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小子！”
被方晏压制住的人还不死心，命令边上的人去。
方宴又用力扯了下那人，疼的他嗷嗷直叫。
“回去告诉你的头，问他知不知道普先，知道的话你让他自己掂量掂量，能不能得罪的起。”方宴说完，才放开地上的人。
那伙人直接一溜烟地从楼梯上逃了下去，跑的比谁都快。
方宴看着眼前的景象，满意地扬起嘴角，“看看那些人，给了点钱什么事都能做，杀人放火，只要钱到位。”
“你怎么过来了？”陆少衡问。
大门敞开着，唐妮小心翼翼探头出来，东张西望。
“你忘记了？不是说好的带你去找专业人士嘛。”方宴答。
“哦，对。”陆少衡望着他。
两人确实有说好，但他没想到就是今天，到今天为止陆少衡还没要到方宴的联系方式。
“不过话说回来，我值十万？”陆少衡把唐妮牵进去，边关门边问。
“什么十万？”方宴皱眉疑惑。
“别和我装蒜，杨家乔都告诉我了，你把你手机号给我，好联系。”陆少衡拿出手机放在方宴面前的茶几上。
方宴翘着二郎腿，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你有我电话啊，189开头的。”
陆少衡正疑惑拿起手机去翻聊天记录，唐妮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坐到方宴边上，像看稀奇玩意儿地看着他。
还在那问方宴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陆少衡的家里。
刚找到前几天的陌生电话，给拨了过去，看着方宴口袋亮起的光，陆少衡无语得面无表情。
“那天在医院你们见过，我被叫去站岗，是他陪着你的。”陆少衡帮唐妮回忆。
“是吗？但我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小护士陪着，叫什么好像姓夏，不过谢谢你了。”唐妮拍着方宴的手背。
刚还在纠结给方宴备注什么，现在陆少衡心里有了主意，直接在键盘上敲上了，“小骗子”这几个字。
怕那群人趁他们不注意又要带走唐妮，这次干脆直接把她带上。
下了楼，陆少衡还在研究怎么叫车到哪里去，转头就看见方宴拿着车钥匙摁亮了边上的迈巴赫。
“你的？”陆少衡整一个震惊。
方宴不语，展示了钥匙，拉开车门请唐妮上车。
“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陆少衡问。
之前本觉得方宴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了线索，宝马摩托车，到后来的出手就是二十万，再现在的这辆豪车。
陆少衡是不能想象他是什么身份，毕竟这些钱他打工一辈子都不可能赚来。
“你是做那个的？”陆少衡给唐妮的车门关上，试探地问。
“哪个啊？”方宴没回答反问了一句。
陆少衡很不好意思，看看周围的人，然后凑到方宴耳边，“那个啊，你是不是被人包养了。”
无业游民，又能掏出那么多现金，再加上开的车，很难让人不往那方面想。
“我不是！”方宴反对道，“我，我是打手。”
“就你？上次被人抡的都快死了。”陆少衡满脸不信。
“行了，你还去不去了。”方宴被他问烦了，选择逃避，钻进车里。
路上给唐妮找了袋零食，她安静下来看着窗外的风景，就像个孩子对外面的好奇一样。
比起她精神状况，让陆少衡更担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起色，肚子微微隆起。
他明白这孩子对唐妮的意义，但同样作为唐妮的孩子，陆少衡的想法定时不想让他出生。
“宝宝，你和司机是什么关系？”唐妮转过头问。
该来的还是会来，陆少衡从后视镜和方宴的眼神对上，答：“就是一个朋友。”
唐妮也没多问，继续看着窗外。
车子到了一所大学，方宴和门口的保安好像是认识的，直接挥手就放人进去。
熟门熟路找到地下停车场停好车，方宴转过头看向唐妮，“你是要直接把她带下去还是我们先去联系。”
陆少衡看着唐妮那副模样，果断摇了摇头，“我们先去找你那位学长吧，谈妥之后再带两人见面。”
这里毕竟是学校，直接贸然的带去不是很合适。
把车门反锁，叮嘱唐妮不要乱跑，直到她满口答应，陆少衡才放心。
寒假期间学校人不是很多，剩下的都是以为各种原因回不去的学生。
方宴在前面带路，“我记得好像是在这，毕业后大修了好几次，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你是从这学校毕业的？”陆少衡问。
