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实在是太痛苦了。
他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让他一次次遭受这种至亲之间的互相伤害,之前是他母亲,如今又轮到了他儿子,他夹在中间过的太苦了。
他就那样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想了又想,最后他决定再最后劝向澜一次,如果向澜还是不听他的,执意不肯收手,那他也只能选择背叛向澜了。
曾经在他母亲那里,他被向澜用离婚威胁,他生生错过了见亲生母亲最后一面,这些年他心里想起来就揪着疼。
如今在儿子这里,他不打算再让悲剧重演,他要反抗,要想办法阻止,不然他这一辈子真的就万劫不复了。
想到这里,他走过去在向澜面前扑通一下子跪了下去,他抱着向澜的腿哀求着:“澜澜,我求求你了,咱不做这样伤人的事,好不好?”
这么多年他在向澜面前跪了不知道多少次,痛哭过不知道多少次。
向澜脾气固执生硬,每每两人有了争吵,她的口头禅都是如果他不跪下来求她,她就不原谅他。
所以他生生被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向澜让他跪他就跪,他没办法,他不能接受自己离婚,因为离了婚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自己没有能力,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就只能一次次对向澜妥协。
不过,这一次是他心甘情愿跪的,他是真心想求她收手。
然而向澜却是嫌弃极了他这幅窝囊样子,用力狠狠将他给推到了一边:“你够了!”
“别在我眼前出这幅窝囊样儿,我做任何事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事无成的男人,你还想来指挥我做事?你有那个能力吗?”
向澜语气极其刻薄地将江丰给骂了一顿,江丰垂着眼默默从地上站了起来。
向澜不悦地警告着他:“江丰,我警告你,我的事你少管,也不准你把这件事告诉敬寒!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你就跟我离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江丰兀自打断了她的话,这些年向澜每每威胁他的说辞他都早就倒背如流了。
他抬眼看着向澜:“你放心好了,我什么都不管,我也一个字都不会说。”
江丰说完这番话就迈步出了向澜的病房,他只有先骗了向澜,让向澜觉得他依旧像以前那样可靠不会背叛,他才能找机会跟江敬寒说这件事。
向澜心意已决非要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他也心意已决要阻止。
哪怕向澜要跟他离婚,他也无所谓了。
与其后半生要一直背负着对母亲对儿子的愧疚生活,他宁肯离婚。
江丰出了病房,先是在医院外面抽了好几根烟平复心情,随后这才拨通了江敬寒的电话。
江敬寒人依旧在云筝的公寓,云筝在屋内应该已经睡着了,因为他听着里面安静极了。
他正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提神,打算继续专注工作。
如今他的生活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主要任务是照顾好云筝,多余的时间就处理工作,每天就围着这么点事转。
至于其他的应酬交际,再或者各种其他的娱乐,他都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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