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放了女友鸽子,却不得不留在大洋彼岸为老板工作收尾的宁特助终于能飞回来了,带着整箱老板吩咐的礼物。
s:【到家了吗?】
熠熠:【还没有,刚和朋友吃完饭。】
s:【在哪,我去接你。】
熠熠:【不用啦,已经叫了车,马上就回去~】
宋行之将礼物放到后座,准备去楼下等她。
天色昏暗,路灯被早早的打开,光束下飞舞的雪花尤为清晰。
雨刷规律的左右摆动,拨开玻璃上的水渍。
“欢迎回来,这里是f013江市交通广播。现在为大家播报实时路况,和平大道及建设大道出现拥堵情况,二环线整体行车缓慢。”
“长平高架往城南方向有车辆追尾,宁安路口发生交通事故,请附近的司机注意绕行。”
“江市交通广播再此提醒各位听众朋友:雪天路滑,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谨慎驾驶。”
因为恶劣的天气,今天的路程比平常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宋行之将车停稳在楼下,透过车窗望向熟悉的阳台,漆黑一片,她还没回来。
看向后座上的礼物,想着是时候找她拿回那把钥匙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雪毫无停歇的迹象。
距离收到消息已经一个小时,门口始终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筒传来冰冷的提示,宋行之放下手机,指尖在方向盘边一下一下的敲着,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雪花落为积雪,在他胸口慢慢下压,暖气被呼啸而过的冷风卷走,车内一片静谧。
突然,刺耳的铃声打破宁静,宋行之迅速拿起手机,看清名字后又失望下来,是丛晓笑。
意外对方的来电,接通后却是他等待已久的声音。
“宋行之——”
她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仅仅只喊了他的名字,便让他刚落地的心再次高高悬起。
-
宋行之出现在急诊室门口时还有些喘,大衣被他拿在手里,只穿着一套单薄的西装,领结被扯松,解开了最上方一颗扣子。
房间内,简婕衣服左侧浸湿了大半,左脚踝裹着圈绷带,垂着头安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察觉有人走到自己身旁,她抬起头,平静的表情在看到他的瞬间破裂,死死抿住的嘴角垂下,眼圈隐隐发红。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才得以放松,她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未能察觉的依赖:“你终于来啦。”
望见她双眸浮现出水汽,宋行之立即蹲下与她平视,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紧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脚疼手疼,全身都不舒服。”
宋行之第一反应便想查看她受伤的脚踝,手刚伸到脚边又害怕弄疼她的收了回来。视线移至她的右手,只见掌心被磨得通红,渗出丝丝鲜血,不少细碎的砂石磨进伤口里。
小心翼翼的脱下她弄脏的外套,将自己的大衣披了上去。
医生拿着器材来为简婕处理手上的伤口。
冰凉的碘伏刚一碰到皮肤,她放在膝盖上的左手猛地抓紧衣角,右手不受控制的合上,微微一颤。
宋行之见状心疼的蹙起眉头,朝医生客气道:“麻烦您轻点。”
医生看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清理干净容易发炎,而且这还没到最严重的地方呢。”
宋行之起身让简婕靠在自己胸前,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哄到:“不怕,一会儿就好了。”
大概感觉到对方的手掌太过僵硬,医生也安抚到:“不用太紧张,不会比之前处理脚踝更疼,你刚刚不是表现得很好吗。”
简婕移开目光,将脑袋埋进他怀中,她已经不记得脚踝的疼痛了,却觉得此刻手上的伤口要疼上一万倍。
他一来,自己都变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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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伤口后,丛晓笑正好拿着药回来,身后跟着负责这起事故的交警和肇事司机的家属。
肇事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当时在看手机没注意信号灯,等他抬头时已经闯了红灯,眼看着要撞上驶来的公交,又因为雪天路滑刹不住车,情急之下猛打方向盘,朝着简婕她们的方向冲去。
还好简婕反应快,拉着丛晓笑躲开了,尽管她伤了手和脚,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而肇事司机受伤很重,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来处理事故的是对方的母亲,佝偻着背,来不及染的头发前端一片花白,焦急的脸上满是憔悴。
一看到受伤的简婕立马诚恳道歉:“对不起啊姑娘,都是我儿子不好,你没事吧。”
简婕回想起刚刚的惊险仍然心有余悸,靠在宋行之怀里没有说话。
确认简婕只是皮外伤后,交警让双方协商赔偿事宜。
对方开始时一口一个“是我们不对”、“我们一定负责”,等听到赔偿金额后却开始耍赖。
先是利用两个小姑娘的同情心卖惨:“我儿子还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才刚满周岁,全家都靠他一个人养,我们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啊。而且我儿子他还在手术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老婆子我给你跪下,姑娘我求求你了。”
看着老人的模样,两人的确有些心软,便减去其他所有赔偿只让对方把医药费付了。没想到对方还是不情愿,只肯支付脚伤和手伤的医药费,话里话外居然埋怨她明明只是脚扭了,却做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检查。
简婕看着对方讨价还价的嘴脸,原本有些同情的心立马冷静下来。
凭什么同情他们,她才是受害者好吗,要不是她运气好,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还不一定是谁!何况是对方开车玩手机,无视交通规则无视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谁穷谁有理吗,赔偿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她才是整件事中最委屈最无辜的人!
