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看着谢迎柳拿着刀逼近七七,一步一步逼近,七七这个美人仍缩在狐裘男人的怀里。沈复甩袖,踏出一步,却被慕容鸢拽住了手腕。
沈复屏住了呼吸,生怕谢迎柳的刀不小心插在他的身上。
局面就如此僵持着,沈复不敢动,慕容鸢没有动。七七和狐裘公子郎情妾意,只有谢迎柳拿着刀。
一步一步的靠近,一步一步的杀气降临。
沈复心里嘀嗒着,他只觉得腹中更加的饥饿。她顿时觉得胃里既是饥饿,又是疼痛。胃酸翻涌,灼烧着肠胃。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如阎王罗降临一般。仿佛这个女人身上,需要血,只能有血。
沈复看到谢迎柳拿着刀,把刀甩在了七七的面前。“你若无情,我便休。王平步!这个女人为什么还在?”他瞪着眼睛,眼睛里头布满了血丝,她咬着牙,悲鸣着。
沈复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谢咏柳看上了沈复,她一步步的靠近,慕容鸢拦住谢迎柳的脚步。“他是我的,我们两个和这个王家无关。我们来是来找人的。”
“找人?”谢迎柳铮大了眼睛,她的芊芊玉指抵住了唇,“你们能找什么人呢?我不知道。”转而又疯癫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如风铃,好听,却有点炸耳。
沈复看着他那疯癫的样子,不禁有点心慌起来。沈复躲在慕容鸢的身后,他知道他没有办法去抵抗,他所能做的只是乖乖的躲起来,不给慕容鸢找麻烦。
“找什么人与你无关,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慕容鸢抬起头,一脸奇怪的看着谢迎柳。“姑娘,你要是有病就先去治,我真诚的提醒。”
也许慕容鸢真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所以就无所畏惧,就意正言辞。沈复不知道是应该感叹于慕容鸢的莽撞,还是感叹于慕容鸢的仗义执言。
王步直和七七起身。七七退到身后,王步直走过来拉住谢迎柳的手腕。王步直瞪了一眼慕容鸢。“这是内子的事,外人少多嘴。”
沈复看到狐裘公子身边的谢迎柳已经拔下了头顶上的金簪,慕容鸢想要上前,却被身上这个衣服所耽误了。
一枚金簪插进了王步直的胳膊,谢迎柳的速度极快,慕容鸢只是拉倒他的衣角,七七奔到身前也没能护住狐裘公子。
血花绽放,染红地板。
鲜血流了下来,狐裘公子按住了胳膊,慕容鸢递上去一个绷带,七七帮狐裘公子包扎。
谢迎柳在笑,沈复安静的看着。
沈复感叹于谢盈柳迸发出了力量,他就早就对王家里的谢盈柳是个情绪比较高昂的女人有所耳闻,如今只是百闻不如一见。但是对于这出家庭内部戏毫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宋月到底被带哪里去了。
可能是慕容鸢的善意让这个受了伤的狐裘男人有所动容,他面色苍白,告诉了沈复一个消息。“月满云遮。我所能告知的就只有这些,我要处理一下我的家务事,送客。”
沈复和慕容鸢被赶出了王家,沈复想着离开,他自己去云家,他回头一看,慕容鸢仍跟着他。
“慕容姑娘,感谢今天下午你能陪我来一趟王家,时候不早。慕容姑娘可是要回府衙了,在下可以陪姑娘先回客栈换一身衣服。”
“你是不是看到我放在你房间的那本书?”慕容鸢率先开口。“所以才对我这么冷淡?”
沈复琢磨不明白,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况且那本书她也没看完,而且他如果真对他如此冷淡,就不会带他去王家。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看着这街上的一对男女,男的瘦,女的壮。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应该进你的房间,但是我真的是想让你了解了解我。”慕容鸢仍然笨拙的解释,她还要继续说,却被沈复打断。
“慕容姑娘,你多想了。”沈复摇摇头,回头继续走。
慕容鸢小跑跟上去,却发现他那身的衣服好像阻碍了他的前进。“你就是生气了,对不对?”
沈复心想他怎么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他说没有,就是没有。琢磨她的话干嘛?
