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鸣说道:“我们查到,劫持令爱的是两个绑匪。水秀府的主岛、大副岛、次副岛、三副岛我都派人查过了,没有见到令爱。
“令爱要么是被两个劫匪藏在岛上的隐蔽之处,要么是被两个劫匪劫持,乘船出海了。”
陆海山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海上是法外之地,万一女儿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陆海山胸口一紧,痛苦地咳嗽起来。
仆人们连忙上前,搀扶住陆海山,给他顺气。
杨凤鸣起身问道:“陆老爷,您没事吧?”
陆海山顺过一口气来,喝了一口水。
“我没事,杨大人,绑架我女儿的是什么人?”
杨凤鸣说道:“两个劫匪蒙着脸,目击者也无法辨认出他们的容貌。”
陆海山攥着拳头,怒不可遏。
“真是胆大包天,敢绑架我陆海山的女儿!”
陆海山吩咐身边一个弟子:“去和水师的戈大人说一声,请他帮忙,出动水师的力量,搜救小姐。”
身为越州太平道的首领,陆海山的能量极大,三教九流,英雄豪杰,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杨凤鸣说道:“陆老爷,海上的事交给戈大人,这陆地上的事就交给我。我已经把府衙里的所有捕快、衙役都叫齐了,就连书吏、杂役也召集起来。
“我准备撒开天罗地网,挨家挨户、一草一木,把水秀府搜个遍。”
“陆老爷请放心,只要令爱还在水秀府的地面上,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令爱毫发无损地救回来!”
陆海山点了点头。
“杨大人,有劳你了。”
杨凤鸣忙得不可开交,陆晓薇失踪是他担任水秀府知府以来,遇到的第一件大事。
如果他把这件事办好了,成功救出陆晓薇,借用陆海山的力量,在上面疏通疏通,他很有可能就会官复原职。
他是卯足了力气,要破了这件案子,救出陆晓薇。
忙到晚上天黑,他有些疲惫地回到了家里。
家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杨凤鸣脱掉官服,换上便装,坐下来吃饭。
杨茂在旁边笑呵呵地拿起了酒壶。
“爹,喝杯酒。”
杨凤鸣看了杨茂一眼,心想,这逆子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懂事?
杨凤鸣拿过酒杯,喝了一口酒。
杨茂说道:“爹,有件事......”
杨茂刚开口,就被杨凤鸣给打断了。
“你要多少钱,说吧?”
“爹,不是钱的事,我......”
杨凤鸣拿出一摞子银票,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这些钱都拿去,这几天我要办大事,别打扰我。”
杨茂问道:“爹,你要办什么大事?”
杨凤鸣倒了一杯酒,美滋滋地喝着。
“太平道首领陆海山的女儿被人绑架了,我现在正在全力调查。这是我官复原职的大好机会,我一定要抓住那两个绑匪。
“把他们吊起来,皮鞭蘸盐水,抽他一百鞭子,再用竹签钉进他们的手指甲里,用铁刷子给他们刷刷皮。
“把他们折磨个半死,给陆海山出出气,然后游街示众,押到菜市口,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杨凤鸣的脸上露出了狞笑,杨茂则是在旁边打了个寒颤。
杨凤鸣看了看杨茂。
“你怎么不拿钱?”
“爹,我想和您说的,不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事?”
“是......关于陆海山女儿被绑架的事。”
杨凤鸣瞪起了眼睛。
“你知道是谁绑了陆海山的女儿?快告诉我,我这就去把他们抓起来,亲自给他们用刑!”
杨茂咽了一口唾沫。
“是我和一个朋友绑的。”
“什么?”
杨茂又重复了一遍。
“是我和一个朋友绑的。”
杨凤鸣捂着胸口就要吐血,杨茂吓得魂儿都要飞出来了。
老爹呀,你可不能死呀,你死了,以后我仗着谁的势力呀?
杨茂连忙起身,给杨凤鸣拍背抚胸,顺顺气。
杨凤鸣面红耳赤,浑身发抖,指着杨茂:
“不气死我,你难受!”
杨茂说道:“爹,你听我解释,我绑架陆晓薇是为了给弟弟报仇。”
杨凤鸣愣了一下。
“绑架陆晓薇和给你弟弟报仇,有什么关系?”
杨茂把夜流沙教给他的话,说给杨凤鸣听。
“我们绑架陆晓薇,然后嫁祸给夏禹,让陆海山去灭了夏禹,具体步骤是这样的......”
杨茂把整个嫁祸计划,一五一十,讲给了杨凤鸣。
杨凤鸣仔细一想,这个借刀杀人的办法还真不赖。
杨凤鸣对杨茂有点刮目相看,谁说我这儿子是废物?关键时刻,他也很有头脑的嘛。
杨凤鸣问道:“陆晓薇现在在哪?”
杨茂说道:“我把她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由我朋友看着。”
杨凤鸣心想,我儿子很聪明呀,没有把陆晓薇带到家来。
官复原职还有别的办法,给小儿子报仇,这是难得的好机会。
想来想去,杨凤鸣决定配合杨茂、夜流沙,一起实施这个借刀杀人的计划。
另一边,陆海山一夜未眠,满心想的都是女儿,他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从早晨等到下午,终于等到了杨凤鸣。
杨凤鸣急匆匆地登上门来。
“陆老爷,有消息了。”
陆海山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快步上前,问道:
“什么消息?”
杨凤鸣拿出了一张纸条。
“陆老爷,这是绑匪送到衙门的,让衙门转交给你。”
陆海山连忙看那张纸,上面写着“转送陆海山,陆海山,想让你女儿活命,今天天黑之前,准备一万颗上等灵珠,放到月牙礁。”
月牙礁是一块远离人烟的礁石,位于水秀府外海。
陆海山皱着眉头。
“如果花费一万颗灵珠,换我女儿安全回来,我可以接受。”
陆海山吩咐仆人,立刻去准备一万颗灵珠。
陆海山看着那张纸条,问杨凤鸣:
“从这张纸条上,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杨凤鸣摇了摇头。
“这就是一张很普通的白纸,写字用的墨也是随处可见的墨。至于这字体嘛,应该是用非惯用手写的。那些混蛋,方方面面都算计到了,一点破绽也没露出来。”
陆海山感到奇怪。
“杨大人,绑匪为什么把勒索信送到你那,而不是直接送到我这?”
杨凤鸣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绑匪的狡猾之处,他们知道你这被盯得死死的,害怕露马脚,玩了一招迂回战术,把勒索信投递到了衙门。”
陆海山怒气冲冲。
“这些绑匪,逮着他们,我一定要把他们亲手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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