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林菱回家后难受的要命,头疼呕吐。李述言心疼厉害,可又因为自己目盲,并不能很好照料她。家里佣人照顾林菱躺下,李述言怕她难受需要他,合衣躺在她身旁。
由于饭局中的酒并非好酒,女孩第一次这般难受得醉酒,一直哭,说,头痛…述言,我头痛。
李述言的心都被揪了起来,他自己可以承受各种疼痛的折磨,但是林菱每一声叫痛他都受不了。他怕林菱身体有什么问题,深夜打电话给他的医生,说,林菱大醉,一直说头痛,要怎么办。
医生深夜接到他的电话,以为他有突发状况,紧张的要命。因为李述言身体受过重创,高处跌落,导致他的内脏均有受损,多次手术。所有人对他的情况,都高度紧张,除了他自己。
医生听完他的描述,平静说,给她多喝些水,关注是不是有酒精中毒的情况,应该没有什么事,酒醒了就好了。
李述言摸索着倒了水喂她,把她揽在身侧,一夜未眠。到了凌晨四点,他给阿正电话,说,搞清楚这场饭局有谁,我不想林菱往后碰到他们。
阿正忙了一夜,刚要睡,被电话惊醒,听到李述言余怒深重,不敢怠慢。他知道怎么做,让这些消失在林菱身边,有一千种方式。李述言答应了老爷子,在国内要收敛,所以阿正知道用什么方式逼迫他们主动离职。
林菱酒醒后,发现李述言在她身边,衣服都没换,半倚着床头。这样的姿势这么久,他又会背痛了。
林菱刚一动,身旁的男人就醒了。欺身过来,哑着声音说,你这个小丫头,昨天我要是晚去一些,你会吃亏的。林菱心里不好受,抱歉说,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男人无奈,无意识转着左手的银色尾戒,不怒自威的声音说,可惜我目盲,不然昨晚,我是要亲自动手的。
林菱想起那白人手上可怕的疤痕,说,别别别……
那日之后,林菱回到电视台,人人都敬让她三分,台长请她吃饭,非常关照。林菱作为初出茅庐的学生,第一次觉得世事凉薄,她的勤恳,她的付出,不抵李家公子的女朋友这个名头千分之一。
林菱有天对李述言说,述言,我今日被他们关照,明日若我们分开,他们会不会把我一脚踢开。
李述言听出这个小女孩上了社会的第一课,有些闷闷不乐,安慰说,不会的,我们不会分开。
你怎么知道不会?
我这么个瞎子,时常病起来,床都下不了。谁要我?
林菱翻了个大白眼。这个男人,为他寻死觅活的女人不在少数,他竟然还这样说。
我不信。
李述言转身把她按在墙上,挑着嘴角,说,要怎么才信?
林菱正要回答,却被他的吻堵住了话语。他缠绵,仿佛要吸尽她胸腔里的空气一般。而后,他摸索着横抱起她放在沙发上,欺身过来。
林菱紧张,你抱我,你后背会不会痛啊,有没有难受。
李述言懒得答她,潦草说,几步路而已,我没事。
接着他引导她,温柔的,缱绻的,他进入她的世界,让她如坠云端。
李述言是风月好手,他强大,让人迷醉的英俊。
此时的林菱,怎么会想到很久之后,在澳洲的那栋房子里。孱弱的李述言,用无力的颤抖的手握住林菱的手腕,神情凄楚。那时她已经陪了他一阵子,可他恢复得微乎其微,还是虚弱到不能一口气说完一句话。
乖……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不,你得娶我。
菱……听话
不行。
……我…怕我伤你……怕伤到你……
林菱眼眶瞬间红了。他哪里还有能力伤到她,他伤的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他几乎动不了,连吞咽都很难完成,时常被口水呛到,食物是打碎了直接用注射器打进一条连接他胃部的管子里。
林菱蹲在他的轮椅前,趴在他膝盖上。说,李述言,我比你年轻十岁呢,我有大把时间浪费。
她抬手温柔擦去李述言因为用力说话而流下的口涎,抚摸他瘦到脱相的脸颊。
李述言缓缓说,他会来…他会来……
林菱抱着他,说,没关系,让他来,我不怕,你也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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