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这是在转移话题,姚崇明心里一紧,面容上的笑也略显僵硬,看着温半锦坐在对面重复翻看着合同。
实在忍不住,开口说了句,“温总是对合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还有疑问吗?”
只看到她抬头,手上的合同放在桌面,笑着摇摇头,“没有,姚总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你说了这么久,都没端杯茶给你,意思上过不去。”
原来是在乎面子,姚崇明心里想,面露松懈,脸上红红的味道越来越浓,“温总,其实我不渴,我们接着说合同。”
看到姚崇明这样,或许是真的想谈合作,而且合同仿佛看过去也没什么问题,于是温半锦半点了点头,“那姚总对合同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觉得……啊!”姚崇明匆忙站起身,热茶从头顶直接倾下,一路从围巾流到了外套角。
被姚崇明放在沙发边拐杖绊倒的宁静被温半锦及时扶住,杯里的茶尽数洒落在地,站稳身才发现闯了大祸,一个劲的对着姚崇明道歉。
一心顾着处理身上的湿哒哒就没有理会宁静的道歉,姚崇明摘下围巾搭在手臂上,用围巾角干的部分擦拭外套上的茶水。
“姚总对不起,这是……”温半锦弯腰拿起纸巾递了过去,抬头那一瞬间整个人愣在那里。
——你的叔叔耳后有道疤,一直延伸到了脖子。
——你的叔叔耳后有道疤,一直延伸到了脖子。
——你的叔叔……
耳后有道疤,一直延伸到了……脖子,姚崇明就是她的……叔叔!?
姚崇明!?怎么可能?
“温总,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我需要去处理一下。”姚崇明衬衣上的扣子解开几颗,身上外套即使用围巾擦了也还是残留着擦不掉的茶渍。
宁静马上开口,“我知道,姚总请跟我来。”
说着就开始领着姚崇明往办公室外面走。
刚才看到脖子上的那条尝尝的疤,狰狞的趴在那里,又迅速钻进她的眼睛里,一直揪着不断往下钻,似乎是要牢牢狠狠的刻在那里。
戴围巾就是因为要遮住那条疤?他就是她的亲叔叔?那为什么要姓姚?……脑子里,跑出的问题让温半锦还来不及思索清楚就马上被下一个取代,一个接一个的汹涌。
咚咚咚——
进来之前,宁静特意敲重了几下门。
“温总,你这是…怎么了?”姚崇明脸上装着不明白,心里却清楚的跟明镜似的。
因为这次他的任务就是这样。
反应过来,才发现还在保持着刚才递纸的动作,温半锦收回有些酸胀的手臂,直了直脊背,笑道,“没事,刚才一直在想事情所以忘记了。”
姚崇明假意跟着点头理解,重新坐回沙发上,将话题引回到合同上面去,但当看到温半锦目光方向的那一刻,就知道已经目的达到了。
从洗手间回来,姚崇明特意把脖子上的伤疤露出的更明显了。
“姚总,我可以方便问一下……你脖子上面的疤是怎么来的吗?”这个问题是在看到伤疤的那一刻开始就想问的,是在进洗手间那一瞬间就想拉住问的。
看到温半锦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姚崇明心里满意极了,伸手假意摸了摸脖子上凸起的伤疤,道,“这啊,这都是十几年前的老伤了,一直留着疤。”
“十几年前!?”温半锦的问题紧随其后。
姚崇明被明显吓了一跳,开口说了句,“我看今天温总情绪不是很稳定,合作的事情还是暂时推迟一下吧。”边说,边拿走桌上的合同,“我就先走了。”
反应过来,温半锦才发现她一直被恩特先生的那句话给操控着,在心里早就已经把那句话当成了寻找所谓亲人的至关重要的证据。
但是却忘记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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