不想再和对方纠缠,转身抱住宋行之躲进他的怀里。
宋行之听完事情经过,面色森冷的盯着眼前的人,如果不是简婕反应快,差一点,就差一点心头涌上无数后怕。
在他看来这种人就应该大出血长点记性,省得心存侥幸以后再祸害别人。今天不过是看在简婕的面子上没有插手。
此时明白简婕的态度后,他神色冷了下来,叫来自己的律师,一切按照法律规定的来,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分也不能少。
不再理会对方逐渐变成谩骂的纠缠,律师过来后宋行之直接抱着简婕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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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雪后的天空格外干净,月亮也出来了,皎洁透亮。
她窝在对方怀里,身下是他有力的臂膀。
车撞过来的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小狐狸闪过程蔓星月闪过简父戴女士,最后只剩下宋行之。
她还没有收到他的礼物,还没有和他看过春花,还没有和他赏过秋月。
还没有认真的告诉他,“原来我比想象中,还要喜欢你”。
宋行之抱着她稳稳地走着,猝不及防的,听到她的声音传来。
“宋行之,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轻的好似能被风吹散,又重的让他步履一滞。
“好。”
尽管在他心中,两人从未真正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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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起宋行之便堂而皇之的在简婕家住下,其美名曰照顾伤患。
不过结合他前不久的表现,简婕对此深表怀疑。
脚踝的扭伤不算严重,注意不再磕碰到就好,至于手伤,看起来吓人也不过是皮外伤,除了前两天不碰水之外,对生活基本没有影响。
再说了,宋大少爷会做什么,是洗衣机不够智能还是外卖不够方便?
哼,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毕竟她只用受力不用出力!
简婕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满脸写着“我就静静的看你表演”。
然后看着他将衣物用品成双成对的摆到自己的旁边,看着他给小狐狸加水加粮清理厕所,看着他还煞有介事的把两脏衣服分类放进洗衣机里。
好像还挺是那么回事的。
不过等她洗漱完出来,看到卧室床上多出的一个人时,心中当即冒出四个大字:果然来了!
对方已经躺下,接收到她的目光后坦然极了:“晚上有任何不舒服的话立马叫我。”
“你知道我是伤患就好。”简婕轻呵一声,掀开另一侧被子睡下。
意外的一夜好眠。
接下来的几天,宋行之每天上班前给她做好早餐,中餐让楼外楼送上门,晚上准时回家陪她吃饭帮她换药,还不忘浇花逗猫收拾房间。
正经得让她为曾经的小人之心羞愧。
更重要的是,简婕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心怀不轨的人。
经过这两天的换药,她已经能不用人扶正常走路了,手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痂,除了丑点没有任何问题。
但只要宋行之在家,她就完全变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脚不沾地的废物。
要抱要哄,像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想贴着他的脸,想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想时时刻刻窝在他怀里。
特别是早上醒来时,对方还保持着昨夜端庄的睡姿,而她则像一条八爪鱼似的,手抱着他的腰,腿压着他的腿,头枕着他的胸口,牢牢扒着对方。
这个伤越养越废,偏偏叫她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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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手伤痊愈的简婕准备亲自做餐饭犒劳犒劳宋行之。
对方不认同的看着她的脚踝,一通拉扯后好不容易达成共识——她亲自指导宋行之做饭。
简婕坐在一旁,看着男人生疏却认真的切菜倒油,时不时提醒他两句。
门铃响起,让宋行之去开门,自己接过锅铲继续翻炒。
将菜盛起后对方还没回来,也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疑惑的朝他喊到:“谁啊?”
没人回应。
她一步一步慢慢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来不及放下的锅铲。
只见客厅中戴女士双手叉腰脸色不虞的盯着她,宋行之站在对方身后三步远,手里拎着两袋新鲜的鸡鸭蔬菜。
简婕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虚虚的喊了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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