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改名【看作话！】-带着空间穿七零百度云

    

    今天都“劳累”贺知慎走到公社来接她了，赵明月自然也要请他吃顿晚饭。

    饭桌上，赵明月向来不谈工作。

    虽然此次遇到的事情她挺有感触的，但也没再提，而是问黑娃，村里小孩子之间玩闹有什么趣事。

    赵明月含笑听着黑娃口齿清晰地娓娓讲起身边的事，看他神情淡定自然，脸上也比过去多了很多活泼，便不禁有些得意自己的眼光。

    贺知慎坐在她对面，见到她眼里的鼓励和暗藏的自得，忍不住也翘起嘴角。

    等黑娃说完，赵明月转换了话题：“黑娃，我问过公社小学校长，年后开学你就可以去报道，通过考试后，能直接上二年级——当然，咱们从一年级下开始也没事。”

    “嗯……我会好好复习的！我觉得，上二年级……应该还是有把握的。”黑娃先是一惊，继而便是一喜，思考着慢慢说道。

    “柳校长人很好，还说明天可以找她拿试卷练练手，到时候我拿回来，检测你的水平就更方便了。”

    黑娃用力地点头，“谢谢明月姐，也谢谢柳校长！”

    “另外就是，”赵明月将筷子架到盘沿上，两手虎□□叉握住，又磨蹭了几下。

    她稍有些犹豫地说，“我是觉得，上学之后，还用‘黑娃’这个名字，总感觉不太正式……”

    但再不正式，那也是黑娃家人取的，赵明月其实没有评价的权利。

    只是，赵明月仍然认为，“黑娃”这个名字确实太像小名了，单单说“赵黑”，都没那么像。

    当然了，这也只是赵明月的看法，如果黑娃不想改，她肯定不会强求。

    赵黑娃听到她的话，微微怔住：改……名字吗？

    这是他从没考虑过的问题，毕竟对于过去的他而言，光是活着就已经耗费了他的全部心力。

    仔细想想，要论黑娃有多喜欢他的名字，那也实在说不上。

    他出生时正值艰难岁月，家里没人饿死就是幸事。

    他奶奶提过一句，可能因为在娘胎里营养不好，他一生下来就又黑又瘦又小，所以他爹便取了黑娃这个名字，同时也算是应了“贱名好养活”的说法。

    黑娃也放下了筷子，左手不自觉地随意乱捏着右手食指。

    想到小杜鹃、小松、王大米等孩子的名字，黑娃发现自己竟然还有点羡慕。

    他支吾着，脸颊染上了一些不好意思，“那要改名字吗……可以改吗？”

    “肯定是可以的，”赵明月看他的反应，心里一松，“而且我的意思也不是放弃‘黑娃’这个名字，村子里肯定还是叫小名‘黑娃’，出去再用大名。”

    黑娃缓缓地点头，心中莫名涌起激动。

    “那咱们想想起个什么新名字吧！你想自己取吗？”赵明月笑着说。

    黑娃认真回忆学过的、能用到名字里的字：文、数、学、东……

    但他还是不敢确定，就抬头看向赵明月，“明月姐，你觉着，可以取个什么名字？”

    赵明月看了看黑娃和贺知慎，说：“我心里的确有想到一个字，那就是‘墨’，墨水的‘墨’字。”

    “这个字上面是‘黑’，下面是‘土’。它也有‘黑’的意思，而且又能和‘笔墨纸砚’什么的联系在一起，感觉寓意也还好。”

    黑娃还没学过“墨”这个字，但“黑”和“土”这俩字他都会写，就伸手在桌子上写出了这个字。

    然后他忍不住揪了揪自己的耳垂，“好像看起来很大，有点难写。”

    “不过，又感觉这个字真的很好……我很喜欢明月姐说的这个字，那，就叫，赵墨……？”

    赵明月点点头，“我是感觉，‘赵墨’两个字读起来就很顺，再添字，反而不知道添什么。”

    贺知慎便温声笑道：“确实不错——黑娃认为难写的话，那说明可以练练书法了，多多练习运笔、控笔，自然而然会写好的。”

    “贺，贺知青能教教我吗？”黑娃眼睛放光，脱口而出，紧接着就带点懊悔地瞄了赵明月一眼。

    “当然可以，”贺知慎爽快应道，但也同样看向赵明月，“只要你姐姐允许，我很乐意。”

    赵明月好笑地左右看看两人，“看我干啥？难道我有什么好反对的吗？”

    毕竟她现在整天都在公社，村子里没通电，总不方便在晚上，又教黑娃新课又练书法。

    她想了想，就说：“黑娃，你平时白天没啥事，就可以多去大队支部转转，要是碰上贺知青有空，再多向他请教请教关于书法练字的事。”

    “顺便……你也可以拉着小松几个孩子一起学，”赵明月重新拿起筷子，“就是要麻烦贺知青了。”

