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圣来说,李贤越是离经叛道,他们越放心,毕竟他们夫妇的注意力,主要都放在了李弘的身上。只要他们回去,侧面的将这颗“定心丸”送上去,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至于,许敬宗那更不是问题了,老狐狸在意的不过是利益,面皮什么的不重要,否则他这些年受的排挤,一个营的背包带,都不够上吊用的,李贤心里有数。
东都-洛阳,龙潭峡、白云山、老君山景色宜人,具北国风光之神韵,而且承福坊还有家不错的竹叶青,这对于李贤这样的刘伶子弟,还是有着一定的吸引力的。
时光转瞬即逝,眼看距上元节还有五天,将鄠县的事,叮嘱刘钠言后,李贤仅仅带上了秦晙,两人两骑向洛阳驱驰。
按理说,藩王也好,皇子也罢,李贤到洛阳的第一件事,就是递牌子,请求觐见,这是皇室的规矩。
可这位爷倒是好,挑了一个最好的酒楼,包了一个最好的单间,点了一桌上好的酒席-打牙祭。
知道的,是他们俩在鄠县亏着了,没吃到好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是暴发户呢,只点贵的,不点对的。
“殿下,咱们这么拖沓,二圣怪罪下来怎么办?”
“怪谁啊!他们正忙着,给太子选妃呢,哪有功夫管本王,咱们是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
李贤是打心眼里不愿意进宫,规矩太多了,人也都跟提线木偶一般,没什么生气,与这市面上的生机勃勃,根本就没法比。
当然,更主要的是,李贤怕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因为那里不称人意,有违良心的事,太多了。
“殿下,就算你不想回去了,那咱们在这也没落脚的地方啊!”
说完这话,秦晙还很豪气的撕下一条鸡腿,张开嘴,塞进去,转了一圈后,就剩下了一根骨头。
“通过鄠县的事,你还没看出来么?陛下虽然没有明确下旨,但已经默认,本王可以随意选择。”
“那么问题来了,你说宗正寺,会不会已经将府邸准备好,并打扫干净了?”
能让李弘旁敲侧击,就说明皇帝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所以按照惯例,他会提前与宗正寺打招呼,给他们充足的时间,以避免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不符合嫡子的身份。
这都是老黄历了,没人会盯着这类皇子什么时候之官、就藩,宗正寺请旨、安排也是分内之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也是,咱们雍王府,是该在洛阳有个立身之地了。”
“不过,殿下,别怪臣多嘴,在二圣的眼皮底下,你可得收敛一点。”
秦晙说的是好话,这人的手指头,还没有一般齐的呢?父母对儿女自然有所偏爱,雍王和英王,都属于不怎么得宠的,尤其在皇后面前。
所以,秦晙必须提醒自家王爷,在那位娘娘面前,千万别惹事,他不是太平公主,甜甜的一声母后,什么都能盖得过去。
“行了,放心吧!你家殿下又不是棒槌,这还能不知道!”,话间,李贤提起酒杯,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鹅毛般的飞雪,目光深邃。
盛世大唐,煌煌天朝!是的,看起来是这样的,可谁又知道,这其中有多少肮脏的交易呢?皇宫尚且如此,更别说这天下了!
就在李贤与秦晙这对主臣二人默默无语之时,房间外传来了急促的打斗声,且还伴随着各种国骂。还不待二人反应,包间大门与一名身穿褐色青年一同倒地。
紧随其后的家丁打扮的汉子,冲了进来,对那青年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打的那人只能抱着脑袋,蜷缩着,可却不曾听到一声求饶之言。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敢跟我们家爷作对,活拧了你。”
“妈的,也不满洛阳打听去,我们家爷要的女人,谁敢不给!”
“小子,给脸不要脸,明儿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仗势欺人,倚强凌弱的事,并不少见,只要你走在大街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碰到这样的人和事。
他们就是欺负老实人顾忌家人,不敢惹事,所以得寸进尺,直至逼的铁树开花,哑巴说话,才算达成目的。
违法和缺德,是两个概念,你无法因为缺德的行为,就判定他们有罪,更没法施加刑罚,让其等长长记性。
所以,在人的社会体系中,便演化了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专门收拾这些艮啾啾的玩意,
一身侠气的秦晙,虽然气的够呛,但却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只身挡在桌子前,等着雍王殿下的指令。
“嗨。在别人吃饭的时候,你们闯进来,又是打人,又是骂街,礼貌吗?”
说完这话,风轻云淡的李贤,放下酒杯,又夹了片羊肉,一边咀嚼,一边看着他们。
“鳖孙,少管闲事,否则大爷可不管你是谁裤裆里的玩意,一概弄之。”
唉,无知者无畏,李贤对于这种用生命装x的人,充满了同情,因为他们真的是在用生命阐述,脑子真是个好东西。
因为他们侮辱的言语一出,就给了秦晙光明正大动手的借口,电光火石之间,纷纷在地上打滚,痛苦的哀嚎着。
当然,这并不是说,秦晙的功夫有多高,而是这些软脚虾,实在是不争气,区区几拳都扛不住,实在白长了那么大的体格。
“谁啊,这大能耐,连我的人也敢打!”
说着话,就见到一个穿着花哨的青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团扇,扇啊扇啊!
大冬天,用扇子也就罢了,还他妈是个女人用来遮脸的,这不是太监,就是二刈子。
可当那人放下扇子,转过身来,李贤直接就喷了出来,不仅因为认识,更是与其沾亲带故-左散骑常侍-周国公-贺兰敏之。
好嘛,这还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风流成性的周国公,在勾栏院玩够了,开始明抢了,是吧!
而李贤也并没有与这位表哥搭话,反而扭头看向方才骂他的那人,淡淡地问道:“你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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