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养崽第55天】

    蒲葵步履飞快,先将男厕的大门牢牢反锁,接着,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翻过去找。

    先急冲冲找了第一排,没见着半个人影。

    蒲葵咬着嘴唇,这小孩儿藏哪儿去了?

    下一瞬,她看到了一个虚掩着的隔间门,尝试着小幅度推了推门,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蒲葵正想说些什么,忽然身子一斜,猝不及防地被人拉入了隔间里。

    蒲葵惊魂未定地抵在冰凉的门板上,傅修牢牢摁住她的双手,压制在她肩膊上方,借着天花板昏淡的温黄光影,她看到他沉黯的深眸,以及泛红的眼尾,裹藏在空气里的呼吸,也逐渐变得灼烫热炽。

    傅修虽然看不到人,近乎是凭嗅觉辩出了身份:“你身上有香香的薄荷味,你是葵。”

    果然是喝醉了,语言也跟着退化成小男孩。

    蒲葵脸烫,使了劲,把傅修往后面一推,居然也推开了,但他还是攥她的手腕不松开,她的手腕软软凉凉的,如棉花糖一样,很好握。

    蒲葵没理会他的小动作,调出了商城界面,急忙购置了解药。

    蒲葵捏着药丸,想在他掌心里写字,让他吃药丸,可是傅修根本不安分,一直攥着她的手腕,根本不让她写。

    男厕的大门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保镖压迫的声音传过来:“里边有人吗?开下门!”

    蒲葵太阳穴突突胀跳,眼前的少年不配合,她俯身下去,半强迫地捏着他的下巴颔,掐着他的两腮,逼他张口,再将药丸塞进去。

    可傅修摇了摇头,用舌头将药丸顶了回来:“这是苦的,我要吃薄荷糖。”

    蒲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哪来的薄荷糖给你!

    少年的呼吸变得很急促,甚至用脸蹭着蒲葵的手掌,用舌头舔她的手指:“这里有薄荷糖的味道。”

    蒲葵按捺住抽他脑袋的冲动,把手急抽回来,发现掌心糊着他黏稠的口水,指甲上还有轻微的咬痕。

    尼玛的!他是狗吗!每次都喜欢舔她咬她!

    蒲葵深呼吸了一口寒气,压住指尖的颤栗,色厉内荏地在他掌心处写下一句话:『再不吃药,我就再在你脖子画颈圈!』

    哪里知道,少年的眼镜片之下,覆落下了几分幽深暗影,唇角轻抿成了一条弧度,音色沙哑极了:“葵画的颈圈,我还留着。”

    他拉着蒲葵的手抚摸向颈部:“葵要来检查一下吗?”

    他的颈部很烫,蒲葵不经意揪下毛衣一角,赫然看到口红颈圈的踪影。

    十多天的光景过去了,它仍是痕迹鲜明,如焊碎的火树银花,在蒲葵的眸子里汇成了浓墨重彩的光影。

    她没有想过,这小孩儿竟会真的不洗掉。

    隔间里,整个世界都变得很安静。

    蒲葵心内掀起湿润的潮雾:『谁让你继续留着了?』

    傅修低敛着鸦睫,面容浸在阴影里,音色低沉:“因为葵说要戴七天,我就戴七天。”

    蒲葵心里涌入一丝异样,缓了一分钟:『那是我开玩笑的,你没必要这么听我的话。』

    “葵平时也会给其他男生的画颈圈吗?别人惹你不高兴,你就在别人脖子上画画,不让别人洗掉?”

    『当然没有。』蒲葵下意识否认,但又怔住。

    彼此的呼吸声,在两人之间喷薄着交缠着。

    他攥着葵的手腕紧了一紧,她的手骨是那样的细软,似乎他再一用力,就可以捏之即碎。

    他哑声开口:“所以,在葵的心里,我是唯一的特殊待遇吗?”

    蒲葵眼睫轻颤,“特殊待遇”四个字,被光影和呼吸模糊掉了边界,仿佛具象的实物,在她的视网膜上轻颤震落,那一瞬间她的脸上的表情十分模糊,却又好像藏不住那点无措又迷惘的情绪。

    门外的保镖没得到回应,又敲了一回门,这一回的叩门声比上一回更凶猛,如一根惊堂木,突然震碎了厕间里的沉寂。

    傅修突然欺身压前了一步,蒲葵没个防备,情不自禁朝后一退。

    不知是酒精还是荷尔蒙在作祟,他没有停下步履,迫得蒲葵也跟着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背部紧紧贴在了隔间冰凉的门板上。

    傅修的手拉住了蒲葵的手腕,然后头一低,黏糊糊地靠在她的肩颈上。

    两人之间,那一点礼貌的距离就消失了。

    “有人在用这个洗手间吗?”

