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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最让花恨柳头疼的却是另外两件事,一件仍然是他试图瞒着杨简、雨晴公主的定婚期一事,另外一件则是关于他自己的来历——天不怕虽然也听了花恨柳从孔仲满那里得知的话,可是对于花恨柳如何能够从熙朝来到这里仍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若是你所在的熙朝姓杨,那你其实也不用考虑选择站队的问题……”天不怕愁闷之余,仍不忘拿定亲一事调侃花恨柳,不过花恨柳却仿佛受了启发一般极为认真地思考了天不怕的提议,想了想也觉得即便自己选择与杨家站在一起倒也无妨,顺应着形势的发展,杨家是熙朝皇族,这是在自己一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确定的事情,自己身在其中反而早已忘了这一点。

    关键是……他还没有准备好。

    “笛逊没有说什么?”将烦心的事情放到一旁,花恨柳请牛望秋进了门,亲自倒茶微笑问道。

    “还能怎么说?虽然人头不是我送过去的,可是确确实实我去的时候孔仲满的人头已经到了笛府上了……别管谁送去的,有你写的信,即便不是我们杀的,他笛逊也没有赖账的必要啊!”牛望秋不满地看着花恨柳,忽然满含深意地笑道:“这该不会是你自己提前做好的吧?比如当着孔家的人不适合割人家的头……”

    “不要开玩笑,确实不是我做的。”花恨柳摇头道,这一点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开始的时候他本来以为孔仲满消失不见是因为荀达翁将人带走了,当时他还纳闷如荀达翁这般手筋俱断之人如何能够搬得动孔仲满……此时牛望秋带回来的话似乎已经说明了带走孔仲满的或许另有其人?

    “房契拿来了吗?”想既然想不明白,那索性不去想,毕竟这是为数不多的一件好消息,花恨柳迅速从这百思不得其解的情绪中回复了过来,赶紧问笛逊许诺的临江城的那处房产究竟兑现了没有。

    “兑现……是兑现了。”说到这里,牛望秋脸色稍变,这一点岂能逃得过花恨柳的眼睛,一看牛望秋的脸色,当即便明白肯定中间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

    “究竟怎么了?他为难你?”问这话,花恨柳不是等牛望秋说“笛逊为难我”后去为他出气,他这样问不过是觉得无论如何笛逊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换个角度讲,若是牛望秋真的受到笛逊责难了,他或许还要拍掌叫好——毕竟,眼前全身上下都毫发无伤的牛望秋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即便是被为难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倒不是为难我……”听出花恨柳的调侃之意,牛望秋眼睛一瞪,见花恨柳讪讪而笑,这才郁闷道:“或许是为难佘庆的……”

    “嗯?”一听笛逊为难佘庆,花恨柳不禁眉头一皱,脸上的喜色也一闪而没,似乎已经随时准备好了发怒一般。

    “喂!你什么态度?”一看花恨柳有如此反应,牛望秋心中的委屈顿时爆发:“说我受为难的时候你就跟看热闹似的,一说到你们四愁斋的人,你却跟死了亲人一样,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这……”花恨柳如此反应纯粹属于本能,在他心里也确实将四愁斋的众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虽然他与佘庆名义上是先生与学生的关系,可是实际相处起来他反而更将对方看作是兄弟,只不过偶尔虚荣心膨胀的时候会拿“先生”的身份来压一压佘庆罢了。此时听牛望秋用“死了亲人”这话来骂自己,他非但不生气,隐隐中反而还有一丝丝的骄傲。

    不过,既然牛望秋这个时候还能骂出声来,那也便说明必然不是什么大事了,他略微尴尬地冲牛望秋笑了笑,这才一脸正色继续道:“那你倒是说说笛逊是怎么为难佘庆的?”

    “自然是桔子。”白了花恨柳一眼,牛望秋开口说道。

    “桔子?”想了想似乎笛逊确实早就为佘庆准备了桔子等他回临江城吃……难道说,佘庆不回临江城这桔子就这么一直在那里为他存着吗?那岂不是不止要连吃吃五十斤,还是个个都长了毛的桔子了?