    贺知慎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之前他还和支书提过“知青做会计，也能顺便教大伙儿练字”这一好处呢。

    但想让大人来“上课”，着实不容易，可让孩子们来多学学，大部分村里人肯定都是很情愿的。

    赵明月略过贺知慎脸上的笑容，催促道：“行了，都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等会儿，我们去大爷爷那里一趟。”

    当时说“收养黑娃”，其实只是在村子和族里过了明路，并没有去派出所落实到户口簿上。

    赵明月刚穿来的时候，都没考虑过这点，是在公社待过，才意识到这个“收养关系”还能以更正规的方式确立下来。（注1）

    想到黑娃生母还在人世……赵明月认为，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吧。

    正好，借着改名字的事，她能一并处理完。

    赵达通听了赵明月和黑娃两人的来意，倒没想那么多。

    在他看来，村里族里都知道了，户口簿上就没必要弄了。

    但既然赵明月提出来，而且也要给“黑娃”改个更好听的名字，那肯定还是一起做好才更合算。

    “赵墨，这名字取得是不错，”赵达通点点头，又对黑娃说，“黑娃之后上了学，可得努力呀，别辜负了你姐的心意。”

    “嗯，我会的！”黑娃重重点头。

    赵明月反而摇头，“大爷爷，黑娃已经很懂事了，何况他本来就学得好，您再说，他以后太拼命反而不太好啦。”

    赵达通就含笑看着两人，“明月说的也有道理，黑娃是个好小子！”

    接着他又说：“那我明天早点给你开个条子，你趁方便的时候，去派出所办各种手续，办好再回来登记好，就差不多了。”

    “嗳，那我们就先谢谢大爷爷了！”

    隔天，赵明月上班去了，但黑娃却没像往常一样独来独往，而是陪着村里几个小他一点的孩子玩闹。

    他努力克制住骄傲，告诉几个弟弟妹妹，“以后，你们可以叫我‘赵墨哥’或者‘墨哥’，我改名字了。”

    “啊？可是黑娃哥，我们都叫习惯了呀，”小松一脸疑惑，“你不是就叫黑娃吗……？名字原来还能改？”

    “能的，”黑娃笃定说道，“不过，可能会有点麻烦。还有就是，嗯，‘黑娃’以后算是我的小名，长辈们叫可以；你们，我就希望你们叫我‘赵墨哥’。”

    “赵墨哥哥，”小杜鹃听懂了最后一句，立刻乖乖喊道，“可是，‘墨’是什么意思呀？”

    黑娃抿起一个浅笑，轻轻摸了摸她头上的翘辫子，“‘墨’，有‘黑’的意思，也有‘学问’‘写字’的意思。这个字，和我原来的名字有关，又和‘有文化’有关联，是明月姐给我取的。”

    他这样笑着，才让人觉得他确实还是个孩子，有着一股儿孩子气。

    “哇，听上去好厉害呀！”小杜鹃没怎么听懂，但还是很捧场地拍拍手。

    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嚷嚷，“我知道了，就是以后要叫你赵墨哥！”

    还有的小孩，眼珠子滴溜一转，就问起身边的玩伴们：“我也想改名字！你们觉着，把我的‘二柱’改成‘麦子’怎么样？‘麦乳精’那个‘麦’。”

    “诶，你说的我也想改了！”

    别的孩子纷纷“响应”。

    “但是二柱，你改之后的名字也不算好听啊，‘麦子’，咋像个姑娘名！”

    “那我就是觉得好啊！而且，新名字也可以慢慢想的嘛！”

    “黑……墨哥，那你觉着我想的这个，‘包子’，怎么样？大肉包子，多好啊，是不是？”

    ……

    在他们热热闹闹讨论的时候，不经意间，一个人走了过来。

    她个头不高不矮，走路姿势懒洋洋的，两只手揣在衣袄的袖筒里，长长的辫子看着有些油腻。

    来的正是赵家老三的二女儿，赵招弟。

    赵招弟见他们说的兴起，听了一耳朵就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啥改名字啊？”

    站的离她最近的小孩随口便答：“是黑娃哥改名字了，让我们都叫他‘磨哥’，说啥‘磨’也有黑的意思，反正我不认识。”

    “磨哥？”赵招弟不认识字，并不知道是哪个“”。

    黑娃也注意到她了，就走过来几步，说：“是‘墨水’的‘墨’字——四丫姐，我就是让这些小的换个称呼喊我，你还是叫我黑娃吧。”

    “嗐，就赵墨呗，这名字还好听呢！”赵招弟笑了笑，“嗯……这名儿，是明月姐想出来的？”

    “对的，”黑娃稍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

    还没等黑娃再憋出话，赵招弟就说：“那你们接着玩、接着聊吧，我坐那儿晒晒太阳。”

    踏着夜色，赵明月带着一沓试卷回到家，没一会儿，就有人上门来了。

    来人正是赵招弟和赵来弟两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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