    保镖喊来了酒庄的管家,管家过来敲了敲门,走廊外的步履声越来越多,好像是深夜的宴会结束了。

    蒲葵后脊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让管家开了门,保镖闯进来的话,再趁人之危,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无法将他带出男厕了,只能求救大佬。

    蒲葵静思三秒,急中生智,伸手滑入傅修的西装口袋,把手机塞入他手掌里,并写下了一句话。

    傅修了悟,很快打了一通电话。

    打完电话后,两人谁也没说话。

    走廊里人来人往,管家和保镖的声音仍在继续,管家似乎还准备吩咐侍人拿钥匙过来。

    蒲葵重新把药丸递至傅修的嘴前,示意他吃下。

    “葵回答我,我再吃。”傅修音色愈发深哑,但话腔不紧不慢,执意等着蒲葵的答案。

    因视线受阻,其他感官一下子变得敏-感,世界只剩下他埋首在她肩颈的触觉,他柔软发丝上散发的热度,和发梢碰到她的锁骨,蘸染起了一丝痒痒的感觉。

    蒲葵原是打算捶开他,可看到他迷迷糊糊的表情,又黏人又可怜,她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哼,不跟小男孩儿一般见识。

    她强势地扳开他的嘴,强行把药扔了下去。

    傅修没个防备,呛了一声。

    蒲葵看到他滚动的喉结,确认他将药吃下去了。

    药是速效药,在几秒内就会起作用。

    这时,响起了钥匙穿入缩孔、开始旋转扭动的金属声响,管家拿了钥匙,现在正在开门。

    蒲葵倒是不紧张了,正色地告诫道:『今后不要随便喝别人递来的酒,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

    傅修闷闷应了一声,突然问:“葵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话题很跳跃,蒲葵没反应过来:『什么承诺?』

    “葵答应过的,会给我弹歌,”傅修声音变得很淡落,“可是现在我连半首曲子都没听到。”

    蒲葵眼角抽搐,不甚友善地捏住了他脸:『我跟你讲不要随便喝酒的问题,你给我提这个有的没的?』

    蒲葵把他的脸捏成了金鱼嘴,气急反笑:『我不给你弹,因为你表现不够好。』

    讵料,少年将她的手抚向了他的胸膛,手掌之下,隔着一层西装,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扑腾扑腾,滚烫无比。

    蒲葵悉身过电了般,作势要抽开。

    傅修的眼神陡然变得几分落寞,轻声呢喃:“葵真的是个骗子。”

    上一回,明明许下承诺,却不弹曲子。

    这一回,给他脖子标记了颈圈,却否认他是她的特殊待遇。

    “砰”地一记闷响,管家打开了门来,两位保镖赫然入内。

    傅修很轻地松开了她的手,邃深的眼眸里,恢复成了一片澈湛的清明,他若无其事地推开隔间的门,朝外走去。

    蒲葵没有跟出去。

    她听到两位保镖打算带走傅修的推拉声:“傅先生,主人有请,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两人话声表面上恭谨友好,但实际上盛气凌人,满含着嚣张与压迫,看来平时干过这种不少强买强卖之事,说起这种话来都是轻车熟路。

    门外闯入一道清凉的声音:“啊,小修,原来你在这儿,亏我找了你这么久!”

    来者是朴载珠和他的一位助理,朴载珠穿着干净笔挺的西装,梳着豪阔的大背头,端的是霁月清风的公子哥儿,他是今晚来颁奖的嘉宾之一,负责单人奖的颁授,咖位很大,圈内人都要让敬他几分。

    两位保镖一看到朴载珠,脸色诧然,气焰稍稍压住,一时间松开了傅修的胳膊。

    朴载珠看都没看那两位保镖,一把揽住了傅修的肩膊:“为了庆祝今夜得了金杯,下半场哥给你承包了,走,带你们去酒庄外吃烤肉去!”

    朴载珠是一副护雏儿的姿态,两位保镖互视一眼,露出了犹豫的面容,上前道:“朴先生,我们家韩总先约了傅先生,你这样贸然把人带走,不太妥当……”

    圈内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影视方的投资人看上了哪一号小鲜肉,谁还不是千呼万唤把人送过去的,如果得罪了大佬,那么即将面临的风险就很大,比如影视资源的封杀。一般没有人敢往投资人的枪-口上撞,得罪了对方,就是吃力不讨好。

    朴载珠拖腔带调地啊了一声,笑意盈盈地乜斜了两人一眼,又看向傅修:“你跟韩总有约?”

    傅修冷淡地摇了摇头:“我以为自己拒绝的态度够明显了。”

    那时,朴载珠接到了傅修的电话以后,很快听出端倪,他问递酒的人是谁,傅修说是韩昭,朴载珠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混圈混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老牛吃嫩草这种事,对于韩昭而言就是家常便饭,许多经纪公司的艺人若是想要获得番位和资源,少不了要跟韩昭应酬,对于出卖色相一事,艺人和投资人双方通常都是你情我愿。

    但傅修的态度摆得特别明显了,他不愿意。

    朴载珠凝声道:“听到没有?傅修已经拒绝了你们韩总,你们还在这里堵路做什么?厕所是你们来闹事的地方?万一被媒体拍到了不该拍的,蒙受的损失可是你们担当的起的?”话至尾梢,他的嗓音已经带了几许凌厉。

