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脚步一顿,转过身仰着下巴,趾高气昂地说道:“怎么,改变主意,后悔了?”
“你是主动来的,还是有人让你来的?”
萧军问道。
曹海似是没想到萧军会问出这个问题,稍微愣了一下,才道:“我当然是代表我们中医协会来的,你要吃这碗饭,就必须要经过……”
“行了!”萧军打断了他,道:“你走吧,过两天我会来亲自拜访你们中医协会,你给你们会长带个话。”
“小子,这就很上道嘛。”曹海呵呵一笑,一脸傲然地说道:“不过我们协会,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会长更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过,看你态度这么好,刚才我说的话现在还算数。”
不过萧军根本没再搭理他,而是把卷帘门拉了下来,扬长而去。
“臭小子!”
看萧军如此嚣张,曹海大怒,狠狠地跺了跺脚,然后也走了。
萧军之所以问出后面的话,是因为想到了袁航的提醒,他不知道
来到了医院,萧军去食堂给陈仓带饭菜的时候遇到了军区的专家组,在陈仓伤情稳定之后,他们决定要回军区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萧军和李宁他们约好了,走的时候一起在外面大家吃个饭,喝点酒。
虽然萧军不喝酒,人也是陈明荣叫来的,但做人嘛,不能这么不上道。
更何况这些专家在信服萧军的医术之后,也相处得十分的愉快,大家都算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老板,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吃饭的途中,陈仓想起了什么,道:“掌门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时候的事?”萧军筷子一顿,他知道陈仓口中的掌门,就是他的师傅。
“就昨天晚上,问问我们的情况,我没说我们遇到袭击了,不过……”陈仓小心翼翼地看了萧军一眼,道:“我告诉掌门,你离婚了的事。”
“恩?”萧军语气一凝。
陈仓忙道:“老板,少主,你别生气啊,也是掌门一直追问我,我顶不住压力才说的,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医仆,我在掌门面前不敢说谎。”
“放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萧军也没介意,笑了笑,道:“我师傅还说什么了?”
“他说医门大会要开始了,估计是要你回去,让我转告你回个电话。”
陈仓摸了摸头,道:“本来我昨天就想告诉你的,但你回来得太晚我就睡着了,今天早上没想起来。”
医门大会?
萧军点了点头,的确,五年了!
五年一届的医门大会,算算日子,的确要开始了。
在庆城这些时间,他都险些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想当初,他下山游历天下,就是因为在医门大会上夺得头筹,得到了所有古医门的认可,享有了无可比拟的威望。
但医术最重要的还是心,他年少桀骜,难以驯服,修成医术之后,最重要的还是归于人潮,磨练心性。
而医门大会虽然叫这个名字,但其实真实的叫法是“古医门大会”,古医,就是古中医,古医门,就是传承下来的古医门派。
只是俗世不知而已。
譬如萧军是古医门传人,但却不是唯一的古医门传人,龙国上下五千年,其中诞生了不知道多少自诩正统的医门传承,而古中医的门派形成,其实也很好理解。
龙国自古以来就地大物博,幅员辽阔,比如西南地区相对阴雨多,较为潮湿,所以当地人就呃多喜辣食,而大夫一样要开一些辛辣芳香祛湿的药品来化解自然界多余的湿气。
在东北,则天寒地冻,所以为了保护身体,只能是睡火炕、喝高度酒,得的病也更多的是因为寒冷而导致的风湿、咳喘、胃病、心脏病等,所以医生必须要在药里加入温热驱寒的药物来克服多余的寒气来治疗。
因为这样的原理,在中医的圈子里根据地区纬度和经度的不同、地方百姓的身体差异、季节气候等因素,各个地方的医生在用药上不得不考虑用一些药品来去除本地的特有的治病因素,久而久之,中医界就像武林和江湖一样,形成了门派林立。
例如信仰张仲景的,就自称伤寒派系,孙思邈的后人,则是千金派系的,李东恒创立的温养派,攻邪派的张子和等等……
当然,医生弱势,和其他行业无法形成竞争,有些被贵族列为禁脔,有些被皇室收容,有些则是灭于战乱……而能安然度过,存活到现在和平年代的,只有十三个。
这十三个古中医门派避世不出,只有少数世家和士族才能知晓,而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古医三星,统领着剩下的十个门派。
萧军的门派,就是三星之一,被誉为北派北斗星,传承自最古老的华佗派系。
“把手机给我吧。”
萧军拿过了陈仓的电话,走到一边给师傅打了过去。
“萧军,你还知道给为师打电话吗?”
山里的信号可能不是太好,电话打了几遍才打了进去。
不过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正是萧军的师傅萧磊。
而萧磊像是知道打电话来的是萧军,而不是陈仓。
“不是你告诉陈仓,让我回给你的吗?”萧军莫名道。
“咳。”萧磊道:“师傅就是随口一说,你很久没和老夫问好了,老夫这么说,是想你给老夫一个台阶下。”
“是弟子的错。”萧军诚恳道:“不肖弟子萧军,向师傅问好。这几年弟子一直没和师傅联系,是因为辜负了师傅的希望,无颜面对宗门上下,以及师傅您。”
自从萧军入赘张家,萧磊就勃然大怒,险些没和他断绝师徒关系。
萧军夺魁之后下山是宗门上下的意思,但目的并非是让他去随便找个人结婚,是让他行游天下,以医陶心。更何况,萧军还不是好好的结婚,而是入赘!
这种做派,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不就把他们北派医门的脸,以及他这个掌门的脸丢尽了吗?
所以这五年来,两人几乎没有通过电话,就算两年前让陈仓下山,萧磊也没有给萧军打过一个电话。
萧军也轴,认定的事不会那么容易改变,所以也索性不去老头子那里碰辉。
“你这样说话,老夫还有点不习惯,你以前不都叫我老头子吗……”萧磊似乎没想到萧军居然会主动认错,呐呐地说了一句。
“人总要长大嘛。”萧军回答道。
萧磊似乎适应了一阵,才道:“听陈仓说,你前段时间,和你老婆离婚了?”
“是的。”萧军点了点头。
“离婚了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才传来萧磊重重的声音,道:“你现在是在学习阶段,纵使你医术高超,但人情达练还未修炼到家,儿女私情,只能影响你修心。”
“我学医又不是修佛,又不是和尚。”萧军苦笑了一下,萧磊说话,怎么和陈明荣如出一辙。
不过想到两人都是老光棍,他也理解了。
当然,萧磊说这句话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这个固执的老头子,估计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萧军,就随便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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