这学校在他们这市还算的上不错，方宴真能考的进来？
“我在你眼里到底有多差劲？”方宴咂舌，顺手又把烟拿了出来。
以前看到这一幕陆少衡还会嫌弃几句，现在都见怪不怪了。
“就觉得你天天在社会上混，都能混成这样，我有点自愧不如。”陆少衡吐槽道。
方宴听得出来这话不是夸赞人的，就没接。
这学校很大，陆少衡方向感不是很强，跟着七绕八绕已经头晕了，总算两人在一处停下了脚步。
方宴说好像是这，上去的时候，刚好撞见几个学生，抓着他们就问：“208的丁老师在不在？”
“现在哪还有什么老师啊，开学再来找吧，都回老家了吧。”学生手里抱着书说完匆匆溜走。
“丁梁是本地人啊，哪来的老家。”方宴挠挠头。
当初也没留个联系方式，就只有毕业了，找他全靠记忆。
方宴垂头丧气准备打道回府，身后跑过脚步声，“陆大夫！你怎么在这！”
这声“陆大夫”让他不敢回头，绕那么大老远的路就是为了躲开熟人，没那么巧偏偏就在这里遇见。
“我见过你。”方宴从楼梯上走下去。
就到眼前的事情也躲不开，陆少衡挤出个笑容转头。
夏甜朝他挥手，热情的走了过来，“陆大夫，在这里学习的吗？”
她凑到陆少衡耳边，偷偷给他通了个信。医院这些日子少了这个外科大夫，忙的是焦头烂额，就连主任都亲自上岗填补他这个空缺。
但人家老主任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和陆少衡直接说，就这么耗着。
夏甜看看方宴，把陆少衡拉去一边，两人说着悄悄话。
这一说时间久过去很久，方宴跺着脚，眼神狠狠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殊不知恍惚之间在陆少衡脸上看到一抹笑容，和方宴相处以来少有看见，真有一度他认为陆少衡被家庭折磨的已经不会笑了。
他将烟扔在地上，大步过去拽住陆少衡的手腕，“回去了，我要走了。”
“再等等。”陆少衡甩开他的手。
“那我走。”方宴怒视着他，撒气地给陆少衡手背来了一掌。
火药味很重，陆少衡迎难而上，硬着头皮留住他，“夏甜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认识你那个什么丁……”
“丁梁？”方宴接着说。
“对，丁老师教我学姐那班的，据说他最近出差去了，你们留个联系方式，我到时候让我学姐帮你们转达。”夏甜道。
陆少衡正准备报手机号，大楼转角来了个女孩，夏甜直接撇开他们就走，跑的比谁的快，“陆大夫，你到时候手机上发我哦。”
看着她的背影和刚才和陆少衡那副亲密的样子，方宴不禁发出感叹，在那长叹“啊”了一声。
“啊个屁，走了。”陆少衡拍了下方宴。
蹲了个寂寞，唐妮还一个人留在车上。她现在的精神状况都不用专业的人来评断，谁都能看的出来。
“你和那小姑娘什么关系？”回去的路上，方宴抓着陆少衡一个劲地问。
“同事关系，她是我们科室的实习护士。”陆少衡冷冷地回。
陆少衡上下打量他，“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不是同事是什么？”陆少衡蹙眉，失去耐心。
“每次她看你都眉开眼笑的，你看她也是，你们两不对劲。”方晏盯着陆少衡。
陆少衡不语，也不接话，直接一掌把他的大脸推开。
熟悉的寝室楼，熟悉的路，到这里陆少衡就知道地下停车库怎么去。
“你们两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同事关系吗？”方宴打破砂锅问到底，在身后追着说。
他真的很吵，吵到陆少衡只能继续加快脚步，扔下一句再说话就揍你。
迈巴赫的车门半敞开，陆少衡在不远处停住了脚步，方宴还在那一个劲地叨叨，被他直接捂住了嘴，“嘘”。
陆少衡指着车门，“我们走之前是不是锁住车了？”
方宴点头，他对此十分确定。两人怕出意外，还特地检查了两遍。
“找人。”陆少衡拍了下方宴的肩。
车里空荡荡地，空调还开着。方宴过去打开停车记录仪，翻转画面调至后置。
事情大概是他们走后十分钟出的，刚开始的唐妮还好奇的看着风景，后来她在窗外好像看到了什么，突然抱住自己的头尖叫，浑身颤抖，她在害怕。
还从前摁了车锁，就是这样逃走的。
她痛苦地声音在陆少衡耳边环绕，听的他抓心挠肝。
这几年来，在唐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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