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半锦醒来一入眼就是大片刺眼的白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像是随时可以着火,水就在桌上,但现在身子瘫软根本起不来。
听到床头铃响,护士赶忙走进来,“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我想……喝水……”温半锦觉得嗓子里被塞进一把沙,膈得嗓子生疼,喉咙里开始散发出腥甜味。
护士先是用棉签蘸水擦在温半锦皲裂苍白的唇上,随后再放进吸管送到她嘴里。
干涸的土地得到了雨露的滋养,温半锦觉得喉间舒服多了,里面的那股腥甜也被压了下去,不再是火辣辣的疼。
“苏医生现在有时间吗?”声音还是有点虚弱,但不似刚才那般沙哑。
护士点头,“我这就去叫苏医生过来。”
苏医生赶过来看到温半锦没事才松了口气,“是哪里不舒服吗?”
温半锦摇头,哑着嗓子道,“就是想让你帮我检查一下身体情况。”
苏医生拿出听诊器跟血压仪,又检查了之前伤口愈合状况,露出笑,“手术伤口因为之前复发过几次导致愈合速度不是很快,不过愈合的不错,现在除了口腔、食道跟胃,其他都正常,这段时间要可以吃点清单的粥之类的流食,不要吃刺激食物。”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温半锦眼睛里闪出一丝渴望,刚才的话她听的迷迷糊糊,耳朵只接收到“都正常”这三个字。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最起码也是要等到食道跟胃的内薄膜重新形成才可以出院。”苏医生直接拒绝。
“我是想去看看陆嘉,陆氏集团被收购是我害的,我想去道个歉,我对不起他们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温半锦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只听到了抽噎声。
苏医生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但还是拒绝。
最后还是软磨硬泡过了苏医生这关。
得到同意后,温半锦马上打电话给陆嘉,约在明天见面。翌日早八点,露天咖啡馆。
怕早高峰会堵车,温半锦早早出发坐在咖啡店里等着,来之前再三打电话向陆嘉确认。
“小姐,请问你需要点什么?”服务员问。
“一杯温水,一杯冰美式,谢谢。”温半锦开口。
五分钟后陆嘉走进来,远远的看到他眼袋下垂满是乌青,嘴边冒出了青色胡渣。
从坐下开始,陆嘉就一直在逃避温半锦的眼神。
“陆嘉,对不起,是我害了陆氏。”温半锦哑着嗓子开口,刚喝下去的水丝毫没有滋润干燥的喉咙。
陆嘉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搞的无措,搓着手开口,“不关你的事,是我没有能力保住陆氏,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不想让他担心,温半锦点头道,“好多了,就是最近喉咙发炎,声音有点哑。”
陆嘉点头。
两个人陷入沉默。
第一次,温半锦觉得陆嘉失去了往日的阳光活力,声音失去了温柔宠溺,只留下了沧桑无助。
“你还愿意接受温氏吗?”温半锦打破沉默。
陆嘉终于抬眼看着她,眼睛里闪现出光芒但很快又熄了下去,陆氏的惨相警告他不能再让温氏毁在他手里。
见他不说话,温半锦大概猜出了他的顾虑,继续开口,“我爸爸去世早,妈妈跟弟弟也死在了许成言手里,我成了温家的孤儿,唯一的亲人就是你们了,反正我已经是癌症晚期活不了多久,温氏迟早会从我手里出去,与其给别人或者再被许成言收走,不如让你接手。”
“我活不久了,唯一挂念的就是温氏跟你们了。”
陆嘉抬起眼看着温半锦,思想战很久才开口,“半锦,我们就是你家人,我……我只是怕陆氏的惨状在温氏重演,我不想毁了你的心血。”
温半锦嘴角扬起笑,“陆嘉哥哥,我相信你。”
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回忆如洪水猛兽般冲出来,自从温半锦跟许成言结婚后就再也没叫过“哥哥”。
陆嘉点头,“我答应你。”
“明天我们就签合同,在温氏公司。”
“好。”
担心出来太久会被许成言发现,温半锦只得说要吃药先回去。
医院。
推开房门,温半锦瞳孔微缩,他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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