    看着花恨柳渐变的脸色,牛望秋知道对方已经自行想偏了许多,赶紧纠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究竟是什么情况?”自己的想法被人看透说到底是一件让人懊恼的事情,花恨柳微怒反问道:“你一次说清楚不就得了吗?”

    “我回来的这样慢,主要是因为中途还往饶州走了一趟,不过我没有去见佘庆,只是托人将桔子送给他去了……”说到这里,见花恨柳又要开口问,忙补充道:“你放心,只有几个桔子是坏的,我路上就给扔了,其他的只要尽快吃完,估计是坏不了的。”

    “我用不用给佘庆送去一些药?”想象着佘庆在行动不便之际还要不停地吃桔子,花恨柳觉得场面必定滑稽之余也为佘庆的身体感到担心。

    “应该不用……我话还没有讲完。”摇摇头后,接下来说话的时候牛望秋却脸色郑重了许多。

    “你……你该不会惹什么麻烦了吧?”看着对方这般表情,花恨柳不禁心中打鼓,面带忧色地问道。

    “也差不多……”无论怎么掩饰,有些事情一旦到了跟前也必定会败露无疑,与其到时弄个措手不及,还不如现在提前说说出来让花恨柳做好准备。

    “得罪笛逊了?”虽说不见得完全怕笛逊,不过像他这种人自然还是越少得罪越好,若是惹得他心情不爽,恐怕之后花恨柳一到关州便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应付得来了。

    好在,牛望秋摇了摇头。

    “不关他的事。”牛望秋讪笑着说道。

    “嗯……那还好。”听到这里,花恨柳心神稍松,提了茶壶便为牛望秋倒水,这一举动似乎是为了感谢对方没有给自己带来麻烦一般。

    “我就是把公孙止意失手杀了……”

    “当啷——”

    一声脆响,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仅仅是他二人所处的屋子里听来却已经是极为刺耳的声音了,花恨柳茶水尚未倒出,听了牛望秋的话,手一哆嗦,茶壶便直接朝着杯子栽了下去,慢慢一壶茶水先是砸坏了茶杯,然后从桌子上一个翻身直接下了桌沿掉在地上,“啪”地一声闷响,摔成了八瓣儿。

    “呵……呵呵……杯子有点……有点小……”牛望秋尴尬一笑,说着这话时动作却不慢,赶紧向后抽身连退了两步才站稳了脚步。

    “你刚才说……”花恨柳此时真的有冲牛望秋踹两脚的冲动了,不过,他此时心中尚存着一丝奢望,奢求对方不过是有意取乐自己而随口胡诌说了那么一番话。

    “我说……我说……”眼神游移着,牛望秋来回张望着,寻找着最佳的逃脱路径。

    “啊……我说这杯子太小……”伸手一指桌子上被砸的碎开的茶杯,待花恨柳目光往那处看去时,他夺步便冲着花恨柳身侧的门冲去,只不过也只是刚刚冲上前一步,后一步尚未跟上,他便整个人都被花恨柳定在了原处。

    点穴什么的,花恨柳根本就没有学过,所以牛望秋定然不是被人点了穴道。他之所以站住,是因为花恨柳的眼神。

    应该怎么形容这个眼神呢?幽恨还是说怨毒?牛望秋不知道,只不过有一点他却清楚:自己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恐怕花恨柳真的能够动手找他打一场。

    打架,老人家从来不怕,不过有两种架他却是极为不愿意打的。一种是必输的架,就像跟笛逊打一样,一动手就是处于弱势的处境,继续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越是往下打被揍得也便越多越狠;另外一种是不相上下的架,他也不打,这时候虽然不见得一定会吃亏,可是这时候往往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架,他不愿花那个工夫,也不愿费这个力气。

    能躲开就躲开,躲不开就服软,这向来是最佳的应对策略了。说白了,牛望秋生平只打一种架——稳胜的架,能够轻松碾轧对方,最好是一击就胜,这才是他喜欢打的架。

    可是对上花恨柳,却是他最不愿意打的,不相上下的架。

    “嗯……我是说我不小心……失手将公孙止意杀了……”将踏出的步子收回,他索性一不逃二不反抗,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低头细语承认道。

    “天啊……”到底自己担心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花恨柳哀嚎一声,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便开始大喊:“他还欠我一个人情没有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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