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降临,林冬年躲开一些宫女,拉着福婉藏在一座假山背后,两个人绝望的抬起头看着头上的月亮唉声叹气。
福婉:“我们溜出去,然后摸进将军府,倒要看看灵丞有什么东西藏着掖着我们,不用管,直接进他房间,撬开那个柜子,然后你再变出水银,大功告成”。
林冬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福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理想是美好的,但是要怎么出去?”
一阵沉默之后,只见一个宫女从他们面前走过,似乎要去什么地方。
林冬年和福婉默契的对了眼色,福婉直接上去拦下宫女笑眯眯道:“你是要去哪?”
宫女一看,吓得一哆嗦,连忙退了一步喊道:“福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呀”。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知道你要去哪”林冬年好笑的站了出来,按住了福婉的肩膀。
宫女更吓了,原本想抬起来的头更低了,直接道:“十七殿下,奴婢奉旨去给各个大人们送信”。
林冬年双眼发亮,连忙道:“那就由我跟你一起去吧,就当是帮我一次,日后有机会,你也可以找我帮忙”。
宫女有些犹豫不决,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林冬年,瞬间点了点头。
林冬年摸了摸下巴,这丫头估计大有前程。
一行人骗过巡抚的侍卫,匆匆的离开了御苑。
御苑外很暗,只有几家百姓门口的红色灯笼还泛着微薄的亮,三个人迅速的驾着马车前往将军府。
不知为何,当林冬年掀开车帘,发现外面早已飘散这乱琼碎玉,将地面统统覆盖,就连四周也无一例外,白皑皑的一片,乱了他的心。
福婉:“怎么了冬年”。
林冬年:“外面下雪了,这里的天气有点奇怪,你还记得吗,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明明是有点像是夏天转秋天,昨天才刚下雨,现在就马上下雪了”。
福婉透过林冬年掀开的车帘看去,“这里的时间也过的飞快,似乎在告诉我们,时间不多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了”。
林冬年惆怅的趴在窗口,马车外传来那丫头的喊叫声:“殿下,我们到了”。
林冬年打起来一百八十个精神,“福婉你跟丫头去送信,我一个人进将军府,到时候回来接我就好”,
福婉:“好,我们先从将军府的侧面翻墙进去你踩着我的肩膀,我推你进去”。
林冬年:“走起!”
两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将军府的后门口,福婉半蹲着示意林冬年站上去,“冬年,快上去呀”。
林冬年微微蹙眉道:“这样不太好吧”。
福婉:“什么好与不好,你能安全进去安全出来才是最好的,现在不要把我当成姑娘,就当是你的一个兄弟,我本来就不是人,不用太在意”。
林冬年:“”
没辙了,林冬年只好硬着头皮踩在了福婉的肩膀上,福婉缓缓将他顶了起来,笑道:“比姑娘还轻,冬年你一点也不重”。
林冬年笑了一声,抓住墙上的石头,一跃而起,就在他以为能平安落地的时候,却掉进了一个软软的垫子上,林冬年惊奇的回过头对上了灵丞的眼睛。
我滴妈呀,居然直接被灵丞抱住了,这家伙难道一直在这里吗?
福婉:“冬年你没事吧?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不行我过来看看”。
林冬年立马小声道:“别,我没事,你快跟那丫头去送信吧”。
福婉:“那好,我先走了,回来的时候我来接你!”
而后墙那边已经没有了声音,林冬年想下来,却被灵丞抱得愈发的紧,“灵丞,你快放我下来”。
灵丞挑眉:“怎么,十七殿下来本将军的府邸,用这种方式?还选在夜黑风高的时候?”。
林冬年欲哭无泪:“我错了,我跟一个宫女丫头给你送信来了,怕被发现,只好翻墙进来,你怎么在这里”。
灵丞抱着他,将手中的佩剑回鞘,转身朝养心房走去:“我在这里练剑,听到了一点声音,就过来看看,谁知天上竟掉个林哥哥”。
林冬年羞得通红,一脸钻进灵丞的怀里支支吾吾道:“灵丞,你这个人,真无耻”。
不知哪来几个奴仆连忙跑来低着腰:“将军,刚巡府的时候听闻有些动静,没有出什么事吧”。
灵丞看了一眼林冬年:“没什么事情,一只野猫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野猫,你他丫的才是野猫,林冬年一把掐在灵丞的胳膊上,灵丞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欢,转身就进了养心房,才将林冬年放了下来。
林冬年乖巧的坐在茶桌前,手里握紧了茶杯,淡定的喝着茶水,斜眼打量灵丞的一举一动,可灵丞却一直看着他,都不带眨眼的,弄得林冬年全身不自在。
林冬年:“你我觉得我还是走吧”。
林冬年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推开门,可外面却站了一排的奴仆,“殿下不妨在将军府多待上几日”。
林冬年:“”,敢情他来这里的事情,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了,现在走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还会被嘲笑,想到这里,林冬年立马关上门,坐回了位置上。
灵丞似乎预料到结果一般,依旧半撑着脸,眼神看着他,手指玩弄着杯缘。
林冬年喝了一口水,蹙眉道:“说吧,你想咋样”。
灵丞笑道:“林,我在等你开口说来我这里的目的,你怎反倒问起我来了?”
