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陈飞龙在一家茶室跟文俊见面。
文俊身边还站着两个年轻人,
一个很明显是他的保镖,上次饭局的时候,陈飞龙已经见过。
另一个更是“老熟人”,
正是之前酒会上遇到的文清泉。
文俊笑眯眯的将文清泉拉到身边:
“清泉,这是陈总。虽然你们差不多大,但是陈总已经是年轻有为了,你要跟他多多学习啊。”
文清泉对着陈飞龙点点头,眼睛里闪着“我就知道”的光。
接着文俊让文清泉还有保镖去旁边的房间等着,陈飞龙让刘潇也过去,
茶室只中只剩下文俊和陈飞龙两个人。
一个盘着发髻的年轻女孩子过来送茶了。
这茶是文俊的,他就喜欢风雅之物,这一点被陈飞龙牢牢记住了。
“飞龙啊,我作为你的前辈,其实是非常看好你的。”
文俊瘦削的手给陈飞龙敬茶,陈飞龙起身双手接过。
“就像是你要搞文化产业,没有问题。我不想做一家独大,再多人进场,市场才能活起来嘛。”
跟一些大老粗不一样,文俊说起话来永远都是一套一套的。
陈飞龙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后面一定有“但是”。
文俊看着他,目光平静如水。
“但是就算你做跟我一样的生意,也真的不应该去得罪吴山虎。得罪了他,真的很难办。”
陈飞龙喝了一口茶水,
有些烫嘴。
“怎么说?文总你跟我详细说说吧。”
文俊轻轻叹了口气,给陈飞龙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吴山虎就是在货站做起来的,他对物流方面的东西非常熟悉,所以一开始,他就在江城一家一家的开货站。”
“跟很多城市一样,江城的劳动力阶级也有很多从同一个地方过来的人,吴山虎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们一开始就是一个老乡会,想着是有什么事情,身在他乡能有人给自己一个帮衬。”
“但是等到吴山虎有钱了,事情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他把这些人组织起来,表面上还是一个同乡会,但是名字已经变了,叫‘黑虎帮’。”
“凭借多年积累的经验,吴山虎基本可以说是江城的物流业老大。一开始我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随着网购的兴起,他们物流行业已经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东西。”
说到这,文俊又叹了口气:
“世道已经变了。”
陈飞龙皱了皱眉:
“正常来说,他们这个组织,性质已经变了,不应该早就被打掉了吗?”
说到这里,文俊苦笑了一下,
陈飞龙感觉这件事情跟他或许也有些关联。
“没办法,随着他们的势力越做越大,吴山虎身边能出谋划策的人也越来越多。”
陈飞龙越听越沉默,他现在甚至都搞不懂,文俊实际上是不是跟吴山虎是一起的。
在饭桌上的观察,似乎不像,
但是不能排除。
如果文俊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吴山虎在江城树大根深,一时间可能未必撼动的了。
至少,也可以借助一下其他的力量……
“飞龙啊”
文俊喝了一口茶,又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你把他这么一打,可以说把整个江城的局都给搅动了。”
“那其他人就允许他这么为所欲为了吗?这也太奇怪了。”
陈飞龙开始侧面打探:
“以文总您的势力,再加上其他人,例如钱家,许家……”
文俊赶紧摆了摆手:
“钱家也不敢跟吴山虎正面刚,更别说是我了!吴山虎的人都是莽夫,跟他们交涉等于秀才遇上兵……”
他接着道:
“吴山虎的人,做事情不仅仅是没有章法,而且善于放冷箭,搞偷袭。他们根本没有原则底线,现在维持的还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让我们这些讲规矩的老家伙反而拿他们没办法……”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猜应该也有跟他们抗衡的力量吧?”
文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飞龙,你要想好,一旦你现在开始站队,到了吴山虎的对立面,很有可能就会是一个不太好的结果。”
陈飞龙将茶水一饮而尽。
“没关系,反正,我早就想到这一天了。”
高山流水的古筝声音响了起来,两个人都没说话,享受这片刻的安稳。
或者说,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过了一会,文俊又透露给陈飞龙一个信息。
其实是有一股力量跟吴山虎对立,
那就是另一个从同乡会发展起来的组织,叫做黑龙会。
名字固然很俗气,不过黑龙会更加成体制一些。现在那里面基本都是道上混的,
而真正的同乡会成员现在都白的发光,基本分了派系,只是关系依然很好。
又跟文俊聊了一会,陈飞龙带着刘潇走出了茶室。
“少爷,刚才他说的黑龙会我听到了,就是之前去的郑老板那里。郑老板就是黑龙会的成员。”
陈飞龙恍然大悟,“
那我们打的还真对,估计吴山虎那天就是想去闹点事情,只不过中途被我们截胡了。”
刘潇点头,“
要不要我们带着这份‘诚意’,去拜会一下黑龙会的老大?”
陈飞龙想了想,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我觉得可以,你去安排吧,我估计郑源应该会同意让我们去见一见他的老大的。”
刘潇的办事效率很高,
他当天下午就约好,晚上郑源带着陈飞龙和刘潇去见他们老大。
只不过有一个条件,
不能带武器,也不能带人。
陈飞龙大笑:
“这是当然,我们是去拜会,又不是去砸场子。”
晚上,
陈飞龙和刘潇准时出现在一家工厂的门口。
“少爷,我怎么看着这个地方不像是一个组织的老大呆的地方啊?”
陈飞龙观察了一下四周围,
“先不管那么多,进去再说。”
进到工厂里面,
几台机器摆在工厂的中央,其余的地方似乎堆放着很多材料。
陈飞龙惊讶地发现,这里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一条长桌被放在中间,
长桌的另一头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来的都是客,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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