    两位保镖面面相觑,被他唬得一震,立刻让步到一边,汗颜地颔首致歉,但又想,如果没把傅修带走,他们根本无法回去交差。

    保镖有些不太甘心,又道:“虽然傅先生不跟韩总合作,但韩总刚刚和ws的艺人主管达成了协议,艺人主管的意思就是傅先生的意思,为了公司的大局,傅先生应该主动承担自己的责任为好。”

    拿公司的整体利益威慑一个没有背景的艺人,是他们以前惯用的伎俩。

    艺人通常没有很大的话语权,只有艺人主管才有。

    艺人的很多工作都是由艺人主管来统筹安排,所以,韩总自动越过了傅修,和艺人主管谈起了合作事宜,纵使违背了艺人的个人意志,但在圈内早已是常态。

    朴载珠饶有兴味地笑了起来:“好一个承担责任,他一个未成年人,只能唱跳当爱豆,还能承担什么责任?陪富婆玩乐吗?经纪公司又不是男仆店,合约里可没有明文规定,一个词曲制作出身的艺人,必须去奴颜婢膝讨好一个在影视圈卖傻白甜校园剧的投资人。”

    这番话说得可谓是十分刺耳,两位保镖听得面红耳赤。

    朴载珠继续道:“再者,麻烦你们擦亮眼睛看清楚,这个娱乐圈不是她韩昭一个人开的,她在音乐圈、电影圈、时尚圈又算得了哪根葱?我听闻韩昭近年以来在时尚圈内做长线发展,时尚圈里就有一位君王,而这个小孩儿——”

    朴载珠拍了拍傅修的肩膊,“就是这位君王罩着的,如果韩昭敢动这小孩儿的一根毫毛,那就表示她在时尚圈的全部产业都不想要了,明白?”

    话说到这个份上儿,且搬出了一位大咖,两位保镖就算不懂什么叫时尚,但一定都听闻过那位君王的名字。

    他们二人心底不甘,但眼下只得作罢,纷纷向傅修深表歉意,说完,赶紧灰溜溜地离开了。

    肇事保镖一离开,朴载珠赶忙查看傅修的面容,看看有无异样:“韩昭给你吃那种玩意儿,剂量一定不少,走,哥现在带你去医院。”

    傅修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自从服下解药以后,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下来,小腹内攒动的热气已经完全消弭。

    再三确认傅修没事后,朴载珠悬着的一颗心才平缓坠地,带着傅修离开男厕。

    傅修离开前,朝那个隔间深深看了一眼。

    蒲葵早就不在隔间里了。

    支线任务已经结束,她靠坐在电脑椅上,后颈处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渍,手掌处、脖颈处还残留着少年身上的痕迹。

    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他黏糯的蹭脸动作,还有将她摁在隔间门上、身体欺压上前的强势。

    回想着这一切,蒲葵不自觉走神了。

    想到少年潮红的面容上,那一对潮湿又浓黑的眸子,放下了平素的冷硬矜冷,视线平静又温和,语声缠绵地逼问她——

    “所以,在葵的心里,我是唯一的特殊待遇吗?”

    蒲葵略微烦躁地撇开思绪,撕开一枚薄荷软糖,放入口中使劲地咬碎开来。

    为什么要问这种灵魂拷问?

    她自己也根本不知道答案。

    蒲葵挪动鼠标,将地图切回至宴会上,看到了韩昭的逶迤身影,两位保镖已经跟她禀明了事情的经过,韩昭的脸上明显难看了起来。

    女人握着酒杯的红色指甲,在一瞬之间掐紧了些许。

    在娱乐圈里,很少会有人公然跟韩昭作对。她看上了什么人,哪还有得不到的道理?

    韩昭将酒杯一举搁在了宴席的摆台上,身旁的艺人主管也十分尴尬。

    她连忙打圆场道:“傅修素来心高气傲,是一个难驯的人,要不您再挑挑?s-stars里还有一些有意于在影视圈发展的孩子,颜值和能力也非常能打,按我所知道的,范子辰就是其中一位。”

    艺人主管特地补充了一句:“范子辰也很冷傲,与傅修的性格很相似。”

    听闻有代餐,韩昭难免有了兴趣:“范子辰?你现在把他叫来给我看看。”

    艺人主管马上打电话吩咐范子辰过来。

    蒲葵看着这一幕,冷冷咂了一下舌,这个韩昭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能祸害傅修,就赶来祸害范子辰???

    她正准备出手训人,却见来的人不是范子辰,是乌木提。

    乌木提乖驯地跟韩昭敬酒,笑容又奶又软:“昭姐姐,子辰哥身体不太舒服,我代他来了。”

    韩昭看着乌木提奶白的笑靥,他将她手中喝剩一半的香槟接过去,一饮而尽,韩昭的眼神陡然变幻莫测。

    但很明显,她的神态被乌木提的言辞取悦了。

    艺人主管没料到是乌木提会来,担心会让韩昭生怒,却见乌木提附耳在韩昭轻声说了一句话。

    韩昭微蹙的眉心,缓慢舒展开来。

    良久,她递给了他一张房卡,说:“今晚来这个地方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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