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远,目前读大一,暑假刚回家。
夏天的天气闷热,我还嫌拿外套拿着麻烦没脱,带着行李箱和电脑回到家门时已经浑身是汗了。这时我家对门的门打开了。
不是以前的邻居,我一眼就判断出来了。介绍一下,我家在靠近一个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的购物中心附近的小区内,小区内有别墅、排屋、商品房三类房屋。我家属于商品房,整栋楼共12层,有电梯。我住九楼,一般一楼两户,所以对门那户就是我唯一的邻居了。因为一些事,我和我邻居也算熟悉,所以很容易就能发现邻居大概搬家了这件事。
一个额前头发白色挑染的黑裙少年一脸严肃地拿着一张购物单(我瞄到的),伴随里面传来一声“那就拜托芥川君去超市买日用品了”,少年大声回答“是”,气势足地像是要奔赴什么战场。门内很是热闹,吵吵闹闹的声音诸如“织田作,今天就是要吃螃蟹啊!”“太宰,我觉得还是吃辣咖喱吧。”之类的不断从里面传出来。
虽然奇怪对门原来那户人家去那里了,但是家门当前,别人的事情我实在没有太多兴趣去管。于是我就先按了自家的门铃,等家里人替我开个门。
没错,虽然是回自己家,但是由于怕把钥匙落在外面,所以每次去上学的时候我都不会带自家的钥匙,导致我每次回来都要等爸妈开门才能回家。当然,我都会提前告知我回家的时间的,而且一般都选他们有空的时间回家。
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开门,我疑惑地打开手机一边翻和爸妈的聊天记录一边给妈妈打电话。电话无人接听,聊天记录仔细一看,原来今天因为工作上的突发事件,不只是不能来接我,连晚饭可能都来不及回来了。
我看着那句“抱歉啦,小远。我和你爸都有事,你自己先去楼下新开的咖啡厅解决一下吧。”的诚恳抱歉,我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爸妈的不靠谱就自然地接受了。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如此,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来违背约定。这让我为我即将成为新的成年人这一点是在充满抗拒。当然,我早就在抗拒了,这只不过是在海量的抗拒里增加一点新理由。
现在能有选择有三,一是敲开隔壁的门,暂时坐一会;二是敲开楼下对门,暂时坐一会;三是去楼下大概新开的咖啡厅,坐一会顺便解决晚饭。
不要觉得我的想法很奇怪,因为楼下对门是我初中科学老师的妹妹家,作为老师当年的得意门生,和老师妹妹也算熟识。尤其是老师在我高中退休后,每周五还来她妹妹这里打牌。
而我和以前对门硬要说认识方式的话,其实就是我高中某一周回来,一如既往没带钥匙被关在门外,然后以前对门家的阿姨(虽然应该是奶奶,但我还是这么叫)请我去她家坐坐,等爸妈回来。于是凭借我奇特(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奇特)的聊天技能我很快和他们一家打成一片,包括她、她丈夫、她的儿子和准儿媳。我和她们家就成了她儿子结婚的时候有幸被她儿媳邀请做伴娘,又因为考试而拒绝,就算这样也吃到一口喜糖这样的关系。
但是要我看来,我和她们真的都不熟。只是从前经常在电梯里见面,会唠一唠家常,会在出门玩给他们带一点特产,相应的节日会把多做出的手工礼物给他们一份而已。
虽然想了这么多来做心理建设,但是真的要敲新对门的门我还是迟疑了。“毕竟我是社恐,噗哩。”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我就准备下楼了,感谢小区装了电梯,不用我爬九楼,至于为什么不去楼下碰碰运气?
我能告诉你因为我和我母亲一脉相承的好听力在上楼的过程就已经发现八楼什么动静都没有,说明对方要么在睡觉,要么不在家吗?不在家的话去也没用。在睡觉的话,打扰别人睡觉在我眼里是十分不好的行为,我对这种行为是绝对深恶痛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我懂,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好吧,还是夸张了。我的听觉能力相比我妈可以隔着客厅走廊听到我卧室说梦话的程度,我也只是能听到五米范围内各种的声音罢了,嗯,顺便音域一直保持在幼儿时期的时候。另外,太吵了还是会什么都听不见的,毕竟你不能强求一个不会分心术法的人同时听十几个人讲话或是听觉敏锐的人面对近距离超大噪音而不头晕脑胀。
之所以不去楼下对门主要是我觉得也不熟,所以邻居还勉强啦,毕竟是未来无法避免面对的人,再怎么不愿意“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早晚要应对,但是楼下的对门还是算了,能不见就不见。
先说明,我虽然想了这么多,但是实际上现实里并没过去多久。就在我打算按电梯时(之前那个小哥用电梯下楼了嘛),突然看到一红一紫两个发色的少年背着大概是网球包的东西从楼梯里走了上来,敲开了对门的门。
没有多想,我先进了电梯快速按了关门键,然后按了一楼。因此也没看到两个少年的目的地正是我家对门。
我呼出一口气,想到之前看上去还是中学生的人的紫发和红发,再想起大学里各种颜色的头发,我不由掩饰一样的感叹“现在年轻人的世界我真是看不懂了。”就好像90年代流行的葬爱家族杀马特一样,也许这就是年轻人的朝气吧,像我这种腐朽的老骨头是不懂了。
“不过,中学生染发是不是违反校规了?”我不由又陷入了沉思。当电梯到了一楼,我甩了甩头,“嘛,反正只要回校的时候染回去就好了。再说了又不关我的事。”自我催眠,心安理得地在家楼下乱窜,寻找据说新开的一家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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