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军爷,你咋不让人抓他们呢!他。”

    见裴行方张开双臂拦住身后的士卒,那人面带疑惑的问了一句。可还没等他说完,立马就挨了一记大耳刮子。

    裴行方不仅没有解释,反而招呼的士卒,向打了败仗一样,扭身就跑,只把他孤零零留在原地,又是揉脸,又是挠头。

    “老裴,亲戚里道的,你跑什么啊,唠一会儿啊!”

    听到李贤在背后的喊声,裴行方差点没摔一个狗吃屎。

    唠一会儿,唠啥啊!看看他与太子上次闯宫,右羽林卫将军-杜泽,事后被皇帝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官儿差点都丢了。

    裴行方少小从军,在行伍混了几十年了,一直都没赶上机会晋升正三品大将军。现在,眼瞅着河东裴家要再进一步了,他这位太子妃的亲叔叔,按照议贵的典制,也该往上走一步。

    这么关键的时候,他要是与李贤扯出事来,那才是真傻子呢!唠嗑?唠你大爷,老子惹不起你这位灾星,老子躲得起吧!

    见裴行方落荒而逃,那告密的也撩杆子了,一脸无辜的李贤,回头问了一句:“不是,他们,他们当本王是灾星了?”

    额,李贤这话,让秦晙、李敬业及已经傻了许昂没法回答。整个东都,谁不知道李贤是个爱管闲事,爱惹麻烦的人。人家裴行方是东宫外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招惹雍王这个大麻烦呢!

    你,你们!翻了个白眼,李贤一甩袖子,径直走出了胡同。.......当然,他们没有注意到的事,在街头的拐角处,站着一位鹰钩鼻青年。如果被他们看到,就会轻松的认出来,他就是许家二公子-许昱。

    稍时,李贤赶到显仁宫的时,皇帝刚刚考校完太子弘、李显、李旦的功业。从李显、李旦搭了个脑袋,一副死了亲娘的样子,不难看出他们俩考的一塌糊涂。

    特别是小胖子李显,肥嘟嘟的胖脸,又胖了一圈,那五指红红的印记,直接就可以判定,他就是今儿的“状元公”。

    虽然考的不好,但该吃饭还是要吃饭,而且皇帝再看不上李贤,也不会在饭食的问题上,苛待于他,特意吩咐内侍,多弄几道雍王爱吃的菜。

    “父皇,儿臣来的不是时候吧,要不待会再来?”,吃不吃都是次要的,他可不想被动的“补课”。

    “没事,你脸皮厚,在哪吃都一样。”,说完了李贤,皇帝又点了其他三个儿子的名。

    李弘从小辈被规矩板坏了,吃个饭也一板一眼,循规蹈矩的,看着让人难受。李显,从来都是吃没吃相,站没站相,吃个饭也东张西望的,没个规矩。

    李旦呢,那更是不像话,挑三拣四,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合胃口。饿这小子三天,他就知道粮食的金贵了,看他还挑不挑食。

    皇帝这话一出,李贤连碗都没法端了,好嘛,敢情在您这位圣天子面前,四个嫡子,全都是窝窝头踹一脚,压根不是个好饼,是吧!

    咋地,要不要把李上金、李素节叫回来,陪您老人家吃饭?功课是功课,吃饭归吃饭,用得着挂钩么?

    “怎么,膳食不合胃口?”,李治见其没有动筷子,以为饭菜不合口味,所以问了一句。

    “没有,儿臣吃什么都是一样的。”,说完这话,李贤还夹了两片羊肉,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皇家嘛,讲规矩,食不言、寝不语的是基本的规矩。父子五人,也就在沉闷的环境下,享用了午膳,期间李贤与太子弘还用眼神进行了交流。

    吃完了饭,漱了漱口,李治淡淡言道:“六郎,来的正好,朕还正打算让人传你呢!......”

    近来,朝廷一直忙于犒赏东征将士,兵部也按照旨意,从主帅-李勣到普通士卒,该赏的都赏了。剩下的就是将领归朝,士兵归府,这都是正常的流程,照着走就是了。

    唯独把李贤剩了下来,太子说的对,李氏开国以来,一直执行的是厚待功臣的国策。对于那些普通的勋贵,尚且要重赏以待,更不要说自家子弟了。

    如果,有大功而赏,只是因为个人好恶,抓着小毛病不放,那朝野臣民该如何看待皇帝,三军将士该如何用命?

    “六郎,有什么想要的,你可以尽管说,朕无有不准!”,李治的态度大方的不像话,而且是前所未有的。

    李贤很想说,让他带着虎贲营,去西北、西南某个都督府最好,可他今日来,除了替虎贲营戡定编制外,就是要为兵部、刑部联合下发的海捕文书。

    见李贤没有说话,御座上的李治,又伸出了手指头,左右羽林军有的是位置,他可以随意挑选。

    李治的这一手,可是把李贤搞懵了,这么突如其来的信任,真是让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皇帝不是不待见他么?干嘛想把他安顿在宫里当差,整天在眼前晃,看着就不闹眼睛了?

    想不通的李贤,试着拱手了一句:“父皇,您的意思是,让儿臣在禁卫军里当个差?”

    “不好么?”,李治挑着眉头问了一句,语气也变的生硬起来。

    额,“不是不好,而是不合规矩。自我朝立国以来,除储君之外,任何皇子都是不准在宫中带兵的。”

    “且儿臣向来不守规矩,万一做错了事,闯了大祸,触怒了父皇,这,这吃罪不起。”

    赏?这是赏么?啥叫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老子压根就不会伺候人,现在要整日在你老人家身边晃,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心情不美丽,再抽老子一顿。

    所以,必须得找个借口,以宗族礼法做由头,提醒皇帝,皇子藩王,是不能参与宫中的防务的,这是祖法,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当然了,在说这话的同时,他还是给太子弘使了眼神,请五哥帮忙说说。

    意会的李弘微微一笑,起身拱手言道:“父皇的一片爱护之心,儿臣感同身受!”

    “可六郎是战将,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战将。放在宫中当护卫,国家将少一良将。”

    见皇帝让其说下去,李弘壮着胆子,继续道:“不如将虎贲营,划归南衙,为单独的野战卫军,让这些精锐的士卒继续沙场建功。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李治早就应该意识到了,李弘、李贤,现在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既然李贤不愿意在宫里当差,他这个做兄长的,就是犯颜也要为自己的兄弟争取一下。

    虽然不合他的心意,但看在其兄弟二人感情甚笃的份上,抬一抬手,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清了清嗓子,李治也点了点:“好吧,看在五郎的面上,朕允了!你的虎贲营划入南衙,空出来的防务,由北衙酌情填补。”

    “不过,朕得提醒你,上元节快到了,你可别给朕闯祸,否则仔细着你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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