“慕容姑娘多虑了。”
沈复一路上听着慕容鸢的喋喋不休,他的脑子里头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语气也逐渐的不耐烦。“慕容姑娘,我要解释多少回,我没有生气。”
“慕容姑娘自己回吧。”沈复甩下了慕容鸢,他和小二点了点头,就自己先甩袖离开。
沈复一路走着,路上没有看到慕容鸢的身影,他叹一口气,也许这次木鸢是真的难过。可是,沈复自认为他的语气已经够好的了,而且他真的没有想什么,是慕容鸢自己多想。
沈复敲开了云家的门,云之鹤听闻沈复到来,苏漫漫扶着云之鹤,沈复看到云之鹤一脸喜气。
“沈大人。”云之鹤上前拉住沈复的手,云之鹤走路极快,苏漫漫没有拉住他。
沈复落座,云之鹤坐于沈复身侧,苏漫漫扶着肚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在了一个舒服的椅子上。
“云兄,我是来问你们家是不是新来了一个女人?”沈复看到苏漫漫的手攥了起来。
“我不知道。”云之鹤呆呆傻傻的眨巴着眼睛,拿过仆人递给他得拨浪鼓,一下一下的摇着。
宋慢慢和丫鬟说了几句话,他就起身,做了个礼。云之鹤如之子一样,他拉住苏漫漫的手腕,不让苏漫漫离开。“漫漫,咱们也玩过家家的游戏,你是娘亲,我是爹爹,沈大人是二弟。”
正在拉扯之时,云之鹤的二弟云卿枫穿着一身白衣黑底的锦衣进了房间。“兄长。”
沈复叶根云卿枫打了个招呼。“秋意兄。”
“层峦兄,什么风把层峦兄叫来了。”云卿枫脸上很是惊喜,他快步走向沈复。
沈复起身,直接了当的说出他自己来的目的。“秋意兄,听闻你们家新进了一个女人,我来瞧一瞧。”
云之鹤看都没有理他,他不开心的拽过苏漫漫的手,把苏漫漫搂进自己的怀里。“漫漫每晚都在和二弟玩,明明漫漫叫的就很难过,还要跟二弟一起玩儿。二弟好坏。”
这样天真的话语一结束,反倒是苏漫漫和云卿枫尴尬了起来,苏漫漫躲进云之鹤的怀里。云之鹤掐住苏漫漫的腰,用手指扣着苏漫漫的肉。苏漫漫轻声唤着疼,云之鹤好像幼童一般,没有搭理苏漫漫的讨饶。
空气很安静,刚才沈复问的话没有得到回应。
“相公,你别说了。”苏漫漫想要打断云之鹤,云之鹤不满的皱眉,他提高了嗓音。“我看到过,二弟压在你的身上,你发出的声音特别难受。”话音刚落,苏漫漫就不再回话。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闭着嘴,没有发出一句话。
“兄长!”云卿枫劝阻。
“我偏要说。”云之鹤继续说,沈复拿了一杯茶,他也安静的听着。“我知道你和曼曼不仅白天在你的屋子,就连平日吃完饭,慢慢也要回你的屋子。”
云之鹤猛地拽朱苏漫漫的头发,苏漫漫吃痛,轻呼着相公别拽了,可是云之鹤继续说着,手中对苏漫漫的掐也更加的重了起来。“今天中午吃完饭,你拽着慢慢的头发,把漫漫压在柱子上,我闯进去,漫漫身上只有肚兜。我也想玩这个游戏,沈大人。”
被点名的沈复抬头,他看云之鹤和亮晶晶的眼睛,出言安慰。“云兄,这些游戏你和你妻子继续玩,过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你们府上,可是有一个叫宋月的女人。”
云之鹤的注意也很快就转移了,他松开拽着苏漫漫的头发。苏漫漫被丫鬟搀扶起来,云卿枫也走上去捡起苏漫漫的帕子。
苏漫漫接过帕子,自动地离远了云卿枫。好像两个人从不认识一样,仅仅只是过客,从彼此的生命中短暂的经历过。
“月儿吗?月儿是完颜弟弟的老婆。”云之鹤看着苏漫漫离开,她的目光也追随着苏漫漫离开。
沈复心想,原来宋说真的是完颜选购的女人。
云卿枫开口,沈复看着这个如玉公子,“我带大人去找她。”
花香四溢,小路上只有沈复和云卿枫两位公子。沈复和云卿枫一直寒暄。浊世公子立于世,小园□□言古今。沈复感叹于云卿枫的气度,云卿枫见多识广,言谈之间,自有一副君子气度。
沈复从中也学到不少,心里生了与之交集的念头。
天地广阔,道法无边。沈复了解到云卿枫的抱负,可是他的抱负不能达成,只能禁于这云家一小小的天地当中。他想逃跑,可是云家用儒家伦理束缚住云卿枫。
云卿枫既是可怜又是可悲。
“今日的事情,希望大人不要说出去。”云卿枫回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上,低着头看着小路,嘱咐道。“不过说出去也没有关系,这件事情确实有悖伦理。”
对沈复而言,刚才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乎。并非他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干嘛要在乎?他并非热衷于吃瓜,他说,想要探知的只是案件有关。
“人世间总有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沈复拍了拍云卿枫的肩膀,表示理解。“这个是云家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就好。”
“多谢大人体谅。”
沈复便不再提及这事,他跟着云卿枫的步伐,来到一处婢女居住的地方。云卿枫和主事婆说了几句,主事婆看向了然,于是就叫了一个女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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