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画宗李子然突破隐龙山地表之时,感应到曦皇封印有损,以及承天道陆城的气息。西蜀隐龙谷的谷主方木秀瞬间察觉危险,不敢有丝毫耽搁。
“所有门人,集合前往隐龙山驻扎。”方木秀一声令下,隐龙谷千余众弟子即刻起身,不曾有一人落后,千年镇压,或只在今日之功。
“人皇啊人皇,画宗李子然的计划,你知是不知?若你知晓,那你是为了什么?”方木秀眉头深锁,对千年变局另有所思。但眼下没有时间细想,若是迟了,恐怕画宗李子然真的会破开曦皇封印。
再不停留,方木秀五恒大修士的修为尽展,一息即达隐龙山上空。“李道友无缘无故,坏我隐龙谷地气,莫非是人皇陛下欲与我隐龙谷为敌吗?”
尽管在方木秀的认知里,当今人皇是最忌讳远古曦皇的重生,但为了长生执念,人皇保不齐要兵行险着。曦皇封印松动早已告知人皇,也不见人皇有所动作。是以,方木秀必须在言语间试探清楚。
身处隐龙山脉的李子然却好似看穿了方木秀的意图,“方谷主,若我说是人皇陛下的指令,你可愿让我通行?”
“哈,待我与人皇陛下沟通确认此事,必然不会耽搁了画宗先生的脚步。”
李子然道:“若是如此,说不得要做过一场了。”
有无形的屏障,阻碍了方木秀的神识探查,他看不清李子然在隐龙山深处的情形,但不好再拖延,遂说道:“久闻画宗先生神异,今日倒是要讨教一番。”
不多言,方木秀起手试探,精纯元力凝聚一指,透射而出,虽然是木修灵气,却带着锋利的剑意。
方木秀一指之下,隐龙山脉即刻被洞穿,仿若纸糊得一般,没有太多得阻碍。
方木秀神色讶异。当年为了镇压曦皇,隐龙山不仅位于西蜀地气之源,更是上接苍穹之力,不断补充。其山体也是不同其他山脉以土石为主,更多得还是元力凝结的特殊材质,不仅兼具普通土壤的生养植物功效,更是能在遇到修士元力攻击时提供防护。
但方木秀的试探性一击,却好像击穿普通山脉一样轻易,难道说,曦皇的封印已经被解除大半?镇压他的隐龙山也失去了效用?
方木秀不敢去想象曦皇重生的后果,此刻一招不见结果,甚至李子然都没有任何回响,让方木秀的心一步步往下沉。
“李道友,画道的神异,就只是不与人正面对敌,迂回拖延吗?”
李子然道:“如果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生灵木,辟元尘!”方木秀再出奇招。李子然既躲起来拖延时间,方木秀只能尽快探明他的情况,同时也不可全力出手,以免成为破坏曦皇封印的助力。
生灵木出,好似带起了周遭所有植物的生机,顷刻间枝繁叶茂,有冲天之势。同时,没有生机的死物则被排挤出来,成为没有颜色的灰暗之物。
一时间,生死泾渭分明。
隐龙山下,李子然身披道袍手捻诀,神色肃穆。他的身前摆放着祭台,身后是血液即将流干的陆城。
方木秀一见此幕,瞬间气血上涌。无论如何,陆城都是李子然的同宗侄儿,为了自己的长生梦想,铤而走险,甚至以侄儿的性命为赌注,实在泯灭天良。
“我断不能饶你!”
方木秀本来只是阻止曦皇封印被破,但见此人伦悲剧,也是牵动心绪,出手再不留情。“生灵木,溯源而灭!”
天地似乎再不容这样一个人,不予他灵力供给,不予他立足之地,不予他呼吸之气,一切生存所需,皆被一点点玻璃抽取,好似从本源上抹上这个人的存在。
李子然的术法进行到一半,毫无防备的承受方木秀此招,瞬间术法中断,受创不轻。却见李子然大袖一挥,怀中笔墨纸齐出,瞬间复原方木秀招数,下一刻,威力更胜往昔直扑方木秀。
“这、、、”
方木秀顿感头痛,当初画宗李子然与五恒大修士对战,修真界皆有耳闻,但是却不知为何他有这种能力。现在方木秀明白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尤其是画道独立于修真体系之外,更加让人难以招架。
方木秀不敢再轻易出手,仔细思虑着画宗李子然的破绽。
“前辈如无破解之法,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李子然说着,手中法诀却是不停,始终在勾画着神秘的符文,与此同时,陆城的生命之力也是逐渐流失。
“即便是你同宗的侄儿,你也忍心献祭?”
“若是可以,我也可以成为曦皇复生的介质,只可惜啊,我连这个牺牲的机会都没有。前辈你说,这能不让人气恼吗?”
“你分明是傲视天元大陆的高手,也是独领风骚的人族画宗,是你太过妄自菲薄,是你太过自卑。你想要证明你比人皇优秀,想做到前人做不到的事来彰显自己的能力。从你童年开始,你便走向这条无底深渊之路。”
“哈哈哈、、、是又如何?同为三皇后裔,他陆家凭什么世袭皇位?我为何不能是人族至尊?还要提放着他随时的杀手。我能创立画道,为人族引路,为何不能得天之眷,与天同寿?我不服,我不服啊!”李子然语调悲愤,状若疯狂。
奄奄一息的陆城道:“王叔,如果你,现在收手,城儿还愿认你,我也厌恶皇室,我们像圣皇后裔那样,不做争斗、、、好吗?“
李子然心生动摇,他何曾忍心亲手杀了最疼爱的侄儿?
就在李子然迟疑的瞬间,方木秀瞅准时机,“灵犀木,九宸护。”
西蜀大地生灵之气,刹那间护持在陆城周身,既修复他的伤口,不叫血液流出,也隔绝了李子然术法。本有些松动的曦皇封印,再度陷入平静。
术法反冲,李子然专注于画符,无法及时应对突变情况,登时大口呕红,身躯无力摔落在地,所有的筹划计谋,竟然还是在此刻,功亏一篑。难道真是天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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