颗美丽的宝石,可在他手里,就会被玷污“
“哈,”,卡达西把玩着匕首,走近光笼,手指探入,指间便蜿蜒着出现一条闪电般的电流,顷刻间便窜入笼中,缠住洛斯特的身体,闪着红光的闪电缠绕包裹住洛斯特的整个身体,他勾勾手指,洛斯特便被缠着带出了光笼,倒在面前的地面上。
“先从你开始吧,”,卡达西意有所指,“我喜欢你的眼睛”,他抬头看了眼撒曼,“至于那个老家伙,手下败将,留着再玩儿吧“
“教皇阁下”查理不知何时来到了菲尔曼的身边,他看着笼子里的撒曼和被困住的洛斯特,疑惑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们的祭坛尚未开始……”
“我的陛下”,卡达西变回了蓝的样子,转过身去,缠绕在洛斯特身上的闪电,早就变成了普通的粗绳,他恭敬道,”他们是在城中肆虐的怪物的分支,“他手里悄悄释出一点光亮,光点撒在洛斯特身上,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叫,接着头上的角开始显现,长尾也生长出来,尖牙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冷光。
“天哪!”,查理后退一步,抓住随之而来的苏菲亚的手,“他就像魔鬼一样!”
洛斯特咬着牙,尽量让自己酸痛的头保持清醒,可麻痹感顺着脊柱一路延伸,他的身体开始发软,魔力也开始不受控制了……
“混蛋……”,他抬头,看着得意的卡达西,收紧了长出利爪的手,垂下了头。
“陛下,”,卡达西声音严肃低沉,“我想,您和王后还是先回去吧,处置怪物的景象,恐怕会吓到你们”
苏菲亚的脑袋不知为何也昏昏沉沉,她看了眼身边的骑士,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你们要如何处置?”,她的牙关开始有发痒的迹象,手指头也瘙痒难耐,正抓挠着手下的裙摆以减轻痛苦,“陛下,”,她声音微弱地开口,“我想我们不需要离开……”,不!她要说的不是这个!
惊恐的王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却发现自己的手上生出了细长的指甲,她连忙放下手,急匆匆地跑向另一边,却忽视了卡达西戏谑的目光。
查理顾不得其他,追了上去,顷刻间,两人便没有了踪影。
撒曼注视着远去的苏菲亚的背影,突然出声,“你对她做了什么?”
卡达西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没做什么,”,他搭上菲尔曼的肩膀,举起那把匕首,绿宝石莹润的光泽让它看起来就像拥有生命,“我想你很在乎这颗宝石吧?“
“…我想你该先担心你自己”,撒曼冷了脸色,语气阴狠,“你的绷带快要遮不住丑陋的皮肤了”
卡达西恶狠狠地大叫,“闭嘴!”,他手中出现一条长鞭,用力一挥,穿过光笼,撒曼一把拽住了长鞭,将卡达西拉近到眼前,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松开了手,站在笼子里,冷眼看着卡达西,“你没有时间磨蹭了”
卡达西却并未生气,他竟然笑了起来,手里匕首闪着寒光,他一把拽起洛斯特,伸手捏住他的脖子,手指骤然收紧,看着他逐渐苍白的脸色,卡达西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松开对方,洛斯特身上的链子伸展开来自动形成将他的手脚束缚,他的身后仿佛有十字架一般,整个人都被绑缚在半空中。
瘦削惨白的手指掰起洛斯特的脸,卡达西端详着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眼里再次散发出狂热的光芒,“真漂亮……”
“拿一个容器”,他向菲尔曼下达了命令,”用我给你的那些“
“你要他的眼睛?”,饶是菲尔曼并不想多管这个怪物的事,但看着这般景象,也约莫了解了些,卡达西给他的容器是一个银白的酒盏,他把东西递给对方,眼睛落在了洛斯特身上。
卡达西拿出匕首,将杯盏悬浮在空中,正对着洛斯特左眼的位置,没有回答菲尔曼的话,匕首寻找着合适的位置,
下一刻,朝着洛斯特的眼睛扎过去,刀子没有扎进去,手腕却被人握住了,洛斯特力道极大,拽着他的手,将匕首抢到自己手里,对着卡达西的左眼刺去。
刀刃擦过卡达西的眼角,留下一道鲜艳的划痕,血迹滑下来落进眼球,眼睛变得更加赤红,他捂着左眼,长鞭骤然拔出,在他后退的瞬间,向洛斯特脸上袭去,被洛斯特躲开,重力劈在他身后的笼子上,光笼一瞬间破碎,撒曼伺机飞身而出,抓着洛斯特的手臂扶着他站稳。
“父亲,”,洛斯特把匕首递给他,眼睛落在上面的绿色宝石上,“你是想要这个吗?”