林冬年这才想起来,之前出来是为了给大臣送信,对了,信呢?他摸了摸自己衣袖,才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邹八巴的信封,羞着脸提给灵丞,“诺,给你们送信来了”。
“呀呀呀”灵丞眯着眼微笑道:“什么信还要十七殿下送?”。
林冬年憋红了脸道:“要你管,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省的看见你就烦人”。
灵丞一把拉住他的手,“别急啊,还没好好说说话,你这一进去,我就不知道多久才能看到你了”。
“看到我很开心吗?”林冬年回过头白了他一眼,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好了。
灵丞微微一笑,林冬年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灵丞揽腰抱住,他的额头抵在了自己的发间,林冬年紧张的一动不动。
灵丞:“很想和你每天都在一起,看见你就很开心啊”。
“年浩!你给我正经一点”林冬年受不了了,他不是很想在异世界喊灵丞的现实名字,但是灵丞演戏太好,导致林冬年不得不将他揪出来。
灵丞委屈巴巴道:“林,你对我真的好不客气”。
林冬年找了个舒服的方式靠在他怀里,懒懒道:“这些少说,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结果就不管我了,还跟别人谈笑风生(这里指的是什么,就不想说了),然后还不认我,最重要的是我们来这里的理由你应该明白,为什么要故意拖时间,而且我们的目的你明明可以很轻易的得到,为何要这么做?”。
灵丞:“有些事情不可说,时机未到”。
林冬年直接站了起来,看着他道:“时间不多了,我看到了一个碎片,在碎片里面,柳子戏已经遇害了,莉莉也凶多吉少,但是这里我却丝毫找不到跟现实相关的事情,我想回去,可是你为何要拦着我回去?”。
灵丞:“”。
林冬年见他不说话,走到柜子旁边拍了拍柜子道:“今天说什么我都要把这个打开,一探究竟”。
灵丞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金色的钥匙,和林姬脖子上带着的项链有些相似,钥匙在他手中把玩着,“你可能忘了,你说过在你进那诡异的医院的时候,你躺在红木床上来到了这里,见到的我还见到了灵琳,可现在灵琳不在,所以你的时机还不对”。
林冬年:“你说的对,但是福婉怎么解释?”。
灵丞:“我觉得灵琳还未来,就说明杜沙和我还未相遇,我还没托他制作面具,福婉一定有问题”。
林冬年不想听他说些什么,直接伸出手道:“把钥匙给我”。
灵丞走过去将钥匙放在他的手心,做了个请的动作。
林冬年也立马转身将那柜子的锁打开,柜子里面只放了一件小孩的衣服,看起来脏脏破破的,很有年代感了。
林冬年拿起里面的衣服,拍了拍,把衣服展开,仔细掂量着,小小的,似乎是五岁左右的孩童穿的衣服,五岁?若是依照之前年浩的说法,自己五岁的时候来过这个世界,帮助了灵丞逃脱,那这衣服不会就是那次他穿的留了下来?
灵丞接过他手中的衣服轻轻的摸了摸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都是对的,林,我对你的”。
屋外传来脚步声,随即一个奴仆传来叫声:“将军,林姬殿下来府上了”。
林冬年:“”,卧槽,这个大姐怎么无处不在,这都这么晚了,她怎么能随意出宫走动,还来将军府,而且孤男寡女的,想干嘛?
林冬年不可置信的瞪着灵丞看,灵丞脸微微暗了下来,他将手中的衣服放回柜子锁好,将钥匙交给林冬年,转身把林冬年拉到床榻前的屏风后躲着,“你别出声,我想看看她来找我做什么”。
林冬年乖巧的点了点头。
灵丞走了出去,冷静的坐在桌前道:“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林姬拖着长袍走了进来,奴仆下意识关上了门,林姬霸气的坐在灵丞面前,拿起灵丞倒得茶水杯(林冬年喝的那杯),就要喝一口的时候,灵丞立马喊道:“林姬,这杯是你的,那杯是我的”。
林姬疑惑的看着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重新拿起新的杯子喝了一口道:“过几天正好是十五,父皇给十七弟洗风尘,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让我们两家结为亲家,顾名思义就是让本王和你结婚,然后就能防止你有篡位的可能”。
“噗嗤”
灵丞笑了,他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他这些年来一心追求的也就只有林冬年,对什么王位丝毫不感兴趣,现在用命令式的让他娶一个不喜欢的人,他根本做不到,“很抱歉,我没办法做到,我有心安之人尚在人世间,我若娶了别人,不就成了负心汉,我曾经不止一次说过,我对王位不感兴趣,所以麻烦林姬告诉他,大可放心”。
林姬站起身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灵哥哥气度非凡,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何况未来继承王位的人是我的十七弟,灵哥哥对十七弟应该做得到衷心二字吧”。
林冬年白了一眼,这已经不能用衷心来说了,可以说是越界了,不给他吃了就算是我的福气了,还有,我也不稀罕那什么王位,你赶紧拿走。
灵丞敲击桌面想了想道:“这个林姬可以放心,臣子会保护十七殿下到死,绝无二心”。
“哼”林姬冷笑一声,转过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林冬年满脸黑线的走了出来,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耸耸肩,“我差不多也要走了,那丫头和福婉应该在外面等太久了”。
灵丞笑眯眯的跟在林冬年身后,两人一同走出将军府,突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了两个人,直接扒拉在林冬年身上,“冬年,我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终于出来了”。
“殿下,吓死我了,福婉姑娘一直再给我讲什么鬼故事”。
林冬年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那两个人,再示意她们看他身后,两人看到灵丞的那一瞬间,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连忙正经的站在一边。
林冬年:“那我们就走了,你不用送了”。
灵丞:“福婉,你还不留下来,在外面浪什么”。
林冬年:“?”
福婉极不情愿的朝灵丞迈出一步,转过身看向林冬年,面无表情道:“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林冬年看着身边站的丫头,只见丫头也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那我就带着殿下回去了,福婉姑娘你多加保重”。
两人说完,坐上马车,离开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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