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觉不觉着林娇恣变了,就像是中邪了一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林月莹听到林娇恣独自一人办好了送礼的事,忍不住对赵氏说出这些天她琢磨的猜测。
这些日子府里都说林娇恣越来越有侯府嫡女的派头,说话调理清楚,不爱使小性子而是以理服人,还能帮着大人们做事。
她听着既嫉妒,又觉得不对,她跟林娇恣一起长大,林娇恣是什么德性她还能不知晓。
林娇恣明明嚣张跋扈,又没脑子,处处不如她,哪里众人夸得那么好。
“我看她的确是中了邪!”
赵氏正气着呢,在老夫人那个立下军令状后,她就想着给林娇恣使绊子,让她办不出事。
林娇恣身边有郭妈妈指点,礼单的拟定不成问题,她就让亲信挑单子上的毛病,这个东西没有,那个东西府里没备。
她想着林娇恣碰了壁,不求助她也该求助老夫人,老夫人不管事,那事情最终还是她来处理。
谁知道林娇恣不知道发什么癫,跑去问林景曜借了人,府里管事说府里备的肉与米不足,林娇恣就闹着讨银子要出去买,管事说采买的事不能大意,银子不能乱给,她就让林景曜的属下揍人。
这无理取闹的程度都让她想打林娇恣两巴掌,但这是闹到了老侯爷那儿,老侯爷听说府里管事卡着银子,不乐意给林景曜做人情打点关系,老侯爷虽然不乐意林景曜考武举,但林家实在青黄不接,需要林景曜撑门面,不愿意这点小事闹得生份。不止下令给了银子,还命令府里管家亲自陪着去采买,要是以次充好丢了林景曜面子,那就要重罚管家。
这短短两天下来,赵氏的心一下高一下低,最后因为老侯爷的命令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说起来她真是倒霉,偏偏卡在了这件事的中间。
老夫人和老侯爷虽然下达的意思不同,但心里应该是同样的想法,都想林景曜觉着林家为他出了力。
只是老夫人婉转了一下,觉得林娇恣事情办不好,所以先交给了林娇恣,这计划要成了话,既在林娇恣心里树立了她这个二婶的威信,也会让林娇恣稍微冷一下脑子,在吃力不讨好中不那么一心向着林景曜,忘了她的血脉亲人都是谁。
但谁想到这婉转就婉转出了事,事情都闹到老侯爷那儿了,老侯爷不可能不管,所以最后林娇恣和林景曜占了便宜,而她则是被老夫人和老侯爷怨怼没办好事。
“娘,我是与你说认真的,难道你不觉得林娇恣不对?她跟以往一点都不一样,她晓得讨好大哥哥,还跟孙家断了关系,我听说她这次送到孙家的年礼普普通通,明显没往年的好。”
“谁知道她怎么就突然明白事理了!”赵氏没好气地回道。
赵氏个大人自然不会往神神鬼鬼上面想,只会想林娇恣突然开窍了,再说林娇恣办事的方法分明混得很,但凡林娇恣是个有脑子讲道理的,她都不会被林娇恣搞的那么束手无策。
见娘不把她的猜想当回事,林月莹气的跺了跺脚,她越看林娇恣越不对,林娇恣分明被什么孤魂野鬼附身了,所以才与往常完全不同,怎么旁人都没发现。
“去练琴去,莫在这里闹我。”
赵氏想到林娇恣领了银子后,还特意大声仿佛告诉府中所有人一般,说的大房的东西不进公库,送给林景曜的东西要直接收入大房,她就头疼的紧。
林娇恣是被雪砸坏了脑袋不成,林景曜虽然姓林,但是流的却不是林家人的血,她那么让他占便宜,还真把他当做亲大哥了不成。
甭管林景曜开年后参加武举会多丢人,但这会儿他还依然是打胜仗的将军,皇上面前的红人。
今年他少不得收到厚礼,而这些礼物竟然她连看都看不上一眼。
让她说老侯爷就是太好面子,当初定的规定只是怜悯林娇恣他们无依无靠,如今林景曜那么大一个人又有官职,凭什么也能在侯府白吃白喝。
赵氏一边气闷一边想着如何让大房乖乖把银子交出来,林月莹出门前回头看了眼赵氏,见她脸色难看的咬牙切齿,更觉得林娇恣是被什么邪祟附身,要是以前林娇恣怎么可能让她母亲气成这样。
林月莹认定了林娇恣有毛病,就想着要逮住她的小辫子。
但要她独自对上林娇恣,她又怕林娇恣有什么妖怪的招数,所以她想来思去,带着她那块开过光的玉,跑到了校场堵林娇恣。
林月莹还在远处就看到了林娇恣裹着厚厚白狐狸毛披风,翘着腿坐在漆红美人靠上,双眸炯炯有神地看着校场上的林景曜。
触到林娇恣的目光,林月莹更觉得她不对劲,真正的林娇恣哪会有那么明亮的眼神。
而且还那么专注的看着一个曾经她天天咒骂的人。
“林娇恣!”
林月莹特意绕到了林娇恣背后几米的地方叫了一声,叫完之后她只见林娇恣身边的丫头转身给她请安,林娇恣则是头也不转。
依然专注地看着林景曜。
林月莹握住了胸前开过光的玉佩,缓步走到了林娇恣的跟前。
“你发什么癫?”
林娇恣不想搭理林月莹,但是余光却避不可避的能扫到她鬼鬼祟祟的身影,侧脸不耐烦地看向她,“要发疯去别处,别打扰到我哥哥练箭。”
“你不是林娇恣,你说你是什么妖怪!”
林娇恣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转头看到林月莹身后怕的颤抖的丫头,那丫头明显不是信了林月莹说她是妖怪而感到害怕,丫头的手藏在身后,明显是因为手上拿了什么害怕的东西。
“我是能吃人的妖怪,你要是不怕被吃得话,就离我远一点。”
林娇恣说完见林月莹还真退了半步。
当了十几年姐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林月莹傻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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