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浩,年浩”
林冬年觉得从肺部到喉咙,气管处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惊慌失措的大喊,那双鞋子他认得出,那是年浩的鞋,他想抓紧那脚,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眼皮往下跳。
一双手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想握住,可手已经没有了力气,那人半蹲着在他面前,试探他是否还活着,他努力的朝那人抬起头,突然脑海中似乎传来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那人站起来道:“确认过,已经死亡,死亡时间五分钟之前”。
死亡时间五分钟之前
他闭上了眼睛。
“不要,我还没死!”
林冬年再一次睁开眼睛,他惊恐的看着四周,突然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声的喘着气。他害怕的抱住自己,眼泪不听使唤的落下,这绝对是他这一生中最可怕的噩梦。
大脑不听使唤的在回放那些场景,害怕到让人窒息,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红色的眼丝布满眼球,突然一双手拥住自己,林冬年吓得一激灵,死命挣扎却难逃脱那怀抱。
“不怕了,不怕了,我在这里”熟悉的声音从发旋传下来,那人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越是挣扎抱得越紧。
很快他就不动了,呆若木鸡一般看着眼前的柜子发呆,他努力忘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渐渐的就平稳下来。
抱着自己的人低下头竟亲吻自己的发旋,林冬年得到了短暂的安抚,颤抖着声音道:“我好似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可梦里的人我都没见过”。
年浩低沉着嗓音道:“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这小学老师就有说过”。
“可是”林冬年抬起头看着年浩道:“可是在这个梦里,我看见了一个叫丁周的教授和他的珞什坷枚实验报告,他在极力反对一个名为利尔斯制作的霉偌菌药剂,而这次怪物事件似乎与利尔斯制作的药剂有关,现在想想看,不就已经证实了这个药剂在人体已经发生了变异,才导致这么过人形怪物被关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那个实验”。
年浩:“这里只是普通的一个虚幻场景,这里的一切都是被那个人所控制,而不是你想的那种,放轻松,会没事的”。
林冬年咬紧牙关,最终还是被年浩的一些话说服,也是,这些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是真是假还没有验证过,不过这个梦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他知道真的有珞什坷枚,只要找到珞什坷枚的实验报告,就一定能制作出这种药剂。
这是很好的突破口,只要继续查下去,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林冬年松了口气,他回过头抱住了年浩,年浩似乎有些发愣,更加将他紧抱。
林冬年喃喃道:“我在里面死了,那个男人把小时候的我带走了,我想救小时候的自己,可是我发现我没有那个能力”
“真的好痛,他将药剂刺进我的胸口,再见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将我杀害,我好害怕”
年浩轻轻拍着他的背道:“不要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我会保护你的,就像小时候那样”。
林冬年睡意全无,只能安静的蜷缩在年浩的怀里,听着两人的呼吸,在这黑暗之中,似乎只有彼此才是最后的依靠。
外面的阳光慢慢退去,一轮明月微微挂上枝头,月色照在了林冬年的脸上,林冬年缓过神来,他回头恰好撞到了年浩的视线,连忙将年浩一推,转身站了起来,轻轻整理衣袖。
年浩不满的拍掉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道:“某些人就是不能惯着他,哪有用完就丢的道理”。