他看着撒曼的脸色在接过匕首的一瞬间便变得复杂,心里的疑惑浮出水面,似是不经意地开口,“这个宝石很漂亮,它让我想起了妈妈的眼睛”
撒曼的神色僵住了,握着匕首的手骤然收紧,”洛希……“,他的眼睛瞪大了,眼疾手快地拉着洛斯特往旁边避去,”小心!“
长鞭再次袭来,洛斯特将刚才脑中的想法扔在脑后,闪躲着卡达西的攻击,手中也不甘示弱地扔出了火焰,鞭子被火球击中,火焰熊熊燃烧,卡达西将鞭子甩在地上,躲开飞溅的火星。
激烈的打斗从地面上绕到了湖面上空,撒曼趁机越过卡达西,看了眼洛斯特,二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点点头,他便朝着湖中心卡达西口中的祭坛飞去。
如果刚才的那个投在空中的影像是真的,那么那个孩子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撒曼加快速度,心里残存一丝微弱的希望。
“那孩子早被撕成碎片了”,卡达西并未阻止他,他应对着洛斯特猛烈地进攻,口中却源源不断地说着恶毒的话,“他不过是一个血引子,”,卡达西眼里射出冷光,“很快,你也将成为祭品”
平静的湖面被打斗间发出的光激起翻涌的水花波浪,洛斯特抿着唇,手中的长鞭穿刺过卡达西的屏障,缠住了他的腰,募地收紧,他猛地收回手,冷哼道,”这可不一定“
卡达西被长鞭子缠绕捆绑,却并不紧张担忧,唇角甚至勾起了诡异的弧度,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愈加阴森冷漠,”这片湖水底下有不少宝藏,“,他的帽子早在打斗中被打掉,没有黑袍的掩盖,一头白发肆无忌惮地披在肩后,月光洒落,更显银白光泽。
“那个孩子的血会从祭坛流下去,到湖里面,”,他撩起额前被水打湿的发,缠着绷带的脸在惨淡的光下冰冷诡异,卡达西冷笑着,“你以为我的脸为什么缠着绷带?”,手握紧了缠着腰的长鞭,洛斯特被拉的向前一些,同他面对面,几乎要贴上鼻尖,“我们本是一族啊,我的孩子”
“话题怎么偏了,”,卡达西冷眼看着他,眼里是无尽的恨意,缠在他腰间的长鞭早已经松开,现在尽数被握在他手里,“这湖水里有什么宝藏,你会想知道吗?”
洛斯特瞳孔骤缩,手掐上卡达西的脖子,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在说什么?!”
卡达西捂着眼睛笑起来,笑声尖细,“你不下去看看怎么知道呢?”,他扶着额,胸口因为笑发出轻微的震颤,另一只手却暗暗变出一把弯刀,”去看看吧“,手中弯刀向着洛斯特的腰际捅去,鲜血喷涌而出,卡达西抽回刀,伸手推了他一把。
洛斯特猝不及防受了伤,被他一推,向下落入湖中,激起一大朵水花。
“你会喜欢的”,卡达西看着归于平静的水面,阴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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