林冬年瞥了他一眼道:“你很啰嗦”。
“好好好,我啰嗦,我不说话,您林公子开心,把我怎么玩都行”
年浩摊手看着他,眼里藏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如此轻浮却又格外的让人不讨厌,林冬年觉得他就是一个魔鬼,和他待久了估计自己也会变得和他一样了,还是离远一点好。
“林哥哥和年浩这么有兴致,大晚上的聊天也这么开心,能否跟我一起聊聊?”福婉慵懒的声音响起,他们齐刷刷的回过头看向她。
林冬年:“没什么,现在夜色正好,我们可以出发了,而且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刚进来的时候,婵婉给我了一个时间沙漏,等沙漏掉完我们还未出去,就要成为这个医院的养料了”。
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沙漏,沙漏掉了有三分之一,虽然是个小数字,可在医生的眼里,时间就是金钱就是衡量的一切标准。
年浩看了一眼福婉无奈道:“走吧,先把钥匙拿到手,之后再做打算”。
福婉笑眯眯道:“也就只能这样了”。
林冬年背好药箱,跟在年浩的身后,福婉先走出那道虚影的门墙,穿了过去,突然耳边传来福婉惊讶的叫声,年浩立马喊道:“林,你先不要出来”。
林冬年一愣问道:“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只听见年浩喊着福婉道:“赶紧处理干净”。
福婉道:“马上,林哥哥你等一下哦”。
林冬年无奈的在门内听着他们唱双簧,抱着手站在门墙内道:“好了没有,我又不是孩子,什么东西不能让我看看”。
话音刚落,年浩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将他抱了起来,林冬年大惊失色,为了防止自己掉下来,挽住了年浩的脖子。
“年浩你干什么”
年浩抱着他穿过墙,墙的外面似乎有一股恶心的腐臭味,只听年浩道:“有脏东西,等下了楼我再放你下去”。
“哎呀呀”福婉站在一旁笑道:“年浩可真疼我家林哥哥,真是让人羡慕呢”。
林冬年蹙眉道:“刚刚的是什么”。
福婉边走边道:“没什么啦,就是一些死掉的小鱼小虾,怕脏了哥哥的眼睛,被我处理干净了”。
林冬年不解道:“它们怎么会死在实验室的门口”。
“不奇怪,反而正常的很”福婉漫不经心道:“想想看,婵婉经常走极端的路线,她得不到哥哥,就会非常的愤怒,而且她又不能贴近哥哥,所以她将那些怪物当成发泄的目标,撕个粉碎”。
“我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婵婉一定要我”林冬年盯着地面看,他一进来婵婉就想带他去负楼,似乎要开什么门,但以她的本事,开个门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要带着他去开门,再说他一个医生,什么都做不了,跟着她去了能做什么?
“理论上讲,婵婉不是一定要找你,只不过这个空间里,也就只有哥哥你是医生罢了,负楼有个规定,只有医生才能进去,婵婉一直坚定的认为,父亲就在里面,可细细想一想,如果父亲在里面,他为什么不出来见见我们,而是以这种方式”
年浩:“在婵婉的口中,她说是姐姐杀了爸爸,说她的姐姐都是杀人凶手”。
福婉笑了起来道:“这不就是恶人先告状吗,都被她骗了”。
林冬年:“你能不能把知道的告诉我们,或许我们就有办法应对婵婉,将她绳之于法”。
福婉:“后面我再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这个就当我们之间的一个小小秘密,啊在前面,我们到101了”。
话落下,三个人看向101的房间,意外的什么东西都没碰见,林冬年有些侥幸的心理,因为他从到这里以来都没见过什么怪物。
他转过头想让年浩把他放下来,可那一瞬间,年浩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的‘人’了,它的脸是畸形的,额头偏大,眼睛是爆出来却又没有血丝,到鼻梁却又陷了下去,嘴巴是正常人的三倍大,牙齿全凸了出来,身体却看不出哪里不正常,被一件白大褂遮盖着。
他倒吸一口凉气,一拳揍在那个怪物的脸上。
福婉和年浩闻声,连忙转过身退了几步,林冬年吓得喘息不断,他将头埋进年浩的怀里,瑟瑟发抖。
怪物被林冬年这一拳打的直接倒在地上,原本就惨人的脸变得更加不忍直视,眼球直接甩了出来,落在地上翻滚几圈,滚在了年浩的跟前,鼻梁直接消失在脸上,白骨破皮而出,可那怪物居然还在朝他们笑着。
福婉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脸色,她蹙着眉看着那个怪物,手护在林冬年的跟前道:“什么玩意,这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东西了,简直脏了我哥哥的眼睛”。
年浩有些发怒,一脚踩在那眼球上,发出‘呲’的声音,他移开脚,只见那眼球如同碎片一般粘在地上。
福婉看了一眼道:“就连眼球的水分都蒸发干净,这人死了是有多久”。
年浩笑了笑道:“死的还不够彻底,让我送它一程”。
语罢,他看着林冬年,林冬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他是真被吓得够惨了。
福婉示意他可以将林冬年交给自己,但是林冬年抱得很紧,他微微一笑,一只手托着林冬年,另一只手拿起背在身后的棒球棒,挥了挥,直接冲了上去。
“年浩,我怕”林冬年下意识的喊着。
年浩心里一紧,怒气直接落在棒球棒上,使劲一挥,直接将那怪物砸到一旁的门上,只听见骨头咯吱的声音,没多久,那怪物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朝他们走来。
福婉没闲着,直接举起手中的铃铛朝怪物丢去,就在铃铛快要砸到怪物的时候,一个小身影‘啊’的一声跑了出来,一脚踹在了怪物的身上,稳稳的将铃铛接到手里,怪物直接裂开,化成灰烬。
年浩一愣,抱着林冬年退到了福婉的身边,福婉哈哈大笑道:“瞧瞧,这是谁呀”。
婵婉咬牙的看着她道:“福婉,你知道这是我的宝贝,我找它找了好久,你就这么糟蹋”。
福婉眯着眼,眼神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就是垃圾里的一个废品罢了,婵婉我今天不抓你,你最好快点消失,不然待会我反悔了,你就死路一条”。
婵婉瞪着她,又看了一眼年浩怀里的林冬年,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年浩缓缓道:“就这么放走她了”。
福婉眼神落在林冬年身上,她道:“婵婉挺可怜的,但是我没能原谅她杀我的事实,但得饶人处且饶人,先给她个人情,让她欠着,把哥哥放下来吧,安全了”。
林冬年蹙眉,伸出脚点了点地面,似乎感受到了充实,才稳稳的落在地上,他看着那一堆灰烬似乎有了什么想法,在医学的角度上看,有些锅灰等自然灰烬也是一种药材,那这个变异怪人的灰烬是否也是一种药材,跟制作珞什坷枚是否有一定的关系。
但若真是这样,那珞什坷枚教授岂不是杀了人了,杀人取解药不就用在现在,或许换句话说,珞什坷枚教授在得知有人用了药剂之后变异了,将那个人关了起来,迫不得已将那个人焚烧,利用他的灰烬来制作解药。
想到这里,林冬年缓缓朝灰烬靠去,年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还过去做什么,你不怕吗”。
林冬年摇摇头道:“怕虽怕,但是若这东西是个解药”。
“解药?”年浩一愣道:“你说这东西是解药”。
林冬年点点头道:“仅仅只是个猜测,这东西应该是药材之中的一味,先装起来,到时候应该用得上”。
语罢,林冬年变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和铲子,小心翼翼的将那黑色的灰装了起来,最后将瓶塞盖上,心满意足的放进了药箱。
福婉眯着眼看着林冬年,笑了起来道:“前面就是101了,我们先进去再说”。
林冬年瞥了一眼年浩,三人并排往前面走去,福婉轻车熟路的打开房门,似乎回家似的,直接关好门扑向了那张床,发出舒坦的气息。
年浩仔细看着四周的机器道:“这些医用设备放在这里是做什么”。
林冬年似乎想到什么,立马讲道:“我刚开始见到福婉的时候,她似乎是靠着这些机器而活的”。
福婉也不藏着,她道:“是啊,这些年来,我的命都是这些机器给的,吃饭和呼吸都是这样,有时候又不用,因为短暂的一周的补给,可以活跃一个月,林哥哥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休眠了好久好久,都忘记时间了,所以我才能现在这么活跃的跟你们一起玩”。
林冬年:“你知道要是放哪了”。
福婉摇头道:“这我可能真的不知道,地图上显示在我们这里,找找看”。
语罢,三个人开始对各种设备以及房间内的所有地方进行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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